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能為猜想鋪路的左證、走街串巷地在他人滿懷惡意口哨中打探暗娼們姓名和來曆,還得滴水不漏地把這事兒圓回去——以防多疑之人察覺到微妙之處。這麼說吧,當你從衣服上發現一根線頭的時候,最好就是裝作看不見。但凡你心癢癢地去扯一下,這事就沒完沒了啦,保不齊,整件衣服都能被拆個一乾二淨。
他們大概奔波了將近兩三天,分工合作。提姆去翻韋恩家的電話錄,厚厚一本,來往的和不來往的都在;傑森倒騰到了一些流傳出來的錄像帶和視頻,他在羅賓時期就已經看夠了這些醃臢玩意兒,為了能在忙碌的一天裡吃個正常的晚飯,他就物儘其用地把這些東西全部打包進了蝙蝠電腦,讓程序先篩一道——人工智能改變生活,真不錯。
最後還真給他們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其實,在大部分情況下,查案查到一無所獲也是常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哥譚的雨水總在充當著幫凶,將血跡與真相衝刷乾淨。但在哥譚,幫凶可不僅僅是雨水哪!不過,當提姆剛理出一點頭緒的時候,不幸便以某種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地方式降臨到了他的頭上。
他得了流感。
“太神奇了。”夔娥感歎:“當義警的時候風裡來雨裡去,啥事沒有,按照正常流程查個案子也能喜提流感,這都什麼事啊。”
“流年不利吧。”布萊雷利說,他沒注意到自己在說什麼。他窩在布魯斯最喜歡的那張椅子上,用報紙蓋住臉,這讓他顯得心事重重,也不知是不是在煩心手頭的差事——姑且可以這麼說。這些繁瑣、討不到太多好處又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像個炸彈一樣掛在心頭,讓人情不自禁地去跟著去默念那象征結束的倒計時,不論結局好壞,總得有個頭吧!
也許是因為不舒服,夔娥有記得留了一部分堅果給布萊雷利,阿福做事從來不出差錯,這些都是提前剝好了的,還挺方便。因為布萊雷利還挺懶得處理麻煩食物的——他連蘋果都懶得削,每次都是阿爾塔蒙在乾這事。
他這是怎麼啦?夔娥看向阿爾塔蒙。正在給夔娥代打遊戲的黑發女性轉過頭,他們之間的默契足以讓夔娥完完整整地接收到了對方的意思:他也不太清楚。
要用正常的邏輯去理解的話,這事是挺能引起人不適的——你是位偵探,你需要勘破一起關於充斥著暴力、虐待、性,還有被迫或自主墮落的案件,全程十八歲以下謝絕觀看,任誰感官都不會太好。
在失去一大勞動力後,這個家真正在當警察的迪克表達了同情,但他自己還得上夜班,隻能小範圍地幫幫忙。
和在大火邊上灑灑水沒區彆的那種。
提姆自己心態還算平穩,他杯子裡的褐色液體從咖啡變成了感冒藥。在這樣一個秋末,他穿著一件加絨的夾克,手捧印有蝙蝠印花的水杯,坐到了落地窗前。深秋用其特有的孤寂包圍了這座莊園,有時候還能看到阿福在院子裡處理落葉。萬聖節已經過去很久了,可亡靈聚集時帶來的氛圍好像並沒有隨之消失,枯樹陰冷地回應人們的
注視,烏鴉粗糲的嗓音時不時作為一個警示,讓人於心煩意亂中得出一個荒謬的結論:渡鴉作為一種遊蕩在屋外的先兆,從不透露自己的使命,但就是要攪得人心神不寧才好,這可看作它效忠自身時所展現出的生存之道。
阿福會通常會選擇在萬聖節後啟用房子裡的壁爐,這算是韋恩家的一項獨特傳統——在一些小房間裡,壁爐還是有保暖效果的,而在樓下的正廳,那就純粹圖個視覺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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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裝有中央空調,這可比燒壁爐溫暖太多了。
正當提姆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準備閉上眼睛,傾聽一下木質燃燒時所產生的劈啪聲時,一陣情緒高昂的歌唱從一旁傳來——
……到底是誰在這時候放搖滾莫紮特啊!
“……看我乾嘛?”傑森覺得莫名其妙。他舉著手機,完全沒有壞氣氛的自覺。並且不在意地聳聳肩,繼續賣他那很少賣得出去的安利——他總不可能給手下賣音樂劇的安利吧!
到底誰說的大紅心思敏感細膩的?提姆有些無語,他放下杯子,喝藥的事情等會再說——
“吃嗎?”夔娥問。
這基本是她的一句專屬問候語。比起英國人張口閉口討論天氣好壞,中國人似乎更習慣以談論食物作為開場白。她正坐在爐火旁,舉著一塊烤好的棉花糖。
棉花糖。
提姆揉了揉眼睛,好,這下看清了,她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了一小盤食物,水果年糕茶水一應俱全。
“分我點。”布萊雷利哼哼唧唧地說:“……彆夾餅乾,我隻要棉花糖。”
之前講過,韋恩家的壁爐比較——傳統。真正的柴,真正的火,而現在,它正在被人當做真正的烤箱,雖然它並不是。
“呃,你們生這個火。”夔娥有察覺到一丟丟不對:“既然不是為了取暖,那是用來乾嘛?”
反正不是用來燒烤的。布萊雷利想,但是,這又沒什麼關係,她想烤就烤咯。
話又說回來。他牽回注意力,雖然在休息時間放工作進屋,多少有點不禮貌。在不打擾彆人的情況下,布萊雷利決定在心裡頭想想得了:到目前為止,艾瑪的案子已經有了眉目,前方已然被清了障,起碼有點路的樣子了;而偵查能力僅次於蝙蝠俠的紅羅賓更是僅憑傑森儘施手段搞來的幾盤錄像、十來個視頻就能將恩客們的來曆推斷個七七八八,這些都是建立在他bug一樣思維能力,還有其中有一部分人同韋恩家有所來往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