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衢疼愛女兒,雖然也希望殷氏出個皇後,但相比後位,他還是覺得女兒的安危更重要。
“殷伯父都這麼認為,那咱們看來真沒希望了。”孟幽漪也歎口氣,托腮凝眉,愁苦道,“其實我家裡也沒很指望我去坐那個位子,尤其知道洛寒衣也會進宮之後……但進都進來了,日子總是要過的,一直老老實實的待著,怕是轉頭就要被陛下忘了!”
殷芄說道:“所以咱們如今得爭啊!其他不說,好歹有個子嗣,免得往後失寵了沒個依靠事小,一旦……你也知道先帝無子的妃嬪是個什麼下場。”
“我倒是想爭呢,可是你看,自從你獻舞那天起,先是瑞妃心口疼,跟著賢妃說大皇子有恙。”孟幽漪幽怨道,“然後就是二皇女落地,我用什麼理由請陛下過來?”
又說,“早知道那天我也上去撫琴一曲了。”
殷芄安慰她:“咱們自小一起長大,我起舞時都是你伴奏,這會兒難道就不行了嗎?下次我請陛下過來,你也來,這不就是了?”
“……還是算了。”孟幽漪頗為心動,但想了想又搖頭,“你那些陪嫁也是能給你伴奏的。如今陛下雖然注意到你了,可瑞妃賢妃倆就很會爭搶了,接下來洛寒衣也不會善罷甘休。怕是陛下能夠來看你的機會也不是很多,你還要拉上我,怕是咱們最後會兩不著靠。”
“還不如你先多伺候陛下幾次,早日懷上皇嗣,然後再幫我呢!”
“如今沒人能幫本宮。”與此同時,野芳院裡,袁梔娘正在惆悵,“姑姑臥病,隻留了楝娘姐姐跟蓯娘姐姐在宮城裡伺候,卻定要本宮隨聖駕來行宮,就是希望本宮能夠多承寵,早日生下皇嗣。可這些日子了,陛下一次都沒來本宮這兒……偏姑姑又不在這邊,本宮能怎麼辦呢?”
左右小心翼翼的建議:“要麼娘娘也派人去請陛下?”
袁梔娘道:“理由呢?殷昭儀擅舞,還做的一手百花糕;瑞妃弄了個心口疼;賢妃可以拿皇長子皇長女做文章……本宮從她們手裡請得到人?遑論宣妃她們還沒出手過,卻也肯定不會坐視陛下在殷昭儀瑞妃賢妃三人之間徘徊的。”
“……娘娘可以關心慈母皇太後啊!”左右麵麵相覷片刻,有個宮女靈光一閃,連忙說道,“您是慈母皇太後的親侄女,奉慈母皇太後之命隨駕而來,但心裡到底牽掛著宮城那邊,時不時的去醒心堂打聽消息,也是理所當然?”
而淳嘉純孝,定然不會拒絕袁梔娘牽掛袁太後。
兩人有這麼個共同話題,還怕沒機會侍寢?
“但若陛下信以為真,又或者賢妃她們存心挑撥,乾脆送本宮回去宮城那邊怎麼辦?”袁梔娘聞言就是意動,但旋即又想到,“那樣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雲風篁她們肯定會這麼乾啊!
宮女小聲道:“陛下聖明,怎麼可能聽她們的?”
淳嘉又不是傻子,還能不清楚這種爭寵的小手段?
他雖然不是很寵愛袁梔娘,但為了給袁太後麵子,也不可能說將袁太後特意安排在他身邊的侄女送回去啊。
這要傳了出去,可不是打太後的臉?
一口氣送了仨侄女進宮,卻沒有一個站住腳的。
不定還叫人懷疑淳嘉跟袁太後是不是鬨翻了,所以袁氏女要麼失寵要麼壓根就不得寵?
以淳嘉對袁太後的孝順,他是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他不點這個頭,雲風篁之流再怎麼告狀也沒用不是?
袁梔娘尋思了一回,下定了決心:“好!那本宮待會兒就去醒心堂……將衣箱都開了,與本宮梳妝!”
她們這些個新人都想著要怎麼爭奇鬥豔的得到更多寵幸,如瑤寧夫人這些淳嘉大婚時候進宮的老人,雖然不甘心,卻都認識到自己無論是年歲還是情分,都比不過這兩年才進宮的新人。
如今就算想爭,也隻能栽培幫手,沒了親自上陣的勇氣。
……當然,坑其他人,尤其新人妃子們的事兒,她們還是可以的!
一時間行宮上下,暗流洶湧。
雲風篁卻無暇摻合,因為謝氏派來帝京參加謝無爭婚禮的一行人,經過一番波折,終於風塵仆仆的進了帝京。
謝細流打發人送來消息,說是打算許給洛氏的女孩子也來了幾個,打算過兩日送來行宮這邊,方便雲風篁召見,親自定奪。
“來了多少人?”雲風篁蹙著眉,問清人,“都是哪幾房的?家裡那邊對這門婚事可有什麼看法?”
最關鍵的是,“他們路上都遇見些什麼波折?可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