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橫煙及娘家哪裡敢提她生女的事情?天天擔心著被淳嘉遷怒都來不及呢。
後來好容易雲風篁轉危為安,最鬆口氣的就是他們家了。
但也還不敢提三皇女什麼取名啊冊封啊滿月之類……就怕提醒了帝妃,同他們算賬。
如此魏橫煙都出了月子了,膝下三皇女還是稀裡糊塗的,淳嘉甚至至今都沒過去看上一眼這女兒。
現在淳嘉拿出來當他並不在意魏橫煙的證據,跟賢妃表決心,然而賢妃就冷笑了:“你要是不上心,你會記得三皇女到現在還沒取名沒冊封沒辦滿月?我看你一早放在心裡,就尋思著找個合適的機會說呢!而且名字沒取很正常啊,偏疼的孩子的名字哪裡能夠隨意定下來呢是不是?縱然陛下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也是要再三斟酌的嘛!”
淳嘉有點想揍她:“成成成,朕覺得德妃挺好的,三皇女也夠委屈,朕不留在這兒惹你不高興了,朕現在就去怡嘉宮!”
見他要走,雲風篁又轉了臉色,笑嘻嘻的拉住他袖子不叫離開:“瞧你說的什麼話,不是說好了讓我這三天親自伺候你、給你賠罪的嗎?你去了怡嘉宮,叫我怎麼辦?我難道跟去怡嘉宮伺候?我倒是不在乎,可到時候德妃怕是要尷尬了。她才給你生了皇女呢,你也不心疼心疼她,還要這樣為難她?”
“這也是你說,那也是你說!”淳嘉冷笑著拂開她手,“什麼都是你做主,朕算什麼?”
雲風篁笑著上前抱住他手臂,讓他不使勁兒就掙不開的那種,甜甜道:“我還不是給陛下你著想?你要是嫌我煩,那我以後可不敢說了!”
淳嘉沉著臉,道:“你不說話朕還舒坦些,你現在一開口朕就頭疼!”
“這說明陛下你對妾身上心啊!”雲風篁深情款款道,“這要是換個人一開口就讓您覺得頭疼,怕不早就讓您趕打出去了?但您看,妾身這會兒還好好的在您跟前,可見您心疼妾身,這樣都舍不得讓妾身走遠
些。”
淳嘉麵無表情的推了她一下,說道:“朕倒是希望你走遠些,你拉著朕做什麼?放開!”
“陛下就愛口是心非,您才不忍心呢。”他壓根沒怎麼用力,雲風篁也不當回事,徑自扯著他手臂朝正殿走,“都這會兒了,陛下大早上的從瓊芳宮過來,一準沒用早膳呢,來,妾身陪您去裡頭坐坐,再親自去小廚房給您做點兒好吃的……您想用些什麼來的?”
淳嘉立刻讓她老實點:“你敢去小廚房親自做吃食,做什麼你自己吃什麼,朕親自盯著你一口口吃下去!”
雲風篁表示他這態度是不合理的:“之前您還說過庖廚之道沒什麼難的,讓妾身多練練。”
“你閉嘴!”淳嘉哼道,“你再說朕就去怡嘉宮!”
“……行吧。”雲風篁忍辱負重的哄,“那妾身讓廚娘去做,絕對不沾手!”
淳嘉滿意了,讓她拉著到了正殿,落座後,雲風篁親手給他沏了茶水,又吩咐宮人去小廚房傳話,末了就提議讓太醫再過來請個脈,說不是不相信皇帝的康健程度,而是這樣穩妥些,她也能鬆口氣。
自己的禦體到底怎麼回事淳嘉心裡清楚,但做戲做全套,他平常就不是會糟蹋自己身體的人,這會兒拿喬片刻,由著雲風篁哄了會兒,也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然後被軟禁在偏殿的太醫們就挨個進來給皇帝請脈,這次直接是剛才的老太醫來答話,他還沒開口呢,雲風篁就沉了臉色質問他當初是怎麼學藝的:“你方才說的那般嚴重,本宮若非惦記著陛下險些就要受不住,結果呢?陛下壓根沒什麼大礙!虧你們這幾個還推說你醫術最好,你這樣的都是最好,其他人豈不是一個個屍位素餐?!”
老太醫一怔,下意識的看淳嘉,淳嘉倒是想給他提示的,但雲風篁也立馬將目光投注他麵容上,正色說道:“妾身知道陛下心慈,但這起子太醫一個個弄虛作假,須饒不得!否則日後再讓他們診斷,豈不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淳嘉被賢妃盯著不好給消息,老太醫隻能自己想。
他的思路是這樣的:皇帝之前壓根沒事,甚至根本在裝暈,為此還取消了今早的朝會……再結合他們在寢殿裡診斷時,雖然有過收拾,但還是看得出來剛剛摔砸過的痕跡……嗯真相應該是賢妃為什麼事情鬨騰起來,皇帝為了安撫她,不惜親自賣慘。
然後剛才太醫沒人說皇帝情況嚴重,為什麼賢妃這麼認為呢?難不成皇帝醒過來之後,又或者知道皇帝心思的近侍,說了什麼雪上加霜的話,誤導了賢妃?
要是這樣的話……
作為一個體貼的太醫,老太醫果斷認錯,推說自己之前沒給皇帝診過脈,不甚熟悉皇帝的脈象,早上過來又有點心驚肉跳的,可能出了岔子,要不讓他再請一回脈,確診下?
淳嘉嘴角抽了抽,知道這老太醫是會錯意了,但這會兒為了不露陷也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看著賢妃板著臉允準,讓那老太醫再給他診斷了一番。
這次老太醫就很嚴肅了,專門開了個密密麻麻的方子,說了一堆雲風篁壓根聽不懂的術語,特彆高深莫測的讓皇帝臥榻休養、好生吃藥……那藥方淳嘉瞄了眼,倒沒有什麼大問題,滋補跟安神的,關鍵就在於臥榻休養這一點!
雲風篁這次還算滿意的打發走太醫們,轉過身來就催著淳嘉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