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覺得雲風篁狡詐,要是換了她,肯定有法子。
想著這位賢妃反正早晚都要涼涼,不如趁人沒出事兒,套些好處過來。
結果卻是低估了雲風篁的敏銳,被反過來要挾住了。
宣妃很是難過:“怪道庶人鄭氏還有貞熙淑妃都栽在了您手裡。”
是真的打不過啊!
嗯,想想這兩位,論年紀長了她近十歲,論混宮闈的經曆也足足長了她近十年,這樣都弄不過賢妃,好像自己的大敗虧輸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她胡思亂想著,雲風篁則在凝神深思片刻後,緩聲說道:“本宮知道了,你且下去。”
宣妃走之前還不放心的追問:“賢妃娘娘您真能蒙混過關?這可是太皇太後跟兩位皇太後都知道的事情……怕是陛下已經接到消息了啊!”
“這時候擔心起本宮應付不來了?早點乾什麼那麼混賬?”雲風篁罵她廢物,“本宮左右出身不成做不
了繼後,你能抓本宮的把柄,就不能以此跟本宮賣好?興許本宮一個高興,就幫你做繼後了呢?”
雖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騙騙你而已。
但宣妃聽著就十分的懊惱了:“你也說了得你高興,萬一你不高興呢?”
本來這位賢妃就夠強勢的,要是拿著把柄上門去細聲細氣的商量,萬一雲風篁不肯跟她商量,還翻臉不認賬呢?
那肯定是叫上足夠分量的人證可靠不是?
若非這會兒整個洛氏都有被雲風篁拖下水的可能,她這計劃根本沒有問題!
宣妃憤憤不平的走了。
雲風篁則在思索片刻之後,命人請了淳嘉過來。
左右看她臉色不好,都有點擔心:“娘娘,宣妃娘娘過來說了什麼事情,需要現在請陛下?”
這個時辰淳嘉已經下朝了,但還在禦書房批閱奏章。
一般來說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情,後宮在這會兒是不會去打擾的。
“讓你們去,去就是了。”雲風篁沉著臉,沒理會近侍的詢問,淡聲說道,“等會兒陛下來了,你們避遠點。”
清人小聲道:“娘娘?”
她還想追問的,但被雲風篁冷颼颼的掃了眼,不敢說話了。
於是陳竹親自去了太初宮請人。
淳嘉這會兒正忙著,但知道賢妃不是沒分寸的人,跟陳竹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思索片刻,到底放下朱筆,讓人備輦到了浣花殿。
“宣妃過來說什麼了,這樣急促?”皇帝進門的時候尋思著可能性,有點懷疑是不是跟繼後之事有關係,難不成他打算毀諾,不把繼後之位給那四家的事情,叫宣妃知道了?
卻見雲風篁眼中噙淚迎上來,行禮之後掃一眼左右,叫人都退下,跟著就跪了下去,悲聲說道:“妾身自知才貌鄙陋出身寒微,原本不配伺候陛下!能夠有今日的恩寵地位,都是陛下所賜,妾身卻沒有什麼能夠回報陛下的。所以如今就求陛下賜妾身一死罷!”
淳嘉怔忪了下,俯身去拉她,皺眉問:“發生什麼事兒了?這樣尋死覓活的?”
雲風篁不肯被他拉起來,堅持跪著,潸然道:“妾身知道陛下寵愛妾身,所以的確從前有過許多以退為進的手段,但這一回妾身說的是真心話!”
“宣妃有那本事逼得你來跟朕求死?”淳嘉嗤笑了下,索性一撩袍角塞入玉帶,俯身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到不遠處的軟榻上放下,整理了下袍袖,方才好整以暇的說道,“至於其他人,昨兒個攝政王你都沒給麵子,還有誰要挾得了你?”
“攝政王算什麼?遲早是陛下的手下敗將。”雲風篁流著淚,哽咽說,“如今是慈母皇太後想要妾身的命,妾身還能說什麼呢?隻是妾身雖然不敢違抗慈母皇太後,卻也想選一選自己的死法,妾身寧可死在陛下手裡!”
淳嘉原本輕鬆的神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皺起眉,沉聲道:“慈母皇太後一直在臥病,你這些日子也十分的孝順,前不久你去春慵宮請安,不是還好好兒的?怎麼就鬨成這個樣子了?彆是有人在中間作梗,叫你們互相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