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要是有這本事,還用得著在這兒跟娘娘見麵麼?”雲風篁笑著道,“娘娘可真會開玩笑。”
她倒是希望紀太後回來之後,立馬將袁太後壓下去呢?
至少紀太後跟淳嘉說她的壞話的時候,淳嘉既不相信,也不需要給麵子。
但這怎麼可能?
淳嘉再偏愛她也不可能同意的。
她也不可能蠢到跟淳嘉提這建議。
雙方討價還價半晌,最後到底是雲風篁說服了紀皇後,安排一出外戚鬨事的意外,供謝無爭刷名望。
而雲風篁要做的,則是為太皇太後以及母後皇太後還朝之事做內應,以及,攔下宣妃對於狸貓們的處置。
“其實這些狸貓不是什麼大事,之前母後這麼做,無非是怕宮中蛇鼠太多,傷了到處跑的明惠她們。”紀皇後這麼解釋,“之所以處置過幾次苛刻狸貓的宮人,也是因為覺得不這麼做的話,萬一有那嘴饞的,私下將狸貓打了牙祭,那總不能三不五時的讓禦獸苑送一批狸貓過來罷?但既然母後有望回宮,這會兒那些狸貓出
了岔子,不是明晃晃的落母後臉麵麼?”
“到時候,母後縱然回來了,卻該如何自處?”
雲風篁不在意的答應了:“妾身也是看宣妃不順眼,所以娘娘請放心,這事兒就交給妾身罷。妾身保證,在母後皇太後回宮之前,宣妃就算恨不得將那些狸貓清蒸了,也不得不忍著!”
於是雙方約定此事,紀皇後悄然離去。
清人陪著雲風篁回去寢殿,路上不無忐忑的問:“陛下如今耳目聰明,萬一……”
“紀氏雖然失了勢,到底三朝鳳主,要是連紀皇後今兒個來本宮這邊的蹤跡都遮掩不得,陛下何必從去年就開始讓皇後臥病休養?”雲風篁微微搖頭,讓她不必杞人憂天,“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須知道這會兒要是陛下知道了皇後與本宮私下會晤,本宮尚且有著辯解的餘地,皇後隻怕要當真臥病了。”
所以,皇後要是沒把握,怎麼敢親自過來見她?
跟紀皇後的合作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此刻思索了一番經過自覺沒有吃虧,也就若無其事了。
甚至晌午後淳嘉過來浣花殿小坐,她還有閒心提及冷宮裡的鄭氏,撒嬌撒癡的催著淳嘉派人去延福宮傳話,讓把這人速速處置了,免得礙眼。
為了不讓淳嘉事後懷疑自己急著滅口,雲風篁振振有詞:“上回妾身跟宣妃差點掐起來的事情,心知肚明是皇後所為,可因為她早有準備,推了鄭氏出來頂缸,為了大局,隻能就這麼認了。如此,若繼續放著鄭氏在冷宮裡,豈不是現成給了皇後一個擋箭牌?”
“早先妾身也就不在意了,可現在一雙皇嗣都養在妾身膝下。”
“想到上次狸貓被引來正殿,距離倆孩子隻一門之隔,妾身就後怕!”
她翻起了淳嘉說皇嗣生母卑微哪怕是他血脈也不夠高貴的舊賬,“妾身福薄,雖然得以伺候陛下,卻沒那福分親自給陛下生兒育女……好容易得了這倆孩子養在跟前,雖然他們生母卑微,不如昭容還有順婕妤腹中子嗣更受陛下盼望,但終究也是陛下的骨血啊!”
“其中二皇子更是為淑妃姐姐撫養的,其生母懷他時就不太平,好容易落了地,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妾身怎麼跟淑妃姐姐還有翼國公府交代?那樣妾身也活不下去了嗚嗚嗚嗚嗚……”
淳嘉被她纏得沒辦法,雖然知道她對二皇子未必當真那麼在意,但還是很相信這妃子對於自己不能生育耿耿於懷的,又後悔當初透露出看重皇嗣生母血脈的態度。
反正皇嗣滿月宴後處置鄭氏的決定早就做了,這會兒也沒打算反悔,故而哄了她一陣,當場打發了小內侍去延福宮吩咐:“前兩日還說隻要朕多心疼你們娘仨你就什麼都不怕呢,這會兒又說這些話……有朕在,什麼事情值得你提活不活的?嗯?”
“還不是陛下信任妾身,才讓妾身養著這一雙皇嗣。”雲風篁滿意,主動親了他一下,破涕為笑道,“妾身負此重任,能不對倆孩子上心麼?”
她怕皇帝看出自己對於弄死鄭氏的重視,看著小內侍出了門,就立刻岔開話題,跟淳嘉說起公主們的嫁妝來本來以為皇帝都開口了,鄭氏必然活不過今晚上,這麼個隱患也就鏟除了,但沒想到,次日她去春慵宮請了安回到浣花殿,也沒聽到鄭氏暴斃的消息。
還尋思著冷宮不受重視至今沒人發現,正琢磨著要不要讓陳竹去打聽下,誰知道皇後那邊卻派了人來告訴:“鄭氏說,想見您一麵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