提姆適當地插入對話,再放任他們漫無目的地聊下去正事就要被帶偏了:“她提到了名單。”
“哦,對,名單。”布萊雷利很好心地幫陷入沉睡的米婭又蓋了一條毯子,他特意去摸了摸她的脈搏,確保對方確實是昏著的。
這一類的催眠把戲常見於東亞地區,點燃具有致幻作用的香薰,再通過施加暗示的方式進行催眠,能夠讓人誤以為自己在和死者對話。
他隻需要適當出聲引導就可以,剩下的內容其實都是被催眠者自己想象出來的。不過布萊雷利不關心米婭到底見到了一個什麼樣的艾瑪,他就是過來套個話。
此處感謝稻草人的貢獻,每一版恐懼毒素都第一時間無私貢獻出來,並讓蝙蝠們白嫖了個痛快,說真的,克萊恩教授太屈才了,就這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的學術精神,他去搞什麼不好,反正當美國人就有一點好,隻要水平足夠,抱個諾獎回來也不是不行。
“聽說去,艾瑪似乎想去拿一份名單要挾安吉莉亞?唔,不排除是米婭自己的想法。”提姆分析道:“至少她對安吉莉亞有異心,但是沒那個膽子去反抗……”
“名單,可能涉及到什麼政要吧。”傑森說,嗨,這事太常見了,“而且真真假假,她嘴上說名單,實際上應該指罪證。”
傑森曾經也不是沒見過一份所謂的“名
單”,指控一部分富豪性侵他人,其中有幾個倒是確實有其事,但再往下看,靠,布魯斯韋恩什麼時候有這能耐了?
也不排除他這些年的人設塑造太成功,要是名單上沒他反而奇怪,他就像個陪跑,什麼破事都能扯他一嘴,就連金卡戴珊那一家子的連環瓜都能在小報的描述下搞得仿佛件件缺他不可一樣。
雖然有人不太信,並振振有詞地在網上發帖聲稱,單憑布魯斯韋恩那張臉,他完全不需要用下作手段得到任何人,此言論還得到了大量的點讚——對事不對人地說,這說法是有些狗屁了。
“安吉莉亞有沒有販賣過色/情錄像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布萊雷利問:“還是有沒有和這類的商人合作過?”
美國的色/情產業是一件大家夥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明麵上不合法,實際上一些公司有參與過這項產業,大部分都是視頻,實際的皮條客大部分還是在地下。
“你還能再試試催眠她一次嗎?”提姆突然說:“我還有一些事想知道。”
“似乎有,”傑森回想了一下:“但不一定,大部分都會順帶賣這個,她……不一定。視頻通常都會被買主帶走,有的人她得罪不起。”
“誰知道呢,也有掐頭去尾的那類吧?”布萊雷利說,他扭過頭:“你想問什麼?不過得先過半小時。”
最後傑森點了一支煙,出去打電話查錄像的事情了。第二次催眠開始前,提姆把問題全部打到了手機上,讓布萊雷利照著念,畢竟他雖然會擬聲,但是沒辦法像布萊雷利那樣學得惟妙惟肖。
他到底是怎麼用著他爹的身體也能擬得那麼像的?
提姆問了關於艾瑪哥哥的情報。
在意料之中的是,艾瑪的墮落和她那混賬兄弟脫不了乾係,正是她的哥哥亞倫把她“介紹”給了安吉莉亞,然後又經由安吉莉亞介紹給了奧斯蒙德當情婦。
在安吉莉亞手下共事過的女人都知道,能去給權貴當情婦,可比不停地輾轉在各色“客人”手裡要好得多——多荒唐呀!就好像是什麼殊榮一樣,米婭說,老奧斯蒙德給艾瑪置辦了店鋪,要不是她貪心地——想去分那微薄的財產,她的結局已經比大部分紅燈區妓/女好了。
“她真的那麼認為嗎?”
布萊雷利說,那更像輕聲的自言自語:“根據艾瑪的經曆,她似乎有心上學,為了湊齊學費,她一直在不間斷地打零工……”
我們這種人,注定是不能靠自己出頭的。米婭如此說,旁人是無法得知她究竟遭過多少難,才自圓其說地搞出那麼一套獨屬於她們這類人的說法,隻要有這套說法在,就能達到一些安慰乃至脫罪的效果——布萊雷利無意搞道德批判,誰有罪誰沒罪這件事,問他不如去掐朵花數花瓣。他就事論事地認為,這對艾瑪這類……尚有上進心的人而言,未免不公。
如果不是兄弟從中作梗,她可能已經改變了命運,也可能因為時運不濟,不得不繼承了父輩的窮困。
而提姆已經先一步笑出了聲,他記憶力一向不錯,且注重細節:“她畢竟沒看過艾瑪的屍檢報告——她有相當一部分的傷口,不過是很早以前的……”
提姆垂下眼瞼,特意抓下來的幾縷劉海蓋住了他目光中的鋒芒:“老奧斯蒙德有虐待這項癖好,還玩得很花。”
是有些可惜。布萊雷利想,死者的形象隨著她的逝去而變得支離破碎,這是常有的。艾瑪·柯利福,一部分的她積極上進,試圖改變命運;一部分的她有著十足的不幸,還沒成年就被賣去給有特殊癖好的老頭子當情婦另一部分的她,好吧,像一場永遠不會揭盅的臆測:她是接受了這種弱肉強食的命運,決定以同樣的方式去瓜分屬於自己的戰利品?亦或者單純地想報複,於是費儘心思地想要連同安吉莉亞一塊毀滅?
也許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了,艾瑪終究已經離去,生於哥譚,亦死於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