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恍惚間想起了之前將露可壓在床上時被蠱惑的一瞬,當時也是差不多這樣的光。
他發瘋似的懊惱悶叫一聲,然後把臉埋在枕頭裡,死了般一動不動。
一切的發展都太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淒慘成這樣,他居然還在想她脫下肌肉衣換上女裝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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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柏淒淒慘慘地趴臥著輸液時,露可為封逸言的到來開心得炸開了煙花,她像樹袋熊一樣抱著封逸言根本舍不得下來。
也虧得封逸言臂力好,這麼一路從門口抱到了沙發上,進門時還用腳踢上了門。
旁觀的係統無話可說:真尼瑪像情侶啊!辣眼睛,都抱成這樣了。
但它知道不能這麼看,這其實是一隻人形化的狗子久未看到主人,太開心撲上去而已。
就像其他人家養的狗狗,隻要狗狗是那種彈跳力夠好的,久未見主人都是恨不得跳到主人身上的。
當然一哈可能不太一樣。
可能太開心了的話會跺主人一腳,就像羚羊一樣跳起來往主人膝蓋上一蹬,然後飛速跑走,又跑來,往主人腿上再蹬一腳,用這種回旋踢表達開心。
幸好露可有了人身後到底被人類的行為影響了一點,沒做出這種傻缺行為,表達情感的方式正確。
一腳把封逸言踹走什麼的,想想就黑線。
到了沙發上,露可也抱著封逸言不放手,把臉紮進他胸膛裡,滿足地嗅了幾大口熟悉的雪柏冷香,然後腦袋拱著蹭了蹭,又蹭了蹭,恨不得把人撲倒在沙發裡。
封逸言任由她亂抱亂蹭,被她小狗式的蹭法蹭得懷裡癢癢的,不住想笑。
低頭一看露可的男性身形,覺得更好笑了。
於是埋在他懷裡的露可聽到對方胸膛微震,頭頂傳來低低的好聽悶笑聲:“怎麼這麼像隻小狗啊?”
又被提到像狗,露可心虛之下才稍微收斂,鬆開些許,抬頭問:“哥哥你是怎麼過來的?”
“當然是飛過來的。”
“飛機?”
“坐的魔毯。”
“啊?”
見她傻乎乎的,封逸言忍不住又笑了。
封家是有私人飛機的,但私人飛機要申請航線,所以他是坐大眾航班從沙市直飛過來的,來的時候基本什麼都沒帶,隻簡單收拾了下證件,以及拿上露可送的那個醜醜的露可娃娃。
他視線在露可身上轉了一圈,正要問露可把定位器放在哪裡,就聽露可緊張地問他:“你能待多久啊?”
客
廳的電視裡還在放著《聲動雲霄》的節目,因為封逸言的缺席,彈幕持續滾動哀嚎著,各種猜測都冒出來了。
封逸言:“看情況吧。”
“……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露可悶悶說,一想到他要馬上離開,幻肢尾巴就掉下來了。
封逸言牽起唇角:“至少留一天。”
露可聽了又高興起來,撲到他懷裡亂拱,封逸言揉了揉懷裡的白毛腦袋,手感果然跟想象中一樣柔軟,心裡頓時也柔軟得不像樣子,滿足地喟歎了一聲,一時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晚來。
係統提醒露可:【彆忘了這間套房還有東英哲住,等會東英哲進來看到你們抱在一塊的樣子估計會很炸裂。】
露可才不管他。
她完全不在意不在意的人怎麼看。
係統黑線:【你想想封逸言的身份,東英哲不一定守得住嘴,要是讓人知道消失的封逸言在這裡媒體就要湧來了,所以馬上去重開一間房。】
這下露可聽進去了,從封逸言懷裡出來,急急地說:“我們快點去開房吧!”
封逸言一僵:“?”
儘管知道露可對他沒有男女情愫,這句話肯定不是那麼理解的,但聽著仍舊忍不住心震了震。
白皙的耳廓漫上紅意,封逸言瞬間心不在焉,張口欲言又止。
露可拉起他:“這裡還有個室友,我們一起去另外開個套房吧!”
被拉起的封逸言慘淡地閉了閉眼,心道果然,然後默默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房卡。
“已經開好了。”
“是套房嗎?”
“是。”
都來這裡了,怎麼可能看著她跟彆的男人住一間套房。
但是,她說的開房果然是這個意思……
封逸言頭疼,憋悶,想卡著她脖子搖晃她讓她以後正確說話,不要搞這種誤會,又同時感覺有一點點烏龍的好笑。
這種感覺可真是熟悉啊。
他無奈地彎了彎唇角,真的笑了出來。
露可徹底開心了,拉起封逸言回臥室收拾衣服,小狗粘人得緊,連收拾衣服的時候也要把他一起拉到臥室裡。
封逸言的套房就開在隔壁的隔壁,搬家很方便。
兩人去了新套房後,封逸言接到了孟關的電話,當初機票買得急,助理保鏢們買不到票隻能買下一趟飛機的,這會剛下飛機問他在哪。
露可想到牙刷牙杯沒拿,又急匆匆回去一趟。
然後拿著牙刷杯出來的時候在走廊裡撞到了東英哲跟崔金妮。
東英哲渾身雨水,濕透的短袖緊緊地貼在強壯的肌肉上,看到她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外麵下雨了。
之前南柏來的時候,東英哲一直趴在露可臥室房門口在聽壁角,但是他聽壁角沒有聽完整,還沒聽到露可給封逸言打電話,就被崔金妮的電話叫走了。
關於崔金妮,話還要說到那個廣告導演身上,當時那
個廣告導演懷著僥幸心理,等陸哲遠回飯桌上後假裝沒事,希望能混過這一茬。
陸哲遠當時也笑吟吟的回來落座,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結果飯局結束後沒多久那個廣告導演就被警方帶走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麼快時間內搜集到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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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個廣告導演倒大黴了,其他人既後怕又慶幸不是自己倒黴。
但緊接著事情來了,那個廣告導演記恨其他人不幫忙求情,竟然又攀咬出了經紀公司的大老板還有嘉賓小鮮肉。
這下亂套了。
經紀公司的另一個小老板為了不讓自己也被攀咬出來,緊急想辦法,用的招數就是老一套。
他瞄準了鮮嫩的一十一歲新人崔金妮。
當時崔金妮躲在廁所恐慌地給東英哲打電話求助,哭著告訴他,他們老板要把她塞給一個變態大佬,還拿合同威脅她,她不知道怎麼辦。
情況緊急,崔金妮還是女孩子,東英哲隻能先放下露可這邊,帶著幾人匆匆去幫忙。
總之廢了些功夫,東英哲胖揍了那小老板和其他幾個經紀公司的人渣一頓,不僅全身而退,還成功搜集到了證據把他們也送進了局子裡。
在外忙了好幾個鐘頭,東英哲心裡一直很急躁。
儘管知道露可力氣大,而且是個男人,但他還是怕。怕財閥小少爺毫無下限,用更卑鄙的手段。
他是越想越心急,一路上臉黑得嚇人,崔金妮到後麵都不敢跟他說話。
然後焦躁萬分趕回來的東英哲就看到拿著牙杯開開心心準備搬家的露可,而搬家的方位,就是南柏套房的方向。
“你晚上出去住?”他盯著她冷眼問。
“嗯!”
露可高興地應。
甚至因為心情好不吝嗇笑容,衝著兩人笑了笑。
崔金妮儘管已經知道露可是女人,但還是被狠狠驚豔到。
之前在飯局裡說露可眼熟的那個經紀人,後來提起在另一個城市的報名點看到過露可,還被她揍了一頓,這會眼睛才消腫,認出了人,現在那張飯桌上的人都知道露可是女的了。
出於私心,她沒把這個消息告訴東英哲。
看到露可的笑容東英哲呼吸滯住。
心裡燒著什麼,讓他胳膊青筋畢露。
傍上了新金主這麼開心?
之前不是還很不情願嗎,還把南柏踹下床,所以他沒在的幾個鐘頭,兩個人上床了?在床上體驗過後覺得滿意?
東英哲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理智在崩塌。
露可卻已經腳步歡快地走了。
正在東英哲臉色鐵青,妒火上頭地忍不住追過去拉著露可的胳膊逼問時,卻忽然發現露可去的不是南柏的房間,是更隔壁的一間。
同時那間屋子門打開,有個戴著口罩帽子的男人懶洋洋地走到房間外。
雖然麵部遮擋了大半,但還是能從身形看出來對方長得不賴,這顏值和通身的氣質絕對不是節目裡的那些棒球選手能有的,跟那個擊球手南楓也有很大區彆。
比南柏的身形更慵懶頎長,比南楓的氣質更加矜貴清冷。
對方注意到了他們,帽簷底下的眼睛漫不經心地瞥了他們一眼,這一眼毫無輕蔑感,卻讓人能清晰感覺到自己沒被對方放在眼裡。
他腦子裡突然閃過想起一段不知哪裡看到的話。
真正的貴族不是有點錢就可以,那是建立在底層民眾血汗骸骨上的優雅與教養,是充滿利益與冷漠的思維方式,是區彆於普通人的高貴,深入骨髓的驕傲,與生俱來的威嚴。
原本他覺得那個財閥南楓就夠符合的,一幅高高在上不把普通人放在眼裡的樣子,結果現在看到了一個更甚的。
真是礙眼啊……
但對方看到撲過來的開心小狗,眼中的傲慢儘數融化,將人接到房間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