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噌地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大驚!
“我讓你叫宿儺,你怎麼把三個都叫來了?”
係統嚶地一聲,委屈巴巴,過載的處理器幾乎燒得它頭頂冒煙,“是你說……叫她爸爸來……”
森鷗外:“!”
這是什麼係統?誰設計的!
天知道為了不出現這種場麵,這一年他千方百計地調整細則,這才錯開了幾個爸爸和阿尼亞相聚的時間。而現在,一切都因為這個烏龍功虧一簣!
他白大褂的扣子都來不及扣,帶著阻止世界毀滅的決心,匆匆趕往了現場。
*
此時,三個爸爸都在路上:宿儺穿越點最遠,他以極快的速度跨越了大半個巴特林,離目標地點還有十公裡。琴酒落地就搶了路邊的摩托,背上背著異世界帶來的長槍,還有一公裡。
而最近的黃昏,已經開著車到達了醫院門口。
但是他看到的隻是一個個空蕩蕩的廢棄診室,風從破爛的窗戶鑽進鑽出,沒有任何活人存在的痕跡。
兩公裡外,宿儺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一道暗紅色的閃電從上而下,像一把巨斧破開了天地。
醫院上空,一道無形的結界碎裂開,黃昏隻覺得眼前的世界為之一變,一大一小兩個人憑空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斜對麵的樓頂,忽然出現的人影。
良好的目力讓他看到了縮在角落的阿尼亞,還有她麵前一臉凶相的男人。
與此同時,男人也發現了異常,他上前將阿尼亞抓了起來,掐住了她的脖子,得意洋洋,
“看來有高人來了,不過他的力量毀滅性太強,要是殺了我,也就殺了你。”
他慢慢收緊力氣,“咒力確實很有意思,但殺你這個小崽子,我空手就行。”
黃昏一手撐在走廊的欄杆上,動作利落地翻了出去,他的雙腳借著九十度的牆壁,像不受重力控製一般地行動,最後往斜對麵高高躍起,騰空兩米後雙手掛在了天台邊緣。
與此同時,琴酒一腳踩下了刹車,將狙擊槍架在了摩托擋風鏡上。樓頂的情形一目了然,男人狡猾地將阿尼亞擋在身前。
但在黃昏向上翻起的瞬間,他匆匆往旁邊側了一下身子。
就是此刻!
一顆子彈從八百碼外射出,伴隨著呼嘯的風,精準地穿透了男人的顱骨。
這是超越記錄的驚世一狙,琴酒手很穩,眼都沒有眨一下。
而在血液噴灑的前一刻,黃昏已經翻身上來,一手奪下阿尼亞,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
接著,咀嚼的聲音響起,剛剛還在十公裡外的詛咒之王已經直接出現在樓頂。
他打了個飽嗝,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乾淨嘴邊的鮮血,將那個死狀慘烈的男人光速毀屍滅跡。
接著,他伸手一邊一個,將阿尼亞和黃昏扔了出去。
被順路解救的式神邦德瞬間變大,在空中拖住了阿尼亞,穩穩落地。
而黃昏就沒有那麼好運,他砸破塑料雨棚落下來,砸翻了一個垃圾桶,最後在地上滾了幾下。
儘管用靈活的姿勢緩解了衝擊,但他仍然撞得不輕。
他扶著腰站起來,本來正想齜牙咧嘴,但一看到旁邊剛收完槍的琴酒,痛呼瞬息之間就壓了下去。
他整理了一下西裝,撥了一下淩亂的額發,又變成了優雅的黃昏。
而目睹這一切的琴酒,隻是沉默著把槍又背到了背上,翻身下車,把一旁傻站的阿尼亞拎上了後座。
摩托車的尾氣揚起來之前,耳尖的黃昏聽到了一聲不太禮貌的輕笑。
他立刻跑向自己停在醫院門口的車,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混蛋!想漁翁得利!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入醫院兩百米之內時,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讓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覺得臉頰一痛,像是被無形的刀刃割了一下。
伸手去摸了一下,一滴血留在了那上麵。
緊接著,那座廢棄的建築在眼前分崩離析,伴隨著震耳的倒塌聲,巨大的煙塵騰起,升起了一朵灰色的烏雲。
而在那煙塵之上,光著上半身的男人就這麼停在高空,他的頭發一根根向上豎起,雙眼赤紅,仿佛降世的魔王。
黃昏好像聽到了慘烈的嚎叫,就那麼一瞬間,像百鬼同哭…
*
不遠處,穿著白大褂的森鷗外姍姍來遲,他站在黃昏身後,氣喘籲籲地叉著腰,胳膊底下還夾著一本《世界融合管理條例細則》。
“還好!隻是毀了幾棟樓!”他興高采烈的,仿佛中了彩票,一邊高舉起手中的冊子,衝著半空。
“細則更新了!不同世界的穿越者不能互相殘殺……”森鷗外說著說著停住了,左右看了看。
“誒?琴酒和阿尼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