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可發現他真的不打算來開門,就發了條微信過去?_[(,過了片刻,她聽到門裡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從裡麵被打開了。
半個多月沒見的高大身影出現。
他穿著白色的寬鬆長袖,黑色的額發垂著遮住額頭,身形懶散,撐著門框的腕骨瘦削伶仃。
“你怎麼這麼瘦了?!”露可看到人後眼睛登時睜大,急得要跳起來了。
麵前的男人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兩秒,然後關上了門。
露可:“?”
她再次狂按門鈴,還狂拍大門:“主人,主人,是我啊!”
一分鐘後,門被再次打開,封逸言微帶歉意地說:“對不起我燒糊塗了,還以為你進來了。”
“你發燒了?”
露可急急地去摸他的額頭,觸手滾燙。
“怎麼發燒了,那快去床上躺著吧。”露可攙住封逸言的胳膊,扶著他往裡走:“你臥室是哪間,應該是這間吧?”
小狗急得團團轉,急吼吼地要照顧主人,但是發現臥室打不開。
這間臥室的房門是指紋鎖,但露可握著封逸言的手指卻沒用,門鎖滴滴滴的老是顯示錯誤。
封逸言平靜道:“這個鎖經常壞,平常我都不關這扇門,但是今天發燒忘記了。”
露可放棄用他手開門了:“沒事,我踹一腳試試,看能不能把它給踹開!”
說著就推著封逸言後退,自己也後退一步留出空間。
封逸言想到她的怪力,詭異地沉默了一下:“……不要把門弄壞了,下午就會有人來修鎖,還有側臥可以休息。”
“對,還有側臥。”
露可立即收起暴力開門的念頭。
係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個不對勁指的是之前封逸言把露可關在門外的一分鐘。
不會是故意把臥室鎖給弄壞的吧?
係統切第三視角,鑽進了門裡,然後被臥室滿牆的監控顯示屏給嚇得呆若木雞。
臥槽男主變態程度直線上升啊!平常睡覺他都是看著露可的監控睡嗎?
係統癡呆地鑽回來,看到乖巧齊劉海版本的露可,莫名有種兔子誤闖狼窩的感覺。
……要是封逸言的心結解開,以他那壓抑變態的程度要是爆發起來,露可怕是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渾然不知的露可攙扶著封逸言去側臥。
“吃過藥了嗎?”
“沒有。”
“家裡的醫藥箱放在哪裡,我去給你拿藥。”
“這裡沒有這個東西。”
“那你等等我,你先休息一下!”
露可帶著封逸言躺在床上後就急急出門了。
她出去時沒關大門,將門虛掩起來,免得封逸言再撐著高燒的身體來開門。
一刻鐘後她返回,手裡拎著滿滿一袋塑料袋,然後坐在床邊,先掏出一隻新的測溫槍,拆開包裝裝上電池後,對著封逸言的額
頭滴的一下。
102.2。
以為壞了,她對著他的額頭又滴的來了一下。
封逸言一直靠在床頭默默地看著露可動作。
露可終於想起來這裡的測溫槍是華氏度,跟攝氏度不一樣,於是把度數給封逸言看:“102.2華氏度換成攝氏度是多少?”
封逸言眼也不眨:“37.8度。”
係統:【是39度】
露可立馬跳腳地對封逸言說:“你燒到39度了!你馬上要燒傻了!”
封逸言扶額:“……所以你會算。”
露可沒理他這句話,急吼吼地從塑料袋裡掏出冰敷貼,拆開包裝後吧唧貼他額頭上,再跑去客廳接熱水了。
接完熱水她又掏塑料袋,掏出來兩盒藥。
這退燒藥全是英文的。
露可拿出後一看有點頭大,吃力地試圖翻譯用藥量。
封逸言一直注視著露可,眼眸中的溫柔能融化成春水。
露可看得吃力,直接問係統爸爸,然後按照係統說的用量把藥給摳出來。
封逸言從被子裡伸出手,要接過藥片,露可卻忽略了他的手,直接喂到他嘴邊:“啊,張嘴。”
“……”封逸言默默張開唇瓣。
露可又拿起那杯熱水也遞到他嘴邊:“再張嘴。”
“……”
封逸言再次乖乖照做。
等藥咽下去後他突然悶悶的笑了起來,眼尾彎起,春拂大地,好看得不行。
露可怕他嗆了給他撫胸口:“怎麼了?”
封逸言笑著說:“沒什麼,隻是沒想到我們露小可照顧起人來也這麼貼心。”
露可給了他一個‘你小看我’的眼神,說:“還有更貼心的,我還給你買了吃的!”
說著從塑料袋中又掏出一盒吃的。
打開一看是鹵雞腿。
封逸言:“…抱歉,我不想吃。”
露可:“這麼香,你不吃一個?”
封逸言:“我什麼都不想吃。”
露可又勸了一會,發現他是真的不想吃後才作罷。
“那我們睡覺休息吧!”
她繞過床,把側臥的窗簾給拉上,擋住外麵晴朗的陽光,轉過身來問他:“我沒有帶睡衣來,有沒有多的睡衣給我一套?”
“現在就睡?”
“是啊,我好困。”
封逸言看了眼床頭上的電子時鐘,上午十一點零一刻,魔都現在是在深夜,對於每天九點多就睡覺的露可來說絕對算熬夜了。
隻是她要穿自己的衣服嗎……
封逸言的指節蜷縮了下。
就在封逸言猶豫的這會時間露可已經去衣帽間挑了,在封逸言這她就從來沒有客氣過。
露可在衣帽間隨手挑了一套他的白色長袖睡衣,棉質圓領的,拿過來問封逸言:“我穿這套了哦?你暫時不要穿吧?”
封逸言看到她拿的不是自己的襯衫,心裡隱隱掠過一絲失望,等他發現這絲失望的時候輕怔了下。
他在期待什麼,難道是期待露可穿著他的襯衫的樣子嗎。
“嗯,你穿吧。”
露可去換了。
狗子換衣服的速度魔法般的迅速,十幾秒鐘完事。
封逸言還在閉眸養神在等露可的的時候,露可已經說著話進來了,手裡還拎著他的睡褲:“你的褲子好大,你那麼瘦為什麼褲子腰圍這麼大,我穿不上,一穿就掉下去……”
靠在床頭的封逸言睜開眼睛,看到了正穿著他睡衣的露可。
原本正常的圓領在她身上格外的寬大,露出大片鎖骨和一小片光潔肩膀。
下半身什麼都沒穿,她把他的上衣當作裙子,兩條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就那麼大喇喇地露著。
由於皮膚太過白嫩的緣故,即使在光線那麼弱的環境下都好像在散發著微光。
更要命的是,衣服下擺堪堪遮住了臀部。
她就這樣穿著爬上了他的床。
在她上來的時候,一種無形的類似壓迫感的氣氛襲來。
封逸言臉頰燒得一片緋紅,喉結滑動了下,偏開臉不去看她,輕聲說:“還有一間臥室,你去睡那裡。”
“不要!”露可想也不想的拒絕,乾脆利落,毫無餘地。
然後呲溜一下鑽進被子裡,拉上被子轉到朝向他的一麵,拉了拉他溫熱的衣擺:“我已經睡下了,你也快躺下,我們一起休息。”
過了片刻,封逸言也把枕頭放下,慢吞吞地躺了下來拉上被子,拘束的仰躺姿勢。
係統真是看笑了:哦嗬嗬嗬,你拒絕得倒是堅定點啊,她不肯走,你可以走啊,是真燒得走不動了嗎?
露可閉上了眼睛。
她確實很困。
雖然飛機上的時候有床可以睡覺,但是她沒怎麼睡著,飛機上的床不平穩不好睡。
臥室裡一時安靜下來,房間內隻有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封逸言看著身旁人靜謐的睡顏,心想,這一切可能是幻覺。
她前天還對他那麼冷漠,要他拆掉家裡的所有監控,不要再看她,怎麼可能今天就乘坐十幾個鐘頭的飛機跨越半個地球來找他。
或許是他燒得太厲害產生的幻象。
這時旁邊的人突然往他懷裡拱過來,癢絲絲熱乎乎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是一個依偎的姿勢,眼睛沒有睜開。
眼皮是花瓣似的淡粉,蜷曲濃密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
然後他聽到她撒嬌似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是個壞主人。”
封逸言胸腔劇烈震顫,身軀不動,靜靜地感受著胸口冰雪消融,暖意歸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