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言一如往常那樣拉著她去做彆的事情,兩人玩了會王國之淚,等飯菜送來後一起回到餐廳。
露可身上有很多惡習。
或許她以前真的餓慘了,對食物有著極大的渴望,吃起飯來速度極快。
以前沒有分餐,封逸言逼不得已也加快進食速度,結果後來發現就算提速了也搶不過,而且狗東西的進食速度反而更快了,狼吞虎咽的。
於是後來分成兩份,你一份我一份。
吃完了就沒有了。
狗子的進食速度才慢了下來,自己慢吞吞無比珍惜地吃完自己那份。兩人差不多同時吃完。
飯菜控製的量剛剛好,是全吃完肚子微飽,但不至於太撐的程度。
露小狗愜意捂著吃飽的肚子,癱在椅子上。
封逸言提醒她:“今天單號,該你收拾碗筷了。”
狗子癱在椅子上,充耳不聞,那副大爺樣子能氣死人。
“喂。”封逸言骨節不滿地扣扣桌子,“我發現你現在變懶了啊。”
封逸言數她的罪狀。
“這些天的碗都是我收拾的。”
“你的臟衣服都堆積了兩天了還沒扔到洗衣機裡。”
“大前天的衣服一直沒從烘乾機裡拿出來,放了24小時以上,還是我早上幫你拿出來的。”
“還記得我們的房規嗎,一人一天收拾碗筷,臟衣服不許過夜。”
麵對著封逸言的指控,露可張開了嘴。
然後在他的目光下,“嗝~”地打了個飽嗝,再愜意地揉了揉肚皮。
封逸言:“……”
他頭疼地揉了揉額頭,“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還會幫忙收拾,自己的衣服也每天按時扔進洗衣機裡洗……”
係統心說:現在這叫本性暴露了。
剛開始幾天乖是因為剛被接來,夾著尾巴裝幾天乖而已。現在狗子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就算她無賴些封逸言也不會趕人走了,所以本性就暴露出來了。
哈基米都是這種德性。
流浪貓剛被撿回家時也都是瑟瑟發抖乖巧無比,等到熟悉後也是上躥下跳,在家稱王稱霸。
再加上狗子一直都是被人類伺候的。
你看哪隻人家的狗子吃完飯會自己收拾飯盆的?
沒有,一隻也沒有!
封逸言看著雷打不動的露可嘴角狂抽。
最後能怎麼辦呢,隻能自己收拾。
骨節素白的手指將臟碗疊起,全部收拾起來後用餐盤端著,一件件放進廚房的洗碗機裡。
如果
被封逸言的粉絲知道自家捧得像神一樣的哥哥在家裡都是他負責收拾碗筷的,露可絕對會被罵得狗血淋頭,淹死在唾沫堆中。
但這一切外人都不知道。
就連方助理他們都不知道。
…
吃完飯後,通常封逸言會玩一會音樂,狗子會就著音樂消食。
這幢彆墅有一個被打通的非常大的客廳,各個功能區拚接在一起,西麵放著三角鋼琴,還有許多其他樂器。
晚上七點鐘,落地窗外籠罩在夜色中的花園傳來蟲鳴聲,落地燈昏黃,樹影微微搖晃。
柔淺的燈光下,封逸言在一樓西麵邊角抱著個吉他,慵懶地撥弄琴弦,淺吟低唱。
嗓音磁性優美,帶著年輕男生獨有的清朗感,聽得人耳廓都是酥麻微癢的。
露狗子仰躺在懶人沙發上,整個人都被埋在了沙發裡麵,閉著眼睛聽得暈陶陶的。
整隻狗都非常愜意。
封逸言有時撥弄兩下吉他唱幾句,有時會停一下,旁邊錄音設備一直開著,記錄下那些靈感片段。
他在寫新歌。
這些天封逸言靈感爆棚,一直在創作新歌,完成的已經有三首,照這樣下去第四張新專輯很快就要出來了。
這是首節奏歡快調皮的情歌,令人聽著就心生愉悅。
很快半首歌就完整了。
吉他弦音流水般的被撥響,封逸言性感的嗓音開唱。
這是首情歌,曲調悅耳動聽,讓人聯想到夏日帶著冰淇淋味的初戀,青春美好到令人想要跳起來。
光打落在他優越的眉骨上,高挺的鼻梁上,整個人散發著致命的魔性魅力,荷爾蒙爆棚。
係統唏噓感歎:毒蘑菇啊!這就是響當當的毒蘑菇啊!
就是太漂亮太誘人了,所以那麼多宿主才明知道有毒還是一個個暈頭暈腦嘗試采摘,最後毒發身亡。
幸好露可本質是隻狗子,沒有淪陷。
露可聽歌聽得認真,搖頭晃腦的,時不時抬頭嗷個一嗓子,仿佛給他伴唱和聲一樣。
幾聲嗷嗷下來,封逸言黑線笑場了。
他哭笑不得地說:“真是隻小狗。”
小時候彈鋼琴給家裡的哈士奇露可聽時,她也會仰著脖子時不時嗷一聲。
露可大聲:“彆瞎說,我不是小狗!”
係統說過被發現她會死翹翹的。所以她堅決不承認。
封逸言漫不經心地笑笑不說話。
露可心虛轉移話題:“我們什麼時候出去玩啊,我們等會出去玩好不好?我今天上午睡了好久,不是很想早睡。”
封逸言撥弄吉他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頓。
露可每天在他回家後都強烈要求帶她出去玩,沒有一天是不例外的。她性格外向,非常喜歡熱鬨,喜歡往人堆裡紮。
他低頭,戴著銀白裝飾戒圈的修長拇指在吉他弦上撥出一串優美的弦音,平淡道,
“不是說
了嗎,狗仔還在外麵蹲著,出去有被拍到的風險。”
外界依然對他女友的真實身份懷有巨大好奇心,數不清的狗仔依然堅持不懈地在外蹲點,毅力非常頑強,出門就會被拍到。
每次她這麼問,他都會這麼說。
但第二天她依然會想出去。
露可小臉鬱悶:“那他們什麼時候能走啊!”
封逸言:“不好說,或許還要一個月,或許更久。”
露可:“要不被他們拍吧,如果我被拍到你會被罵嗎?”
封逸言:“不會,但你會被罵。”
露可坐起來精神了:“我不怕挨罵,要不就出去吧?”
封逸言眉心微蹙:“這麼想出去玩什麼?”
露可發覺封逸言不太樂意讓她出門去玩,眨了眨眼,又找了個非常正當的理由:“我出門賺錢啊。”
“當跑腿?”
露可:“呃…幫彆人尋找寵物。”
封逸言:“找一次能賺多少?”
露可:“幾百到幾千都有,最多能賺好幾千!”
封逸言的聲音平淡但不容置疑:“我每天另外給你十萬塊,不許出門。”
官宣的消息對所有粉絲就像顆當量巨大的炸彈,那顆炸彈投下後,餘韻還在持續不斷地散發威力。
原本他以為在訓犬基地待了那麼久熱度應該過去了,但沒有,他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
大多數粉絲依然無法接受有嫂子,超話裡每天哭嚎聲一片,各種極端言論都有。如果被他們挖出露可的真實身份,絕對會有場很大的風暴。
封逸言蹙著的眉心沒有放開,長睫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
他有點後悔了。
當初不該把露可扯進來。
狗子還在嗷嗷嚷著,不想拿錢,隻想出門。
封逸言垂眸淡淡撥弄著吉他。
這把定製的DougIrwin吉他身價接近百萬美金的昂貴吉他,音質已經到了頂級水準,再加上撥弄它的是名音樂天才,每一聲弦音都扣人心弦。
曲調從歡快轉變成成憂鬱。
他抬眸深深凝望過來,點漆黑眸眼裡好像藏著漩渦,淡淡道,“有我陪著你還不夠嗎?”
第三視角的係統這會看著都有點代碼過熱:我靠,這家夥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露可也癡怔了好幾秒。
主人真的好好看……絕對是人類裡最好看的。
但想出去玩的念頭又占了上風。
不提還好,越提越想出去。
哈士奇就喜歡紮人堆裡玩,喜歡熱鬨。一個人在家悶死她了。
“可是白天的時候你不在啊,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
露可大聲嚷嚷。
接著狗子又使出了她的撒嬌絕招,撲過去在他懷裡亂拱,喉嚨哼哼唧唧的,歪纏的要命。
封逸言好笑地被撲著蹭,但還是沒鬆口。
狗子見他不為所動,從胸口轉移陣地,轉而用臉頰討好地蹭他的臉。
封逸言看似波瀾不驚郎心似鐵,實則喉結微微滑動了下,胸口泛起一陣衝動。
他被蹭得想起了之前那個被打斷的吻。
數到五,再鬨,他就接上。
一.
露可:“我不怕被拍,不怕被罵,隻要沒人打我就行!!”
二.
露狗子抓著他的衣服,又從臉頰換到了胸口,一拱一拱地用額頭撞他胸口:“讓我出去嘛!”
“你最好了!”
三.
“我最喜歡你了!”
“全世界最喜歡你了,不讓我出去玩我就一直鬨你昂……!”
露可的後腦勺忽然被一隻手扣住了,與此同時下巴被輕輕掐起,被迫抬起臉。
帶著昆侖雪柏的清冷香氣迫近,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向她的唇瓣。
一瞬間,仿佛有帶著電流的輕風貫胸而過,少女刹那睜大了眼睛,露出一點迷茫之色。
吻著他的人輕聲開口,帶著低啞隱忍的鼻息,“閉眼。”
唇瓣被觸碰含住了。
露可呆住,眼睛還是大睜著,呆呆看著他。
封逸言也是第一次親吻彆人,胸口滾燙,心臟鼓噪著快要跳出喉嚨。偏偏露可一直睜著眼睛看著他。
他眼中劃過一絲彆扭窘迫:“不知道閉眼睛嗎?”
露可愣愣地看著他,水潤的唇瓣開闔,“為什麼要閉眼啊?”
封逸言看著麵前的藍色瞳眸純淨無暇,剔透得像是水晶或是鏡子,不染絲毫塵埃。
相比較而言,他自己呼吸頻率紊亂,耳廓發紅,眼眸也變得暗啞。
封逸言眼神瞬間窘迫:……他有時候真懷疑這狗東西究竟喜不喜歡他。
露可從錯愕呆愣中反應過來。
小時候嚴路妍也總是抱著她親,猛親她的狗嘴鼻子,還有嘴筒子,主人是因為不能帶她出去,所以安撫她!
明白了!
露可禮尚往來,也親了一下封逸言,親的鼻子,不含絲毫欲色,仿佛是來自小動物的親昵。
封逸言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
他看了下自己手腕上的運動手表,心跳頻率高到了可笑的119。他把運動手表解下來,戴到露可的手腕上。
然後看到了一個範圍值非常、非常正常的心率數字,正常到不該發生在這樣的情境中。
封逸言瞳孔猛地收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