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低氣壓蔓延,司機跟保鏢不敢回頭,更不敢說話。
封逸言按掉了通話,麵色看似依舊平靜淡漠,但如果細看能發現他胸膛起伏弧度明顯變大了。
他想不通,之前按露可胳膊的時候,這家夥是怎麼在韌帶斷裂的情況下保持麵不改色的?
就連醫院裡醫生捏著胳膊觸診她也悶不吭聲,完全沒流露出異常。
這麼能忍痛,怎麼沒人給她頒個壯士獎?
胸腔裡滾動著心痛、憤怒等各種負麵情緒,封逸言閉了閉眼睛,努力將之壓下,但沒能成功,反而愈滾越烈。
就在他即將爆發之際,突然有熱熱的呼吸湊上來,緊跟著唇瓣感受到一點柔軟,像是羽毛輕撓。
他驀然睜開眼,看到露可的臉近在咫尺,正眨巴了下眼睛緊張看著他。
……她剛剛,主動親了他?
前方的司機和保鏢感覺身後凝聚的低氣壓突然一散。
兩人極其好奇後座發生了什麼,但又不敢回頭,一個個麵色依然正經冷酷,卻全部悄悄豎起了耳朵。
他們聽到了後座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聲。
露可睜著清澈無瑕的藍眸觀察著他的情緒,見似乎有用,再接再厲又湊過去親了一下。
不僅親了,還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
至今她還保留著小狗習慣,卻不知道這對男人是多麼大的刺激,封逸言那再次要頑強聚積起來的低氣壓再次像氣球似的被戳破了。
但表麵上他還是很端得住的。
在露可看來,被她親了兩下後,封逸言就隻是坐在原地眼神深邃莫測地盯著她,連眼皮也沒動一下,他生得墨發雪膚,不言不語時就像冰雕雪塑一樣,凍得人望而生畏。
露可見還是不行,就又親了他一下。
她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隻知道親親舔舔,沒什麼其他招數了。
畢竟小狗狗討好人有什麼高明手段呢,也就隻是在主人生氣時湊過去親親舔舔挨挨蹭蹭,使勁撒嬌罷了。
如果撒嬌也不管用,一般狗子會選擇逃,然後躲起來等主人自己消氣。
露可的吻不像吻,更像是小動物在跟人親昵。
但奈何人太漂亮了,任是無情也動人,每一下啄吻都會給唇瓣帶來的酥麻癢意,細微電流像流進了心裡,讓一顆心酥麻甜蜜,泡在了蜜罐中,飄飄然甜蜜蜜的。
封逸言怎麼都生不起氣了。
露可連續親了三次見主人還是虎著張臉,以為沒用,繃緊了肩膀,悄悄瞄了眼旁邊的車把手,考慮等會車停後先遛了。
終於,封逸言開口了。
再出口時聲音染上了磁性性感的低啞,分外優美撓人耳朵。
“退出節目。”
……嗯?
“哦!”
露可連忙乖乖應下。
已經拿到積分了,退出節目也沒關係。
封逸言又說:
“今晚回華國,明天找醫生看,做完手術後要一年不許再投球。”
“好。”
露可依舊乖乖點頭。
黑色賓利平穩行駛著,後座真皮座椅寬敞,車內有淡淡的香氣,車窗的膜能讓外麵的人一點都看不到裡麵,從裡麵卻能很清楚看到外麵。
封逸言說完這兩句話之後就輕哼了一聲,神色淡漠地側過頭去看窗外,窗外是擁堵的首爾街道,人群來來往往,多是青年男女。
這麼望了五秒鐘後,發覺身邊人沒動靜,封逸言唇瓣微微抿起,長長睫毛下墨色眼珠子滑動,從眼尾處輕瞥她一眼,很快移回目光,壓冷聲音,強調:“我還在生氣。”
前座的司機和保鏢:嗯???
露可秒懂。
湊上來叭叭就是兩口,特彆響。
聽得前座的司機和保鏢很難維持得住冷酷專業的表情,都想笑了,原來他們少爺說這句話是在討親親?
封逸言也是繃不住了,笑著將露可一把抱在懷裡,小心避開她右臂,下巴抵住她的發頂,低頭嗅了口她洗過澡後帶著甜香的頭發。
韌帶重建手術幾l乎是每個棒球投手必做的手術。
也是每名投手的噩夢。
目前最頂尖的韌帶重建手術醫生在華國魔都,所以封逸言說回國。
路上封逸言聯係好了那位醫生,等明天上午就能去看,要做手術的話也能在明天排上。
管家已經幫忙申請好了私人飛機航線,飛機加好燃油後預計今晚五點能到首爾,下午他們會在酒店裡休息,晚上直接飛回魔都。
首爾離魔都不遠,隻需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長,八點鐘他們就會回到風棲園,回到熟悉的地方。
兩人依舊在房間內點餐用餐。
照常由露可點餐,然後封逸言勾掉點太多的部分,再添加幾l樣狗子不愛吃的素菜,保證營養均衡。
很快午餐送到,這裡是封家的酒店,太子親臨,這裡的管理者自然會有所表示,所以來送餐的不是普通服務生。
酒店總經理和總廚親自推著餐車過來了。
總經理就像是侍應生一樣戴著白手套把餐品放到餐桌上,廚藝高超的總廚像是來學習的學生,手裡還拿了個本子,等待太子品嘗菜品後給予指正和批示。
能在這麼卷的地方做上高管也是有兩下子,總經理餐品和餐盤餐具的擺放都很專業講究。
他甚至帶了自己私藏的餐具,從拍賣場拍來的,一隻瓷盤要十萬塊。
當然這十萬塊的餐盤還不足以討封太子這樣的頂級豪門公子歡心,比較用心的是,給他們備的餐盤杯子都是情侶款的。
女式的餐具放在露可麵前,男式的餐具放在封逸言麵前。
本打算快點打發人走的封逸言確實被取悅到了,和顏悅色地與兩人說了話,還親自送兩人到房門口,讓兩人受寵若驚連連鞠躬。
午餐很豐盛。
露可很開心地準備開吃了,她不論
什麼時候食欲都一極棒,哪怕是在右肘韌帶斷裂的情況下也胃口極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準備大快朵頤。
然而剛拿起勺子就被封逸言蹙著眉頭阻止了:“右手不難受嗎?這兩天不要用右胳膊。”
露可想了想,乾脆站起來,在封逸言的目光下,左手端起自己的餐具徑直走到他身邊一屁股坐在他椅子上。
露可不僅擠占了封逸言的半個座位,還啊地張開嘴巴,手指往自己嘴巴指指,示意他來投喂。
“……”封逸言默了一秒,用叉子叉了塊魚肉,送到露可嘴邊。
露可非常自然地接進嘴裡,毫無羞恥感,被伺候得極其自然。
真是天生的小祖宗。
封逸言心裡哼笑了一句,手上卻誠實地再次用叉子叉了塊蝦仁。
兩人就這麼擠著一把椅子並排坐,一個默默投喂,一個默默等投喂。也幸好這裡的椅子夠寬敞,能夠兩個人坐。
封逸言逐漸感受到投喂的樂趣。
投喂時露可坐得很乖,食物到麵前時那淡粉的唇瓣就會張開,張得大大的,就像隻嗷嗷待哺的雛鳥,非常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