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宅內依舊很熱鬨,顯然諸位精英們已經將這裡當成了指揮部。
不過現在,房間裡出現了奇怪的一幕——赤井秀一和衝矢昴麵對麵站著,旁邊還有一個彆彆扭扭的安室透。
赤井秀一打量著衝矢昴,忍不住笑,“嗯,一模一樣。怎麼樣,我的原味頭套還舒服吧?”
“衝矢昴”抱著雙臂靠在窗戶旁邊,努力適應那道眯縫的細窄視線,“天天這樣眯著,也難為你能看到路。”
他歎了口氣,把眼睛睜開了,與衝矢昴不同的灰藍色瞳孔立刻就暴露了出來。
“這下舒服多了。”他側了側身,看向另一邊的“安室透”,“宴會的地址你收到了吧,去了少說話,免得多說多錯。”
“安室透”點了點頭,板著臉。這位英國的MI6特工,顯然還在為阿尼亞的事情煩心。
“彆拿我的臉做這種喪氣表情。”真安室透道,但是對方並不理他。
“好啦,真是敗給你。”安室透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告訴你一件事,你那大外甥啊,現在已經安全地……”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的目光,忽然瞥到了窗戶外的一抹顏色。
一抹粉色。
安室透站直了身子,眼睛緊緊地盯著一處,那裡有個粉頭發的小女孩正站在隔壁的門口。
而她,現在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安室透掏出手機,快速地摁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喂,昨天讓你接的女孩,你沒有接到嗎?”
“接到了,我按您的吩咐,一路陪她坐的飛機,親自將她送到了地方。”
“你確定?”
“我確定,怎麼了?”
“沒事。”
安室透掛斷了電話,眼神一刻也沒從那地方離開過。
此時,仿佛似有所感,女孩抬起頭看向這裡,他們遙遠地對視上了。
*
“所以你是怎麼蒙混過關的?”安室透抱著胳膊,低頭審視自投羅網的小逃犯。他還戴著衝矢昴的頭套,不過用的是自己的聲音。
阿尼亞歪頭,“你猜?”
“我打電話給你爸。”安室透眯起眼,作勢掏手機。
“彆!我說!”阿尼亞立刻投降了,她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柯南,“他們幫我的。”
“們?”
“嗯,還有灰原。”
“她人呢?”
“在,在……”阿尼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在慕尼黑。”
“!”連安室透這樣的高手都吃了一驚,過了幾秒,他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佩服。
“膽子真大。”他說,“一個比一個膽子大。”
且不論阿尼亞這種驚天動地的偷跑行為,灰原哀居然願意舍身去琴酒的老家……神奇,真神奇。
“好吧,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小偵探們,你們看來是有大事要乾。”安室透笑起來,“說吧,要我們怎麼配合?”
*
第七日。
一輛黑色的依維柯開進了彆墅區,車身全部改裝過,不透光的防彈玻璃上倒映著路邊的樹影。
麵包車拐了幾個彎,來到最深處的一棟院門外,停了下來。
戴著墨鏡的平頭男跳下了車,他揮手示意身後的那些人躲到圍牆兩邊去,然後伸手按了一下門鈴。
“誰啊?”一個小女孩軟呼呼的聲音。
“你爸爸讓我接你出去。”平頭男拿下了墨鏡,努力將對著攝像頭的那張臉弄得溫和一些。
“是接我出去玩嗎?那太好啦!”聽起來小女孩非常高興。
“歡迎光臨!”門禁滴地響了一聲,鐵門自動打開了。
拿著槍械的黑衣人們魚貫而入。
平頭男再次確認院子裡的那輛保時捷不在,然後走上台階,來到了彆墅大門前。
大門已經打開了,有“咚咚咚”的腳步聲,還有小女孩遠去的聲音,
“你等一下啊,我去換個衣服。”
平頭男推開了門,他的目光快速掃視了一下四周。
客廳裡還在播放著動畫片,茶幾上放著沒吃完的巧克力蛋糕,看來那女孩剛剛正在看電視。
他放下心來,打了個手勢。五個持槍的男人走進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樓梯。
然而五分鐘過去了,人還沒有下來。
“小姑娘,換好衣服了嗎?”平頭男靠坐在沙發上,大聲喊。
沒有人回應。
“嘶,女的就是麻煩。”平頭男有點不耐煩,他伸出一隻手,指了指樓上,“上去,給她綁下來,塞車裡,任務完成。”
手下們點點頭,一個接一個地,輕手輕腳地往上走去。
平頭男翹著腿,哼著歌,看著電視裡的《臥底大作戰》,嘎嘎樂。
“哈哈哈,這拍的也太假了!哪個壞蛋會這麼蠢啊!”
樓上的人過了一會兒下來了,他一邊樂地直拍大腿,一邊轉過身去。
“撤!……人呢?”
五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沒找到。”
“什麼叫沒找到?”平頭男的笑容斂了起來,他抬手把吵鬨的電視機關了,恢複了陰騭的本貌。
手下們都低下了頭,不敢看這位喜怒無常的上司。
電視機的聲音一消失,氣氛就沉寂了下去。安靜之中,平頭男忽然似乎聽到了一種帶有節奏感的聲音。
起初,他以為是牆上的老式掛鐘走動的聲音。
但後來,他覺得方向不對。
最後,他忽然站起了身,一把掀開了屁股下的沙發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