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太皇太後跟前其實是妃子級彆的待遇了,真是可喜可賀……個鬼!
我憑什麼跟袁楝娘那不爭氣的比!!!
雲風篁麵無表情,深深的感到自己還是不夠努力,這段時間有點飄,這樣不行,這日子沒法過了……這見鬼的宮闈!
淳嘉帝乾咳一聲掩住笑意:“稟皇祖母,這是楝娘宮裡的雲嬪,入宮初封寶林的。她今年的確年方及笄。”
“……哀家真是老眼昏花了。”太皇太後也有點尷尬,旋即問,“怎麼忽然帶這孩子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言下之意,沒事兒一個初封寶林現在也才是雲嬪的,帶來慶慈宮做什麼?
淳嘉帝道:“若是無事,哪裡敢來打擾皇祖母?卻是這樣的。”
他旋即將雲風篁的出生來曆大致說了一遍,隻是被翼國公父女先斬後奏塞進禮聘名單這一節卻改成了雲钜夫婦心疼侄女,主動收其為義女,並告知翼國公,正式錄入雲氏族譜。
而雲風篁在帝京這三年,與雲卿縵情分深厚,不忍分彆,翼國公心疼兩個孩子,遂都推薦給了淑妃,然後淑妃推薦給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聽著,就歎了口氣,傷感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這麼些事情,哀家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今日若非你們來告訴,怕不是傳的滿城風雨了,哀家才知道呢。”
“皇祖母春秋正盛,孫兒還有許多地方指著您掌眼呢。”淳嘉帝柔聲安慰,“哪裡就要說這樣的話了?原本這些都是小事,不然皇後跟淑妃她們也不會沒跟您稟告過。要不是今日鬨的這麼一出,孫兒擔心被有心人添油加醋,損及皇室清譽,原本……”
“你這麼做是對的。”太皇太後打斷他話,和聲道,“袁鬆籟好歹也是快加冠的人了,如何還這樣糊塗?涉及禁中,涉及妃嬪,是他一個外男可以隨便開口的麼?哀家知道皇帝你素來脾性溫和,
隻是也不可太縱著身邊人才是。”
淳嘉帝低頭領訓:“皇祖母說的是,孫兒回頭一定好好斥責袁鬆籟。”
他又解釋了句,“袁鬆籟是楝娘之弟,楝娘如今有著身孕,孫兒擔心……”
“……既然如此,那你看著辦吧。”太皇太後皺眉,對於他這種態度很不滿意,但袁楝娘有孕的確是個很重要的籌碼。畢竟如今的中宮是紀氏女,淳嘉帝二十有三還沒親政,外頭已經有許多議論了,皇帝膝下還沒有子嗣,很難不讓人揣測這不是皇帝子嗣單薄,而是紀氏手段歹毒,不允許紀氏女之外的妃嬪為皇室開枝散葉。
年初太皇太後之所以會親自下懿旨又是禮聘又是采選的,除了的確擔心皇室後繼無人外,其實也是做給天下人看的。
這會兒淳嘉帝抬出有孕宮妃做幌子,太皇太後雖然認為袁鬆籟合該好好長記性,也隻得退上一步,隻是心中到底不快,於是目光落到了雲風篁身上,“身為皇帝妃嬪,自該貞靜自持,總是往前朝跑,像什麼話?”
不等雲風篁分辯,就跟淳嘉帝說,“這雲嬪想是皇帝這兩日喜歡的,哀家也不罰她什麼,就讓她往後彆去前頭了……本來前朝就不是妃嬪該涉足的地方!”
“皇祖母,雲嬪之所以會出現在太初宮,卻不是自己的意思,乃是被明惠縉雲她們喊過去的。”淳嘉帝忙說,“想來是年歲仿佛的緣故,妹妹們很喜歡找雲嬪一起玩耍……今日縉雲還給雲嬪送過母後宮裡廚子做的糕點。”
提到太皇太後的親孫女們,太皇太後神色稍緩,道:“是麼?明惠她們終日關在宮裡,也是可憐。唉,既然如此,那就由著她們去罷。”
再看一眼雲風篁,淡淡說,“哀家的孫女兒們讓你陪著,你好好的陪著就是,可彆起那不該起的心思!”
雲風篁低著頭:“妾身遵命。”
這件事情到這兒就算結束了,至少在太皇太後麵前是結束了,接下來太皇太後就再沒理會雲風篁跟淳嘉帝,卻招手將公襄霄喊到身旁,溫言問他攝政王府的近況。
皇帝跟雲風篁足足當了一炷香的陪客,太皇太後跟公襄霄之間的親切交談才告一段落,流露出送客之意。
三人出了慶慈宮,公襄霄自有宮人陪同出宮,皇帝則攜了雲風篁前往延福宮。
畢竟涉及後宮,跟太皇太後通氣之後,總也該告訴皇後一聲不是?
雲風篁端坐帝輦,麵沉似水,急速思索著對策,畢竟她進宮的真相本是皇後打算日後節製翼國公府的一張牌,也是當初投誠的重要砝碼之一,結果今日袁鬆籟這麼一鬨,皇帝趁勢給她在太皇太後麵前過了明路這以後紀皇後也好,其他人也罷,還怎麼拿了做文章質問翼國公父女欺君之罪?!
目光觸及身側闔目養神的皇帝,她不禁暗暗磨牙:這時候要是還看不出來指使袁鬆籟的人是誰她也不要混下去了!
袁楝娘有喜真是好啊,哪怕太皇太後先一步看穿真相,想拿袁鬆籟出氣,都被皇帝以皇嗣的幌子擋了回去!
公襄霄怕不是個傻子嗎?!
私下裡帶戚九麓偷入宮闈也就算了,光明正大的把人領到禦前,就算今兒個沒有袁鬆籟蹦出來,他就那麼篤定不會有事?!
嗯,等等,公襄霄興許是個蠢的,然而雲風篁不相信戚九麓也這麼不長腦子。
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