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大人!”他幾乎用了全身力氣,才抑製住不斷上揚的嘴角,眼角眉梢都帶上了喜色,“有您這句話,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烏丸終於展現出了他的冷漠和瘋狂,“對付琴酒,你的力量還太弱,我會讓朗姆和你對接。”
*
琴酒從私人診所出來,吃完飯再回到家的時候,車後座的小家夥已經睡得像頭小豬了。雖然他心裡還有很多疑問,這下也隻能歎了口氣,把人抱回了家,做了簡單的清理之後就放到她自己的小床上去了。
阿尼亞直接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她做了很多個亂七八糟的夢,有關於自己在原先世界的瑣事,還有在上個世界的事情。
她夢到了自己早上上學,是琴酒幫她做了早飯,可是到了上學路上的時候,旁邊拉著她手的卻是高大的宿儺。最離譜的是到了班上之後,小林老師帶來了一個新的轉學生,竟然是紫色皮膚的茄子頭!
最後夢裡的場景一轉,她躺在了那個基地的病床上,穿著白大褂的八字胡變成了自己害怕的那個博士,正拿著冒著電火星的高壓線要往她的頭上接。
“不要!”她瞬間被嚇醒了,一睜開眼才發現明亮的陽光已經從窗簾底下的縫隙裡透了出來,顯然時間已經不早了。
青天白日的,她一顆砰砰直跳的心這才安穩了下來,揉了揉眼睛起身穿拖鞋。這時,她的目光才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那個小小的鐵罐糖盒。
她連忙上前打開,發現那張便簽果然還在裡麵。
雲爹媽們見她醒了,這才嘰嘰喳喳地叫嚷起來。她聽了半天,才發現那個森醫生原來是來自另外世界的人,是一個她沒去過也不知道的新世界。
但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者的呢?阿尼亞晃了晃腦袋,決定把這件突然插進來的奇怪事情先放一邊,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
兩天後,就是邦德預言裡蘇格蘭犧牲的日子,她必須阻止蘇格蘭靠近那個死亡的天台。
阿尼亞踢踏著小拖鞋,自覺地去衛生間洗漱,然後去樓下的廚房找早飯或是午飯吃。她的小腿還纏著紗布,下樓的時候稍微有些吃力。
她以為這個時間家裡肯定沒人了,結果剛下到樓梯的倒數第三個台階,眼睛的餘光就瞥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琴酒。
“爸爸?”阿尼亞腳步一頓,有點想溜。
“過來。”琴酒已經發現了她,馬上把人捉住了。
阿尼亞隻能乖乖地坐在了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餅乾,有些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
“你頭上這兩個東西,哪兒來的?”琴酒撥弄了一下她頭頂的尖角,發現這玩意手感冰冷,竟然是金屬材料的,他之前一直以為隻是個裝飾品。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阿尼亞的右手有些緊張地在衣服上搓了搓,
“那個……我記不太清了,好像小時候被抓去過一個地方,聽彆人說也是叫實驗室。”
琴酒眯起了眼睛,“為什麼從沒聽你提過,這東西有什麼作用?”
這下問到了阿尼亞的禁區,她扭扭捏捏了半天,死活不願意說了。
“不想說還是不記得?”琴酒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她,“既然是腦電增強相關,我猜是為了能獲得他人的腦電信號吧?”
【臥槽,琴酒這麼聰明?預言家啊!】
【完了完了,這下阿尼亞要掉馬甲了,琴爺要是知道自己女兒會讀心……後果我不敢想!】
“不是,我……”阿尼亞低著頭,但是顫動的睫毛已經出賣了她的緊張。
“獲得他人的腦電做什麼?我再猜一下,是為了知曉彆人的情緒?”
【臥槽,已經很近了!琴酒真的好敏銳啊,太強了!】
【我仿佛已經看到“遊戲結束”這四個字了】
“對,嗯……差不多。”聽到這兒,阿尼亞已經怕了,她擔心琴酒再猜下去就會把真相說出來,那樣琴酒肯定又會像現世的那些寄養家庭一樣,覺得她是個怪胎而把她扔出家門了,畢竟注重隱私的琴酒一定不喜歡彆人能輕易得知他的情緒。
“阿尼亞不是故意的。”她低著頭,聲音如蚊呐,“爸爸不要討厭我。”
沒有聲音回應她,阿尼亞將頭垂得更低了。趴在角落裡的邦德仿佛也感覺到她沮喪的情緒,走過來用臉蹭著她的腿。
忽然,一雙大手輕輕放到了她頭頂的小犄角上。
阿尼亞的信號塔連著大腦神經,十分敏感。所以現在,她能清晰地感到那從掌心持續傳來的溫度。
“一直戴著這個會難受麼?”琴酒平靜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摸著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