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正常來說出不了,當真出了估計不用前朝抗議她自己先想辦法按死了……後者的話,如今前朝後宮連她晉位都看得死死的,還能讓謝氏迅速崛起?
他們老謝家也沒這個本事……
本宮真是太難了!
雲風篁心酸的歎口氣,讓人喊了陳竹到跟前:“這幾日宮裡情況如何?”
競爭嘛,自己加不了分,也隻能想法子讓對手減分了……
這一日再無波折,次日晌午後,明惠長公主的車架進了宮城。
按著規矩她先去慶慈宮磕頭問安,之前兩位長公主下降後回門,也是去給太皇太後請安的,但太皇太後都借口身子骨兒乏著沒見,但對於唯一的嫡孫女兼侄孫女,卻是立刻將人召進去說話的。
當然這種厚此薄彼可以理解,畢竟廟堂上下心裡都很清楚,所謂明惠長公主主使謀害賢妃不過是個幌子,就明惠這種沒正兒八經管過事情、一直生活在庶人紀晟的羽翼下的金枝玉葉,能毒害得了賢妃這種從宮嬪爬上去的實權妃子那才叫見鬼。眼看明兒個朝會上就要開撕這事兒了,太皇太後能不給明惠叮囑幾句?
慶慈宮裡的動靜外界當然不清楚,明惠長公主這一留就留到了傍晚,才會去瑤玉宮。
雲風篁接到消息後,特特乘步輦去了一趟,但人在殿外就被攔下了,說是明惠長公主一路勞頓,已經歇下,他們不敢打擾。
“本宮就是擔心公主殿下鳳體未愈,怕拾掇的不合殿下心意,所以才過來問問。”雲風篁不過是做個姿態,本身也沒有一定要跟明惠碰麵慰問的意思,說了兩句場麵話也就離開。
回到浣花殿後,淳嘉已經在了,就問她去瑤玉宮有什麼收獲?
“殿下壓根沒讓我進去,哪
裡有什麼收獲?”雲風篁搖頭道,“不過,似乎殿下的近侍換了很多人?”
“你也認出來了?”淳嘉哂道,“裡頭好幾個是行宮那邊的管事,是庶人紀晟臨終前倉促給她換上的。”
“真不知道太皇太後是怎麼想的。”雲風篁感慨道,“孝宗先帝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她竟然能夠坐視孝宗絕嗣?紀氏這養女兒的手段可真是高明,都嫁進皇室母儀天下了,還惦記著娘家!”
這要是親生兒子忤逆不孝也就算了,但孝宗先帝,隻看他諡號就知道,這位絕對不會是不孝順的。
嗯,沒準就是太孝順了,所以才會束手束腳的被外家爬到頭上,以至於鬱鬱而終……
淳嘉緩聲說道:“興許庶人紀晟手段高明,將太皇太後也瞞了過去罷。而我畢竟不是孝宗骨血,太皇太後心下不甘,故此不願意助我,寧肯站在攝政王那邊。畢竟攝政王也算她的兒子。”
“攝政王算她哪門子兒子?”雲風篁冷笑,“既不是親生的,又不是她一手養大的,空有母子名份而無母子情誼……我說句不好聽的,太皇太後約莫是老糊塗了!她以為這時候幫著攝政王攝政王能念她什麼好?那個皇太弟的傳聞足見攝政王的野心,攝政王心裡豈能對她有什麼真正的感激與回饋?”
當日淳嘉親自去慶慈宮質問太皇太後的經過,後來一直沒給雲風篁講的。
此刻皇帝思索了下,就簡短說了說:“……若是神宗皇帝泉下有知,也該十分失望罷。”
雲風篁哼笑道:“真是蠢貨,她是國朝的太皇太後,尊貴皆來自於公襄氏。要是公襄氏不好了她能有什麼好結果?前朝末年的時候,帝王妃嬪的陵墓被發丘搬山的有,王妃公主被委命下吏的也有……我算是知道這位為什麼會坐看親生骨肉絕嗣了,純粹就是人太笨了。”
搖了搖頭,話鋒一轉,“當然這其實也是神宗血脈王氣不足,陛下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合該中興國朝的。”
淳嘉聞言凜然,等了會兒沒見她提要求,這才放心的笑了出來,說這話我愛聽,阿篁你可以多說幾句。
兩人調笑了幾句,看時辰不早,也就安置了。
第二天早上雲風篁特意提前一點時間起身,用比較生疏的手法給淳嘉穿戴好了,親自將人送到宮門口:“妾身祝陛下此去一應順利,亂臣賊子,儘皆俯首!”
淳嘉笑著撫了撫她鬢發,這才上了帝輦離開。
今天這場朝會大家都知道不同尋常,尚未開始,氣氛就已經開始緊繃起來。
聖駕抵達後,行禮畢,先有幾個臣子出來稟告了幾件不打緊的事兒,大家非常迅速的解決了……看沒其他瑣碎來打岔,就有人站出來,提到了明惠長公主已經回宮。
於是順理成章的召了長公主與陸春草上殿,當眾對質謀害賢妃之事。
這個是之前朝會上就想做而沒能做成的事兒,大家當然不會有意見。
隻是奉命去瑤玉宮請長公主的侍者回殿上複命時,為難的說道:“賢妃娘娘著了朝服,帶著人在殿外等候,說此事與她密切相關,也想參與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