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言噗嗤一聲笑了。
揉了揉她的頭發:“這種胡言亂語的話我當然不會聽。”
露可頓時放心了,附和說:“就是,他完全是瞎說,怎麼就是你害的呢,跟誰都沒關係,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就是運氣不好嘛!”
封逸言笑了笑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她額頭可怖的淤腫處,說:“去沙發上坐著,我去燒壺水再熱敷一下。”
說著脫下身上的西裝,轉身離開。
他用手機給助理發了條信息給助理,讓助理把生理鹽水、創口貼、冰袋這三樣東西拿來,然後燒了壺水。
熱水很燙,封逸言解開襯衫的寶石袖口,挽起袖口,修長的手指絞那滾燙的毛巾。
熱毛巾太燙了,封逸言那過於白皙的皮膚立刻被燙紅,絞出來的水從彤紅的指縫間落下。
不得不說,絞毛巾這種煙火氣滿滿的動作被這雙手做出來竟然有種優雅高貴的感覺,如果拍下來調成黑白調,即使去做奢侈品廣告都沒問題。
封逸言
() 用熱毛巾輕輕觸碰到露可的額頭。
“嘶。”
有點疼,露可忍不住齜牙咧嘴了一下。
但是儘管痛,露小狗還是乖乖的坐著,沒有躲閃一點。
明明之前揍南楓時還張牙舞爪凶的要死,現在卻乖得要命。包括之前去醫院,誰帶露可去都不好使,隻有封逸言帶她,她還是不情不願地去了。
這是獨屬於封逸言的待遇。
這種差彆待遇像是甜蜜的毒藥,無形之中讓封逸言栽得越來越深。
見露可痛,封逸言把熱毛巾攤開,平敷在露可額頭上,這下露可覺得稍微好一點。
雪白的毛巾底下,露可兩隻清澈見底的眼睛眨巴地望著他,然後不太高興地抱怨:“你的那些朋友好壞。”
這發言太過孩子氣,封逸言笑了一下。
露可見他不以為意,再次重複:“真的很壞!”
雖然以前紅粉魂都說南楓、陸哲遠那群人很壞,針對那群人的壞話在她的腦子裡說了一籮筐,但之前她都沒怎麼聽進去。
因為紅粉魂也同樣罵封逸言,說他很渣很壞,但她覺得主人明明天下第一好!
所以她選擇性地聽了聽。
而且她南楓、陸哲遠他們還是封逸言的朋友,主人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所以她天然對他們有一層好感。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南楓居然對哥哥說出那種話,居然對哥哥抱有那麼大的惡意,所以露可徹底討厭了南楓,連帶著另外兩人她也覺得不順眼了。
熱毛巾不燙了,封逸言把毛巾揭下,在臉盆裡加了點熱水,保持熱水滾燙的溫度,然後沉毛巾再絞毛巾。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絞著毛巾,指腹皮膚被燙得粉紅,水淅淅瀝瀝地砸落到臉盆裡,動作從容優雅,有種賞心悅目的美感。
露可突然抓住封逸言的手腕,對他說:“南楓他們不是真心待你,以後我不理他們了,你也彆理他們了好不好?”
封逸言莞爾,把熱氣騰騰的毛巾攤開,蒙到露可的額頭上。
“真就那麼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我怒發衝冠!”
“很好,成語用的不錯。”他失笑點評。
“我認真的!”
“嗯嗯,知道你認真了,但是南楓是在跟我開玩笑,你大可不必那麼生氣。”
“封逸言你把我當傻子糊弄?!”露可急眼了。
“我從不覺得你像小傻子。”封逸言停頓住,在露可露出滿意眼神時,又慢悠悠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像小孩。”
“哥哥我們不跟他們玩了。”他模仿露可剛才那句話,惟妙惟肖的,聽得露可惱羞成怒,忍不住輕踢了他一腳。
她哼了一聲:“小孩的判斷有時候才敏銳呢,你相信我,南楓他絕對對你有惡意,他是故意那麼說的。”
然後她想了想,狗腦子奇跡般的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個貼切詞,急忙說,“PUA,他在PUA你
啊!”
封逸言差點被她逗笑。
真是難為她了,明明不怎麼上網,卻為了說服他搜腸刮肚想出那麼多網絡梗:“好,我知道了。”
得到封逸言的反複保證,露可這才罷休。
封逸言給露可的額頭熱敷完後,房門敲響了,助理來送生理鹽水、創可貼和冰袋。
在封逸言去門口拿東西時,露可以為是那三個人找來,一臉警惕地跟了過去。
看到是助理,她放下了警惕,但看著封逸言拿的那三樣東西有點疑惑:“送這些東西來乾什麼?”
封逸言沉默地輕抓著她的小臂,將她的右手舉起了起來,讓露可自己看自己的手背。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一拳毫不留餘地,所以露可的右手拳峰也傷到了,發紅發腫,第二個拳峰處還破皮了一大塊皮。
那麼精致漂亮的一隻手,隻適合被珍惜被愛護,任誰都不舍得它損傷那麼重的。
“這個樣子,你覺得不需要上藥嗎?”燈光下,封逸言的臉看不清情緒。
露可觀察著他的神色,縮回手,語氣滿不在乎:“當然不需要,這點小破皮睡一覺第二天都痊愈了……”
封逸言低聲:“回沙發上坐著,我給你清理。”
空氣有些緊繃,露可不敢造次,乖乖回沙發上坐好了。
封逸言把東西放在沙發上,半蹲在她麵前,捧起她的手,用生理鹽水慢慢衝淋破皮處。
露可手肘的韌帶還沒養好,不幸碰到了綁架,傷上加傷。結果一回來又跟南楓打起來,手背再傷到,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南楓說的其實沒錯,露可的受傷每一次都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躲避,露可不會去參加韓國的綜藝。如果不是因為跟著他過來,她更不會被牽扯上綁架。
剛才會打南楓更是因為他。
他確實是她的災厄之源,他讓她傷痕累累。
再這樣下去,她或許會因為他受到更大的傷害。
此時的封逸言已經完全鑽進了死胡同裡,覺得自己克露可。
封逸言在用生理鹽水替露可衝淋完傷口後,在那處傷口處貼上創可貼,然後用冰袋敷手背紅腫處,濃黑的睫毛垂著,在露可疼的吸氣的時候,那長睫也會跟著抖一下。
露可此刻坐在沙發上,看封逸言是用一個俯視的角度看。
封逸言平常氣度高貴,會讓人覺得不可攀折,但此時半蹲在地上顫抖著睫毛給她處理傷勢的樣子,卻有種小媳婦感和破碎感。
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心裡發癢的。
露小狗遵循心意,突然用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托住他的下巴。
封逸言順應她的力道抬起臉,睫毛隨之一抬,漆黑眼瞳微帶疑惑地看向她——這也就是露可了,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對他做這種動作都會被他弄死。
封逸言的臉很小,鼻梁高挺,下頜線條利落乾淨,此刻被捧在手裡就宛如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露可突然發現他眼眶紅紅的,驚奇:“你眼眶好像有點紅,你不會哭了吧?”
封逸言不自在地偏過頭,語氣清淡,輕描淡寫地說:“剛才一直沒眨眼,我現在眨眨眼就好了。”
等了兩秒他沒等到露可回話。
他不自在地轉回視線,再向她看去,還沒來得及看清露可的表情,隨著一陣輕風露可迅速彎下腰來,他的額頭忽然被溫熱柔軟的東西重重撞了一下。
吧唧一聲。
額頭傳來響聲。
露可竟然重重親了下他的額頭。
封逸言怔愣地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摸了下自己額頭,受寵若驚,瞳眸閃動地望著她,竟顯出幾分純真:“你怎麼……突然親我一下?”
露可一眨不眨地注視他,霸氣發表宣言:“不為什麼,就是想親你。”
那眼睛亮晶晶的分明藏著愛慕,看得封逸言的心臟先是顫動了一下,繼而又瘋狂跳動起來。
他薄唇微張,還想再問她一句,片刻後卻又閉上了嘴,最終什麼都沒有再問。
不該產生什麼期待的,她可是一個能被視作哥哥的人舌吻而不覺得不對的家夥啊,不能用常理度之的,所以這個額頭親吻應該也隻是她想表達家人之間的喜愛。
不要再問,不問就可以騙自己,把剛才的小插曲當作是一塊留在以後可以回味的糖。
“哦。”
他輕應了一聲,低頭繼續幫露可冰敷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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