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糟糕的還不是網友們的反應,而是豪門圈中人的反應。
陸詩靈圈中公主的形象算是徹底破裂了,而且大家都知道她是徹底被封逸言厭惡了,之後麵臨的事才更可怕。
……
那邊封逸言接到了陸詩靈的電話。
他看了一眼後,接了起來。
電話接起後對麵沉默了好幾秒鐘,最終嗓音乾澀地開口:“阿言,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狠心……?”
封逸言淡淡道:“狠心?隻是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承擔罷了。”
陸詩靈苦笑了一聲,聲音顫抖酸楚地說:“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這麼……恨我,我隻能說我什麼都沒做過,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讓我死個明白行不行?”
“沒有誤會。”
“那你是突然想要主持公道?我知道我過去做得不對,一時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但是這個教訓太重了,看在過去的份上,你不能再溫柔一點嗎?”
“過去的份上……”
封逸言嗤笑了一聲,“小學時候的那個萬聖節,幫我的人不是你吧?”
陸詩靈驟然噤聲。
小學時期的陸詩靈想要接近封逸言,但即使借著毛氈玩偶也隻是讓封逸言主動跟她說了幾句話,真正讓封逸言決定將她當朋友是在一次在萬聖節。
封逸言直到最近才發現那個戴麵具小女孩不是陸詩靈。
陸詩靈冒充了對方的身份。
最惡俗的橋段在他身上發生了,男主通過信物認錯了人,並把這份恩情還在一個心懷鬼胎的人的身上,還對她另眼相待。
他早該發現的,那個戴麵具小女孩打架那麼猛,更像是小號版本的露可,但他卻以為是陸詩靈。
封逸言沒有聽到陸詩靈再說任何話了,隻是手機那頭的呼吸聲變沉重了,他淡淡道:“我警告你不要再做任何事,露可身上發生的任何意外我都會算到你頭上,到時候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掛斷了通話,並把這個號碼徹底拉入黑名單。
夢裡那個神經病組織會那麼快得到消息顯然是不正常的,但是背後的人不論怎麼調查都調查不到,沒有任何證據這件事跟陸詩靈有關,但他就是覺得或許有關。
……
陸詩靈顫抖著手指放下了手機。
她一直知道自己在做很危險的事情。
最頂層的那一撮人就像猛獸,想要融入他們、操控他們,就要做好被反噬咬傷的覺悟。
但或許她遠遠低估了危險性。
那不是猛獸,是更可怕的存在,例如克蘇魯這樣的無形怪物。
她麵臨的不止是財富縮水、失去圈中地位、失去了和心愛之人相處機會那麼簡單,而是從今以後她所有的聲音都會被吞沒,被圈中人忽略排擠,甚至在網上發的一切聲音都會被質疑,直至逐漸瘋狂。
她不甘心,還想做最後的掙紮,連忙打電話給其他人。
封逸言坐在書房裡淡淡等著邱嘉泊他們的反應。
如果這三個人拋下露可去安慰陸詩靈,又或者是打電話來找他求情,那麼這三個人就可以淘汰出局了,他們沒有資格跟露可在一起。
但沒有。
等了半天一個電話都沒響起。
封逸言坐在書桌旁把玩著一枚銀色紀念幣,看著安靜無聲的手機冷冷的想,太冷酷的也不行,這樣的人一旦對露可的熱情下來了,也會對露可不好。
然後他發現微博上關於陸詩靈的熱搜詞條在撤。
他找人查了下,發現是那幾個人花錢撤的。
他們沒有拋下露可去安慰陸詩靈,依舊在陪露可玩,但是幫忙花錢撤了陸詩靈的熱搜。
雖然陸詩靈在他們心中的濾鏡破裂,還讓他們生起了反感,但幾人還是顧念過去的情分幫了最後一把。
“嘖。”
封逸言手指尖戳著豎著的銀幣,默了默後又冷笑了一聲。
不行,說不定不是顧念友情,而是餘情未了。
還是要多考察一下才行。
封逸言百無聊賴地轉這枚紀念幣,心中默念,‘露可今天玩得開不開心,正麵開心,反麵不開心。’
銀幣停下,當啷落在正麵處。
“開心啊。”
他笑了笑,默念,‘露可會不會喜歡上他們中的一個?’
銀幣被拇指拋著飛到半空中,又落回到手背上,封逸言移開捂著銀幣的手,看到一個刺眼的正麵。
‘會’
他盯著看了片刻後再次拋。
這次銀幣是反麵。
‘不會’
封逸言淺淺勾了勾唇角,但笑容一閃即逝,他麵容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轉動這枚銀幣。
這次心裡默念的是——‘露可會不會離開他。’
飛速旋轉中的銀幣被按倒,修長白皙的手緩緩移開。
顯示是正麵。
‘會’
露可會離開他。
封逸言皺了皺眉重新拋第二次,依舊默念露可會不會離開他。
依舊是正麵。
他一共拋了九次,次次都是正麵,拋完第九次後他冷笑了一聲將這枚銀幣從窗戶外扔了出去,正好扔進院中的噴泉裡。
隨後他就去客廳看電視。
他隨便找了個電視劇打發時間。
結果運氣不好,一不小心找了部好像含沙射影嘲諷他的。
電視劇裡女主活潑可愛,一開始喜歡的是男二,男二也同樣喜歡女主,但卻因為自身缺陷隱瞞了這份感情,反而替女主和男主牽了線。
最後女主和男主成功走在了一起,落寞的男二在婚禮上祝他們兩人幸福後就自我放逐,去國外孤獨終老了。
一開始女主還念著那位男二,但後來隨著時間流逝對男二的感情越來越淡,哪怕之後在國外意外重逢男二,女主的反應也很平淡,就像看到了一個普通朋友,客套地笑笑敘舊。
隨著時間過去,女主慢慢放下了對男二的那份遺憾和感情,和男主成為真正的一家人,他們有了孩子,生活幸福,而男二徹底變成了他們生活中的路人甲……
……
晚上九點鐘,露可躡手躡腳地回來了。
進門後發現封逸言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抱枕睡著了,電視也沒開,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他側睡著,鼻梁挺直,睫毛密密地搭在下眼瞼處,眉毛孩子氣地微微擰著,一隻手抱著抱枕,一隻手搭自己的額頭,睡顏優美如玉,無一處不好看。
露可看了兩秒鐘。
第三秒,對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
那雙黑眸望著露可,裡麵似閃過很多情緒,一時把單純的狗子看得震撼住。
她抽掉他懷裡的抱枕,自己代替抱枕鑽進了他的懷中。
封逸言手掌推開她的額頭,嫌棄道:“你還知道回來,現在幾點了?”
“回來的路上堵車了嘛。”臭烘烘的小狗在封逸言懷裡蹭來蹭去,她今天玩了一天,又玩賽車又玩滑翔傘的,身上發了汗,微微的汗味跟她本身的甜香混在一起,並不難聞,有種小孩的感覺。
封逸言坐起來,沉默了一會後偏頭開口:“假如。”
“我是說假如啊。”
他強調。
露可:“嗯嗯!”
封逸言抿了抿唇角,才繼續說:“假如你以後跟另一個男人結了婚,我對你來說還是不是家人?你會不會……忘了我?”
“結婚?”
露可愣住,“我為什麼會跟彆的男人結婚?我不會結婚的。”
封逸言:“我是說假如。”
露可:“我不會的!沒有假如!”
“……”
“行吧,那不管未來怎麼樣,我都會是你最重要的家人是不是?最重要,最不可替代,不論什麼情況下都最想見的那個人,是不是?”
露可這次回答的毫不猶豫,非常大聲:“是!的!”
封逸言又拐著彎,假設了許多種情景,反複跟露可確認在那些情況下他是不是她最重要的人,每一次都得到露可毫不猶豫的肯定回答。
終於封逸言神色鬆動,眉間的陰鬱散開,去催露可。
“臭死了,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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