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這麼大氣沉穩了你乾脆將鳳印給本宮算了好不好啊?
雲風篁在心裡腹誹著,微笑說道:“約莫是年長一些,反而看開了。”
她陪著皇後說了會兒話,見中宮委婉詢問起昨兒個的托付,沉吟了下,方道,“陛下總是閉口不談,妾身問多了,陛下就直接說乏了,岔開過去。”
顧箴十分失望,她之前聽著昭武伯夫人轉達的顧老太爺的猜測,就是昭武伯這次回來,哪怕吃了虧,也毋須擔心,可能是為了讓顧氏欠貴妃個人情,所以覺得自己既然托付雲風篁過去說話了,那麼怎麼也該有個大概的口風。
現在貴妃無功而返,顧箴不免忐忑,心道皇帝莫不是覺得最近自己跟貴妃關係不錯,擔心貴妃透了底?又或者,乾脆是貴妃糊弄自己?
見她神色變幻,雲風篁不動聲色的繼續道:“不過妾身倒覺得,昭武伯應該無礙。”
“你怎麼知道?”顧箴不解的問。
雲風篁緩聲說道:“娘娘請想,昭武伯回來也有些日子了,陛下若是有什麼打算,焉能一直按兵不動?至今沒個說法,估摸著要麼差不多是時候打發昭武伯回去北地繼續駐守了,要麼就是尋思著在朝中給昭武伯安排什麼差使。隻是昭武伯位高權重,陛下不免需要考慮眾多。”
顧箴覺得這解釋好像也有點兒道理,倒是有些放下心來,正色同她道謝。
貴妃謙遜兩句回到浣花殿,獨自沉思,卻覺得皇帝跟昭武伯之間,真的有點兒古怪。
她知道淳嘉其實不是很喜歡顧芳
樹,畢竟這位定北軍統帥跟了攝政王那許多年,很難不讓天子膈應跟猜疑。尤其在顧箴做了皇後之後,顧老太爺對皇帝倒是十分逢迎,顧芳樹本身卻沒有跟皇帝多少表忠心的舉動,天子能不記得?
所以要是昭武伯才回來帝京就被拿下,那她沒什麼意外的。淳嘉以雷霆之勢拿下勁敵不是一次兩次了,紀氏也好攝政王也罷,誰不是輸的猝然,輸在了彆人都以為雙方還要大戰三百回合的前夕?
但昭武伯回來也有好些日子了,皇帝既沒有問罪,也沒有封賞,這就很讓人想不通了。
淳嘉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
他到底在打算什麼呢?
雲風篁思來想去,隻是因為對許多事情都不知道,也揣測不出結果,乾脆就拋下不管,轉而問起陳兢:“安妃那邊到底怎麼回事?她是時隔多年又想找事了呢,還是有其他想法?本宮記得那袁朱還在凝碧殿管事罷?就沒勸著點安妃?”
陳兢小聲說道:“據說袁朱是勸了的,就是因為袁朱勸了,安妃才變本加厲。娘娘,奴婢鬥膽猜一句:安妃仿佛有些……瘋了!”
“齊王才沒的那會兒她要是發瘋也還罷了,那時候都沒瘋,現在瘋個什麼?”雲風篁不以為然道,“莫不是打算裝瘋賣傻了做什麼罷?不要理會這些迷惑,繼續查。若是慈母皇太後還在,興許還不好弄,如今就一個袁楝娘,她那麼點兒水準,還想瞞過本宮?你們可不許丟了本宮的臉!”
因著她的施壓,陳兢轉頭就下了大力氣,果然很快打聽到一些消息來稟告她:“娘娘,安妃手底下的人,前些日子的確同宮裡一些人密切接觸,隻是那些人似乎同太初宮有著關係……似乎是新人在太初宮偏殿待著的時候,說了好些關於安妃的話。安妃故此才要將人要過去。”
這消息讓雲風篁大為意外,她還以為安妃受袁太後指使要搞大事情,怎麼居然是公報私仇嗎?
她忍不住問:“新人都說了些什麼,她們也真是好大的膽子!安妃就算失寵也是妃位,還是慈母皇太後的親侄女,也是她們有資格議論的?”
“可不是麼!”陳兢歎息道,“而且她們也是蠢,隻道分給她們伺候的人就一定向著她們呢。什麼話都敢說,可不就有人將這些消息賣給了安妃……卻給宮裡平添了風波。”
這麼說的話新人們倒也不冤枉,畢竟當時太過口無遮攔,一壁兒羨慕敏貴妃,雄心勃勃要成為下一個雲風篁;一壁兒嫌棄安妃不能打,覺得她枉為皇帝青梅、太後侄女,一手好牌打的慘不忍睹,真正愚蠢。
雲風篁捫心自問,她要是安妃她也饒不了這些人!
所以也難怪,在繼溫詩絳、司湛出事後,安妃又出招了。
這次她比前兩次還要誅心些,卻是給出了離開斛珠宮的條件,甚至表現出色的話,可以幫忙推薦去寵妃哪怕是貴妃宮裡。
雖然之前雲風篁當眾拒絕了徐須信,但經過這些日子的教訓,新人們也逐漸明白了,高位與她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遙遠之際。
貴妃不在乎徐須信的請求,可要是安妃主動去托付,哪怕貴妃當初跟安妃沒少爭鬥,卻未必會為了一個宮裡人的位置,落安妃體麵。
再說了,有溫詩絳司湛的例子在前,就算進不了絢晴宮,無法複製伊杏恩曲紅篆的路子,隻要離開斛珠宮,也算是逃出生天了。
所以新人們都十分激動。
問題在於……
安妃就給了一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