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可在封逸言走後一直沒回樓上,就在沙發上等他,結果一晚上沒等到人,封逸言一晚上沒回來。
第二天清晨四點半。
晨曦微亮,鳥雀在枝頭上剛剛開始鳴唱,清潔工都還沒上班的時候,彆墅的大門被打開了。
一夜未見的人回來了。
封逸言是回來拿隨身物品的,他沒辦法再跟露可一起住了,所以會搬出去。怕拿東西時碰到露可,所以特地挑這個時間段回來。
結果一進門就發現露可居然睡在沙發上,連毯子也沒蓋,就這麼蜷縮著睡。
身上的裙子還是昨天的那件,顯然在他走後根本就沒離開一樓。
聽到進門的動靜,露可幾乎是瞬間醒了,她睜開困倦的眼睛,長發淩亂地披散著。
看到他眼睛亮了,鞋子也不穿地迎過來。
“你回來啦。”
封逸言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在胸口一晚上搭建好的某種堅硬冰冷的東西瞬間被擊潰。
露可剛看到封逸言時很開心,但隨著走近,她腳步越來越遲緩,神情帶上了做錯事般的無措和小心。
其實露可本來想好了,等封逸言回來她就問他,跟他商量能不能不要有那種感情,她陪不了他太久,他們能不能做親人。
但真看到人回來後,特彆是迎著他冰冷的目光,她莫名的膽怯。
直覺讓她最好不要這麼說。
不然可能會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於是兩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露可什麼都沒說,招呼了她一聲後就沒再吭聲。
封逸言也隻是“嗯”了一聲回應,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平靜地換了鞋就徑直往二樓走去。
露可落後他幾步,也回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期間兩人都一言不發。
……
最終封逸言沒拿東西離開,他稍微睡了會後,早上八點多的時候照常出門去音樂公司。
下午四點多回來後,他還是讓司機開回了風棲園。
這次回家露可並不像往常那樣歡喜萬分地撲上來,跟小狗似的抱著他使勁在他身上嗅。
這次她隔著好幾步,稍有些局促地弱聲跟他招呼:“你回來啦?”
封逸言沒什麼表情地輕應一聲嗯。
一切都變了。
以前封逸言一到家露可就拉著他餐桌那邊去點菜,但現在就賴在電視前,完全不提點菜。
就算封逸言拿起手機撥打對麵管家的電話,直接用電話訂餐的方式隨便點了幾道菜她也完全沒有意見。
她目不斜視的、仿佛完全沉浸在了電視劇精彩的插播廣告裡。
接下來的幾天裡,露可躲著封逸言的跡象越來越明顯。
在露可的心裡其實她還是一條小狗,隻不過暫時穿上了人的衣服而已,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對她產生了那種感情的主人。
她覺得很奇怪。
而且還有些膽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
而且她覺得自己的出現似乎會傷害到主人,每次她在的時候主人似乎心情都比較沉鬱。
所以她開始躲著封逸言。
過去早上封逸言出門時露可也會跟著早早起來。
兩人一起很鬨騰地吃完一頓互相爭搶的早餐,然後她百般不情願地送主人出門,纏著他不讓他走,再三確認他會早點回來。等人走了還依依不舍地趴在窗口看他遠去的車。
等車徹底看不見後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通常下午封逸言快回來的時候她會提前在一樓等,等人回來就歡天喜地的撲過去迎接。
但現在都沒了。
封逸言早上起來後露可還在臥室。
他一個人吃早餐,她的那份一直留在餐桌上,直到他吃完離開也不見人下樓。
下午回家時,露可也隻是站在二樓的邊廊上,拘束地跟他招呼一聲,然後就去其他地方了,等到飯點了才會再出現。
點餐時露可也不再擠著他點餐了,就規規矩矩坐在他對麵,隨便封逸言點什麼都說好。
然後兩人一起沉默地吃完。
吃完後一起打遊戲、玩音樂、打球、遊泳之類一的活動也消失了。露可吃完飯就不知道躲到了哪裡去,完全不見人影。
就這麼過了好幾天。
封逸言這天點了很多露可喜歡的食物,有她最喜歡的牛排,熱滋滋冒著香氣,有紅燒肉,以及她前段時間喜歡吃的小龍蝦。
小龍蝦需要自己剝。
封逸言戴上一次性手套,沉默地開始剝龍蝦,剝完放到小碟子裡,然後移到她麵前。
露可悶著頭吃完。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
以前是隻小狗時,小封逸言也幫她剝過蝦,她蹲在旁邊吃得很開心,他剝得慢了還會用爪子搭在他腿上,無聲催促他快一些。
但現在他幫她剝蝦她隻想到係統給她看的言情裡,男朋友幫女朋友剝蝦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