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慘劇(2 / 2)

這後宮有毒 繁朵 9551 字 10個月前

見雲風篁一聲不吭,他出去命人拿了粥菜來,試探著喂到她唇邊。

雲風篁緊緊抿著嘴,不肯配合。

舀了粥的湯匙停留片刻,緩緩收了回去,就在她以為皇帝放棄的時候,驀然被按住,尚未反應過來,唇上一重,卻已被淳嘉俯身下來吻住。

她下意識的想開口質問,然而唇齒才有著鬆弛,已經被淳嘉扣關入內,迅速渡了一口粥過來!

雲風篁毫無防備,差點被嗆到,下意識的伸手去推他,然而淳嘉緊緊扣著她肩臂,卻哪兒掙紮得開?

許是擔心她會堅持吐掉,淳嘉一直吻著她,直到她努力調勻呼吸,將粥緩緩咽下,方才鬆開,略抬起一點頭,垂眸看她,似笑非笑:“當真不吃麼?”

說話間他舔了舔唇,似在回味,“今兒個的粥熬的很是不錯。”

雲風篁怒視著他,胸口劇烈起伏。

片刻後,她極不情願的偏頭,道:“放開,我起來自己用!”

貴妃娘娘總算回心轉意,肯用膳了!

浣花殿上下都長鬆口氣。

清人親自指揮,迅迅速速的擺上了一桌子易克化的菜肴。

因著兩人之間尚未完全和解,淳嘉有意緩和關係,等膳食擺齊,就讓人都退下,親自給雲風篁布菜。

見她因著虛弱,捏著調羹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有些無奈的說道:“往常挺聰慧的,怎麼這次就傻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覺得難受?”

“心裡太難受了,所以身上的不難受反而不覺得了。”雲風篁一句話堵的他動作都頓了頓,方才尷尬的將幾根醬菜夾到她跟前:“這個開胃。”

他食不知味的陪貴妃用完膳,還待說什麼,雲風篁卻將碗筷一推,說是乏了,要進去補眠,讓他自去前頭處置政務。

淳嘉:“……”

看著貴妃餘怒未消的樣子,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起身離開。

聖駕走後,清人入內伺候,斟酌再三,到底忍不住,小聲勸雲風篁:“陛下對娘娘甚為偏愛。”

您這麼得理不饒人,他還願意做低伏小,就彆繼續作了?

雲風篁明白她的意思,卻從榻上轉過頭來,淡聲道:“再偏愛,本宮也隻是貴妃,孰輕孰重陛下心裡清楚的很。他不會因為本宮的知書達理忍

氣吞聲,就衝動的抬舉本宮,同樣也不會因為本宮理直氣壯的發泄,便厭棄本宮。所以就不要操這種心了,你家娘娘有今日,全靠自己,該怎麼對付這位天子,本宮比你們加起來都清楚!”

“……是。”清人碰了個釘子,有些訕訕,“婢子就是怕您氣壞了身子。”

雲風篁不以為然:“本宮絕食不過是做給他看的,有什麼可生氣的?”

不過這倒是提醒她了,“你們自作主張,中途跑去驚動陛下,縱然是為著擔憂本宮,卻不可不罰!”

清人連忙跪下來:“婢子知錯!婢子願意受罰!”

於是就領了罰沒三個月俸祿的懲戒。

這種懲罰相對於他們違抗上意來說是比較重的了,尤其還是為了雲風篁考慮才去通知天子的,乍看很不符合常理,但清人等心腹都心裡有數,卻沒有一個喊冤的,都紛紛磕頭表示心甘情願。

畢竟雲風篁肯定會在彆處補償給他們。

而太初宮知道這消息後,淳嘉還道雲風篁心緒尚未平靖,故而拿底下人出氣,就歎口氣,吩咐雁引:“回頭從朕私庫裡給那幾個管事補上俸祿,莫要叫貴妃知道。告訴他們這次做的很好,往後貴妃再胡鬨,依舊報來與朕。”

雁引其實覺得貴妃這麼懲罰很有點兒做給皇帝看的意思,但他不敢說,怕說了叫貴妃知道,又在皇帝跟前告狀成功,自己不但前途儘毀,連性命也未必保得住,頓了頓,低頭道:“是。”

又想起來之前皇帝提過一嘴的事情,小聲問,“陛下,翼國公那邊……?”

您可彆光顧著心疼您的貴妃,莫忘記翼國公府還等著安撫哪!

這要是雲風篁絕食前,淳嘉肯定是不會忘記的,而且出手一定會很大方。

但現在麼……

淳嘉聽了這話,頓時就想到雲風篁質問的她當初被坑時翼國公世子婦可是什麼懲罰都沒有,不禁皺了皺眉,覺得貴妃說的很有道理:小韓氏當初又沒因為算計雲風篁入宮赴死付出什麼實質上的代價,如今輪到她自己倒黴了,憑什麼讓朕給公道?

這根本就是惡有惡報!

他心裡對小韓氏生出些許厭煩來,就淡淡道:“翼國公的嫡長孫受了大委屈了,這樣吧,比著當初秦王落地時,朕與絢晴宮的賞賜,照樣預備一份送去國公府與那孩子。”

頓了頓又說,“這孩子回頭朕會同翼國公說,著養在翼國公跟前罷。”

可彆叫小韓氏那賤婢給養歪了。

因為不想給小韓氏什麼好處,但就這麼點兒補償,好像全不了翼國公的麵子……淳嘉尋思了一回,將自己膝下諸子女扒拉了一番,讓雁引去傳話時暗示一下翼國公,好好兒撫養這嫡孫,等孩子大了,若無意外,必將內定成駙馬。

反正養在貴妃膝下的昭慶公主之外,拿二皇女、三皇女出去做人情,淳嘉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

更不要講他往後還會有更多的子女。

生母出身高貴又或者養母得寵且重視的孩子們也還罷了,那些生母養母都不得寵,又或者養母不願意上心的皇嗣,肯定是要拿去聯姻的。

以翼國公的忠誠與身份,許給他做孫媳的皇女算是待遇比較好的了。

雁引帶著這樣的暗示前往翼國公府,入內見到兩鬢蒼蒼的雲釗,似比前兩日都衰老了許多,心下暗自歎息,決定回去之後為這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好生提上幾句:“國公爺委屈了,陛下心裡都知道,今兒個咱家奉命前來,就是為了給府上一個公道。”

見雲釗要跪,忙道,“隻是口諭,國公爺站著聽就是了。”

“……拙孫才落地,怎麼敢受天家如此大恩?”雲釗聽罷雁引轉達的意思,久久未語,見雁引有些疑慮了,方才苦澀一笑,說道,“卻要叫陛下失望了。”

雁引以為他心中還有怨懟,歎口氣道:“國公爺莫要如此,陛下心裡是向著您一家子的,隻是那位……唉……天下人皆知,陛下得位自先帝,實在不好拿那位如何。但陛下已經記下來此事,來日方長,還請國公爺給陛下些辰光。”

雲釗緩緩說道:“老夫豈敢怨懟陛下?再者,陛下的難處,老夫心裡也很清楚,為人臣子,不能為陛下分憂已經是慚愧,又哪裡能夠叫陛下為了老夫的家事,與先帝嫡女生出罅隙來?”

他有些蒼涼的講,“卻是因為拙孫已然離去,故此隻能辜負陛下好意。”

“……”雁引半晌作聲不得,下意識問,“可是因為茶水裡的墮胎藥……?”

他心裡想著這下子事情可是大了,畢竟嫡親兒媳婦再親,怎麼有嫡親孫兒親?

尤其翼國公可就一個嫡子!

這嫡子成親數年才這麼一點骨血,這……這要如何收場???

正心亂如麻,卻聽雲釗說道:“拙孫之死與大長公主毫無關係。”

翼國公一字一頓,幾近哽咽道,“他……他是被他生身之母悶殺於睡榻之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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