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口氣,“所以本宮隻能避開這些方麵,同她比格局了。”
昨晚上宣妃的確很有大家風範,站在她的立場上,白晝失利之後跟腳被栽贓,淳嘉當著她的麵偏愛真妃,換個怯懦點的,怕是要委屈的當場哭出來。
可宣妃從頭到尾都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
要不是雲風篁扯了紀皇後.進來,提到這事兒是紀氏的陰謀,引起淳嘉警覺,後果會是什麼?
至少目前淳嘉還是偏愛她的,可從他昨晚上想和稀泥、想阻止徹查來看,不管是對於拉攏洛氏還是對洛寒衣本身的同情,淳嘉對這位洛氏女不無回護。
那麼,當時注意力興許放在了哄雲風篁上麵。
過後回憶起來,說不得就要感慨洛氏嫡女到底是名門閨秀,氣度心胸果然不是雲風篁這種能比的雲風篁怎麼可能給淳嘉這種機會?
所以她果斷捏造了“紀氏陰謀”這一出,現在好了,她保證淳嘉完全不記得洛寒衣的表現有多大家氣象多舉止從容,他這會兒的心思一定都在琢磨著要怎麼在不損害他名譽的情況下優雅的弄死紀氏!
然後等這事兒結束之
後呢?
淳嘉回想起來,也不會覺得宣妃的表現有什麼亮眼的。
因為在他這種雄心勃勃的君主,宣妃再怎麼溫柔典雅,來來回回糾纏的,無非就是狸貓夜襲浣花殿這事兒的罪魁禍首是誰?終究脫不了後宅裡打圈的局限;相比之下,真妃卻是一針見血的察覺到了內情的可疑,並且迅速分析出了可能的真凶,還順水推舟的將真凶拉入局中方便委婉懲戒。
孰高孰低簡直一目了然。
在雲風篁這樣的敏銳、大局觀、反應能力麵前,世家貴女的風度儀態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隻是第一次,接下來還會有更多次就算日後宣妃反應過來,也這麼乾,但這一次雲風篁搶了先,接下來又怎麼可能落後?
長此以往,等紀氏垮了,皇後被廢棄了,淳嘉要立繼後了,論家世,雲風篁挾小皇子以令便宜伯父,有翼國公府打底,還有迅猛發展的謝氏加分;論才貌,她並不遜色於任何一位妃子;論情分,她約莫是淳嘉頭一個真心實意喜愛的;論才德……
她這不是就在經營了嗎?
到時候繼後舍她其誰?
“待會兒怎麼弄,都記著了吧?”對著銅鏡戴上一對赤金累絲葫蘆耳墜子,雲風篁朝後靠了靠,端詳了一番儀容無誤,含笑起身,“茲事體大,有什麼不清楚的儘早說,若是等下誤了本宮的計劃,可彆怪本宮不念舊情!”
清人等近侍都是凜然,定了定神,方才頷首:“娘娘請放心!婢子們絕對不拖您後腿!”
……這日諸妃嬪到延福宮外請安,大部分人以為照例又是在宮門口等著宮人進去通傳,完了被告訴皇後還在臥病,在外頭行個禮就去春慵宮。
結果這回宮人進去未久,卻就出來告訴她們:“皇後娘娘今兒個恰好有些精神,還請諸位入內說話。”
她們進去的時候紀皇後已經在鳳位上坐著了,穿著半舊不新的常服,長發隨意綰起,麵上未施脂粉,在一群打扮的光鮮亮麗花枝招展的妃嬪裡,望去還真有些病弱寡淡的意思。
“本宮聽說,昨兒個晚上浣花殿發生了一些事情。”紀皇後受了眾人的禮,淡聲叫起,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的問,“以至於連夜將宣妃叫了過去不說,連帶還驚動了陛下?”
宣妃真妃連忙出列,頷首稱是。
“你們之間到底什麼事兒等會兒再說。”紀皇後毫不客氣的數落,“隻是本宮先要說你們行事的魯莽,明知道陛下勤政,日日都要早起上朝,憑什麼意外,不能等天亮了再說,又或者稟告本宮這兒來,非要大晚上的,折騰陛下?”
雲風篁連忙認錯:“妾身知罪。”
宣妃也跟著道:“妾身惶恐,請娘娘責罰。”
紀皇後語氣冷淡道:“念你們初犯,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末了才問,“昨晚上到底怎麼回事?”
“娘娘,是這樣的。”雲風篁三言兩語將經過說明,末了委屈道,“還請娘娘明察秋毫,為妾身做主!”
宣妃覺得她的說辭雖然表麵上找不出什麼問題來,但字字句句是在懷疑自己,非常的憋屈,針鋒相對道:“請娘娘明鑒,還妾身一個清白!”
這時候眾多不明所以皇後怎麼忽然好了的妃嬪,才會過意來怎麼回事,一時間都饒有興趣的看定了皇後,想知道這位眾所周知已經失勢的中宮,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