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的目光,琴酒和伏特加都看向了苦艾酒,雙雙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琴酒:臥槽?不會吧不會吧?
伏特加:哇塞!好刺激好刺激!
貝爾摩德:“……都看著我乾嘛?你們腦子被驢踢了嗎?!ヽ(o`皿′o)?”
可惜係統並沒有給這份母女親緣關係,所以阿尼亞的雙料抱大腿計劃還是就此打住了,她隻能瞎編了自己的身世。
“阿尼亞從小就住在孤兒院裡,因為個子小總是被欺負,後來被送養出去也沒人要,隻能被送回孤兒院繼續挨欺負。”
“阿尼亞總是在想,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爸媽,隻有他們才不會嫌棄我嗚嗚嗚o(╥﹏╥)o”
她自動帶入了自己在現世的經曆,越說越傷心,最後情真意切地撲到了琴酒的懷裡,放聲大哭,
“於是阿尼亞就偷偷逃出來了,在看到爸爸的一刹那,阿尼亞就知道找到自己的爸爸了!但是以防萬一,阿尼亞還是偷偷從爸爸待過的地方拿了一根掉落的頭發,自己去做了鑒定,結果果然是真的!”
“爸爸!我終於找到你了!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了嗚嗚嗚~”
琴酒條件反射地就想把這個撲過來的小鬼頭推開,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手雖然已經伸了出來,卻在最後又默默垂了下去,然後放在小家夥的背上,居然帶了點安撫的意味。
也許是血緣關係的緣故,或者是小鬼頭的話讓他想起了久遠的相似童年經曆……他冰冷心臟的某一塊,在這一刻忽然有了微小的觸動。
*
然而,觸動隻是短暫的,迎頭而來的問題還是要麵對——對於這個燙手的山芋,到底要怎麼處理?
貝爾摩德端起了搖晃的紅酒杯,“當然是帶回家養著啊,Gin,生了就得負責哦~”
琴酒內心:我不要,我拒絕,我沒人性我怕誰!
但是表麵上他依然維持著冷酷的表情,“我工作太忙了,哪有時間管這個小東西。”
老實人伏特加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皺眉嚴肅思考,
“可是大哥,這畢竟是你的女兒,如果把她交給不靠譜的人管,要是她的身份暴露,也會連累你啊。”
阿尼亞立刻接茬,點頭如搗蒜,
“對啊對啊!爸爸,如果我被送到警察局可就不好了。我不要緊,但是酒廠不能沒有您這個車間主任啊!酒廠沒有您,就像西方沒有了耶路撒冷!”
“噗!”琴酒一口酒卡在喉嚨裡,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他的雙手都顫抖起來,“什麼,什麼主任?!”
氣血上湧的他甚至湧起了自爆身份的衝動,然而為了組織,他還是忍了!!
一旁看著他再次吃癟,忍笑忍得十分痛苦的貝爾摩德,把指甲都掐進了沙發裡,
“對,你爸就是酒廠的車間主任兼保鏢,因為酒廠的製作配方總有不法之徒想偷竊,所以他才隨身攜帶槍支。我說的對吧,琴酒?”
被一大一小兩個女性迫害的琴酒,再次仰頭乾了一杯酒,蒼白的臉上是麻木的表情。
這世界還能更離譜一點嗎?毀滅吧,累了!
【啊,琴酒!你真的好慘啊!】
【笑死,冷麵殺手竟然淪落為車間主任!】
【不愧是瓜神,在哪個世界都能叱吒風雲哈哈哈】
【等等,瓜神這算是紅方還是黑方啊?】
【什麼紅黑方,我看她是看了動漫來體驗酒廠過家家吧?】
【水廠又混進一瓶兒童飲料,我苦命的阿Gin嗚嗚嗚(我真的沒有想笑)】
於是,三十多歲的黑衣組織冷麵殺手,在這個夜晚獲得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單身奶爸。
他深深自責自己出了紕漏的同時,還有一絲迷茫。因為他曾經有一個不幸的童年,而現在這個孤苦伶仃的孩子和自己經曆相仿,如果自己不管,就一定會被組織處理掉。
這一刻,他的內心十分掙紮,一方麵擔心這個天降的女兒會影響自己在組織內的發展,另一方麵又擔心組織會對自己的女兒不利。
於是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酒,居然第一次在外麵喝醉了。
琴酒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紅暈,碧綠色的眸子失去了往常的冰冷,也變得茫然起來……
*
儘管頭天宿醉,但琴酒的生物鐘還是準時將他叫醒了。他感覺自己頭痛欲裂,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然而還沒等到他脹痛的腦袋,想起來自己為什麼這麼不舒服,敏銳的耳朵就聽到了來自外麵的奇怪聲響。
家裡有人!
他迅速地翻身,從床頭櫃下麵掏出了藏著的手/槍,然後光著腳踩在臥室滿鋪的羊毛地毯上,像一隻輕盈的雪豹一樣,悄無聲息地貼著牆靠近了聲音來源處。
衛生間裡傳來了嘩啦啦的水流聲,琴酒單手舉著手/槍,迅速地站到了門口——
!
在看到洗手盆前站在小凳子上的粉頭發小豆丁時,他的大腦宕機了一秒,接著昨天的記憶就鋪天蓋地湧上了腦海。
小豆丁從鏡子裡看到他,立刻高興地轉身,手裡還抓著他斥巨資買的昂貴白襯衫,用一塊他洗澡用的彩色香皂,將襯衫搓成了一塊梅乾菜。
“爸爸!”小豆丁高興地將梅乾菜舉了起來,眼睛亮亮的,一臉快誇獎我的表情,“你昨天晚上把衣服都吐臟了,阿尼亞已經幫你洗乾淨啦!”
琴酒的手/槍啪嗒掉到了地上,他伸手扶住了額頭,渾身顫抖起來。
“爸爸,你彆哭啊!”阿尼亞一臉懵逼,“不用這麼感動的,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