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妾身恭迎陛下!”雲風篁親手為淳嘉帝奉上茶水,瞟一眼他身後從未見過的青衣內侍,嬌滴滴的問,“陛下今兒個帶的這位小公公,卻是眼生?”
淳嘉帝翻開茶碗蓋,吹了吹,慢條斯理道:“雁引才來朕身邊,你若是瞧著眼熟那就怪了。”
語氣平淡,像是一點兒也不介意薑覽之事一樣。
“陛下說的是。”雲風篁笑吟吟的在跟他隔了個茶幾的位子上坐了,“這位小公公白皙俊俏,可比之前的薑公公好看的多,怪賞心悅目的……雁引這名字是陛下取得麼?”
淳嘉帝放下茶碗,哂道:“之前朕來你這兒的幾回,你提都沒提過薑覽,這雁引頭一次來,怎麼就注意上了?既是如此,不如朕將人給了你如何?”
雲風篁聞言一愣,那內侍雁引也是麵色微變。
“陛下真會說笑,妾身是什麼身份?”雲風篁旋即道,“哪兒配要陛下的人?妾身隻是隨口說說罷了。”
淳嘉帝似笑非笑:“隻不過一個奴婢罷了,朕願意給,美人有什麼當不得?若是擔心皇後那兒有想法,朕回頭去說就是。左右你才晉位,原本也是要添人的。”
“妾身可不依您!”雲風篁聞言吃吃笑,嬌聲道,“妾身還以為陛下心疼妾身,故此要將身邊人給妾身呢,合著是怕妾身借著晉位跟您討好好處,想拿雁引搪塞妾身?隻是雁引雖好,妾身可不敢奪了陛下用的人,添人的事情,還是讓悅妃娘娘操心去罷。”
說著眨眨眼,“對了陛下,妾身跟前的念萱,您那邊用著順手麼?若是不順手,還是早些還給妾身罷?她雖然是個愚笨的,一手家鄉菜卻做的地道,妾身可惦記著。”
淳嘉帝聞言沒有立刻回答念萱的下落,而是意味深長道:“宮裡規矩,錯非特許,否則一宮主位方可設小廚房……美人年歲雖小,誌氣卻不小。”
雲風篁笑容不變:“陛下這話說的,進了宮來就是陛下的人,都是陛下的人了,若還作那小家子氣,豈不是丟陛下的臉?妾身雖然年紀不大,卻是一心一意向著陛下,巴不得為陛下爭光添彩的,便是有些小心思,那也要藏起來不叫人知道,場麵上總要擺出妃嬪該有的樣子呀!”
她微微傾身,雙手托住了腮,明眸一瞬不瞬的看住了淳嘉帝,語氣悠然,“陛下您說妾身乖不乖?您喜歡不喜歡?”
“……”淳嘉帝默然片刻,輕笑一聲,“朕若不喜歡,今晚何必又來?”
說著擺擺手,左右識趣的退了出去。
室中隻剩兩人,皇帝淡淡問:“太液池的水涼麼?”
“還可以?”雲風篁想了想,說道,“主要妾身身體好,您看,今兒個都沒發熱咳嗽的,不然就算陛下想來,妾身也不敢侍奉陛下,免得過了病氣給陛下。”
淳嘉帝冷笑:“美人究竟隻是一介女流,弱質纖纖!昨夜僥幸有驚無險,若再來幾次,可就不一定了。”
雲風篁虛心接受:“陛
下說的對!”
話鋒一轉,“隻是陛下也要保重禦體,天知道妾身今早險死還生之後,聽皇後娘娘說了薑覽扯的謊,有多麼擔心!薑覽要隻是算計妾身也還罷了,但這人膽大妄為,竟敢打著陛下的幌子誤導宮人,誰知道私下裡會不會對陛下做什麼?若非皇後娘娘再三說陛下您好好兒的,妾身當時差點沒急的暈過去!”
她還扶了扶額,一副現在也可以暈給淳嘉帝看的樣子。
皇帝臉色陰沉下來:“美人有心了!”
“這都是應該的。”雲風篁朝他笑,很甜的那種,“誰叫妾身最喜歡陛下了呢?”
皇帝閉了閉眼,不想看到她的臉:“夜深露重,但望美人好自為之。”
“那有什麼關係。”雲風篁歪著頭,一臉天真信賴,“有陛下在,妾身什麼都不怕!”
最後一句話讓淳嘉帝下意識的陷入了回憶,當年袁楝娘入宮前也這麼說過,那時候的袁楝娘眼角眉梢都是朝氣蓬勃,充滿了跟他同仇敵愾的鬥誌……後來……現在……
他眼神恍惚了下,再看雲風篁,就有了厭惡。
而雲風篁似無所覺,還在笑嘻嘻的問:“陛下陛下,您那兒有沒有能夠賞賜妾身的東西?不用多,一兩件就可以,就給了妾身唄?”
皇帝淡淡道:“皇後才賞了你,怎麼又要打朕私庫的主意了?”
“妾身又不是替自己要的。”雲風篁笑著說,“妾身是想給悅妃娘娘回禮呢!妾身不是晉了美人嗎?這不,剛才去凝碧殿專程告訴悅妃娘娘來著,悅妃娘娘可高興了,賞了妾身好多東西來著……來而不往非禮也,妾身所以也想給悅妃娘娘送點兒什麼,可妾身才進宮,一窮二白的什麼也沒有,這不正要陛下在,可不是要求陛下幫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