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很順利，直到在經過杯戶和米花交界的地方，遇到了遠處攔在路邊的警車。
“怎麼辦，大哥，他們是在查什麼嗎？”伏特加有點煩躁，“這都幾點了，大半夜的警察不下班？”
“沒事，交警查酒駕，配合一下就過去了”琴酒一眼就看出了玄機，他頓了一下，示意伏特加先靠邊停車。
“會開車嗎？”琴酒第一次和後排的新人對話。
蘇格蘭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點了點頭，乾脆地拉門下車，換到了駕駛座。
嘖，不想和警察有任何打交道，所以讓他這個新人露麵嗎？蘇格蘭在心裡不爽地吐槽。
前麵的貨車已經被攔了下來，司機拉開車門，從高高的駕駛座上跳了下來，蘇格蘭這才看清這是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
“美女，大晚上怎麼在這查酒駕？”男人點頭哈腰的，看起來倒是老實。
身材高挑的女交警站在夜色中，晚上的冷風吹得她裸露的小腿有點冷，她打了個寒戰，一邊把手中的酒精測試儀遞過去，順口問了一句，
“你這牌照……跑的長途？”
男人接過了測試儀，笑得憨厚，“是啊，養家糊口嘛，長途掙錢。我畢竟開的這玩意兒，可從來不敢喝酒。”
看著前方的情況，蘇格蘭開著車慢慢靠近了，但是在燈光照亮女交警側顏的刹那，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喏，您看看，完全沒問題吧。”貨車司機吹了一口，將儀器遞了回去。
宮本由美沒聽到報警音，知道沒問題，她粗略地瞄了一眼數字，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下一輛。”她看到一輛深灰色的SUV開了過來，駕駛座的窗戶搖了下來，一個男人微微側過了頭。
劉海垂下擋住了他的左眼，他努力將臉藏在車內的陰影裡，似乎有點不情不願。
宮本由美看著這人側臉的鼻子和嘴巴的線條，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又見這人好像不太願意伸頭的樣子，頓時就產生了懷疑。
“乾什麼呢？吹一下測試儀。”宮本由美往車窗內湊了湊，後排的伏特加的右手插在風衣裡，握緊了手.槍。
蘇格蘭這才將臉徹底轉了過去，在路燈的映照下，露出了那張粗糙中帶著一點清秀的臉。他儘量不做眼神對視，飛快而果斷地吹了一口氣，然後就縮了回去。
“沒問題，走吧。”宮本由美機械地說了一句，但是在車輛從她麵前駛過的時候，她的目光卻緊緊追隨著那輛車。
一分鐘後，旁邊的交警看這位女警仿佛陷入了呆滯，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喂，由美！發什麼呆呢？”
宮本由美回過了神，她凍得搓了搓手，朝手心哈了一口氣。
剛剛那個人，怎麼有點像那個和伊達航警官玩得很好的諸伏景光？可是，他應該是沒胡子的呀？
由美不太確定地搖了搖頭，把這想法從腦子裡趕了出去……算了，就算是又怎麼樣，大家又沒那麼熟。
*
“剛剛那個女的，你認識？”果不其然，敏銳的琴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異常。
蘇格蘭跟著前麵的貨車，一邊裝作有些陰鬱冷漠的樣子，
“不認識，像我這種流亡者，對警察都有些過敏。”
“哼，怕什麼。”伏特加接過了話，他顯然並沒有像琴酒那般的好眼力，根本沒發現剛剛兩人碰麵時的那些細節，“這裡的警察都是群廢物，我們即使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也從來沒被抓住過一點痕跡。”
蘇格蘭的眼睛望著前方，扶在方向盤上的手很穩，就像他的聲音，
“哦？那看來我選擇來這個地方是對的。”
——
除了剛剛那個小插曲，這一路還算順利，並沒有體現出一級任務的危險性。
在到達了極其偏僻的郊外之後，貨車拐上了一條小路，然後在一路顛簸中來到了目的地。
一幢占地約八千平米的大廠房，佇立在夜色中。黑暗破舊的外立麵，鐵皮都脫落了幾塊，在晚風中被吹得左右搖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吱呀聲音。
“臥槽，這什麼鬼地方。”就連伏特加這樣的硬漢子都有點發毛了，“我怎麼不知道組織還有這個破爛廠子，是財政危機了嗎？”
琴酒沒有答話，他穿著萬年不變的黑色大衣，窄瘦的下巴陷在針織衫領子裡，呼吸間有白色的氣體從嘴間流出。
他嗅到了不尋常，有點後悔帶這個新人來了。
“一會兒不管看到了什麼，都閉緊嘴巴。”琴酒的眼神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蘇格蘭，“漏出去半個字，你們都沒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