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紙袋就在手邊,蕭行看著就來氣。以前還想放假就帶姚冬回延壽老家,現在隻想放假時把他7折賣進什麼不良的小酒吧裡,逼著他天天唱二人轉。但買都買了,蕭行從小秉承的好習慣就是不浪費,不和自己擰巴著來,所以將紙袋打開了。
一小瓶薄荷精油,一盒薄荷糖,外加一盒發熱睡眠眼罩。
蕭行先往肚子裡灌了一口熱水,然後含了一顆。冰涼的薄荷糖壓住了反胃和嘴發苦,然後他把薄荷精油點在眼罩上。
半節課過去,姚冬一直沒敢再回頭看,生怕大蕭把眼罩直接扔過來丟自己頭上。自己的腦袋已經多災多難了,不能再為情所困。直到後半節課開始他才小心翼翼地轉過去,大蕭還在趴著休息,隻不過戴上了發熱眼罩,桌上放著一瓶薄荷精油。
哈,成功了。
姚冬很是開心,今天送禮成功,明天貼臉埋胸。就在這時,韓俊邁悄悄地拽了他一下:“學校旁邊有什麼好吃的嗎?帶我去吃吧。”
“這幾天,不行。”因為我要約大蕭啊,姚冬笑眯眯地回答,因為和前男友的關係有所緩和所以笑容格外燦爛。也就在這一刻,最後排的蕭行像是有什麼心電感應,掀起眼罩往前麵看了看,就看到姚冬一臉歡笑,和韓俊邁聊得不亦樂乎。
果然,還是不能輕信他。蕭行重新戴好眼罩,低頭趴在了大臂上。
隨著中午的鈴聲響起,上午的課程全部結束,姚冬第一時間拎著包就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據了大蕭旁邊的位置,和他並行。
“你頭,還疼嗎?”他小聲問。
“還行吧。”蕭行實話實說,沒那麼容易好,但確實舒服許多。以他的個人經驗推斷真要完全過勁兒需要到下午。
“那下午,還訓練?”姚冬跟緊他的步伐,因為一會兒葛嘉木就要來了,他一定會轟自己走。
“不然呢?”蕭行反問,沒有繼續往下聊的意思。
也對哦,不然呢?他們平時有個頭疼腦熱都不會停訓,輕傷不下火線。姚冬往後看看,不好,葛嘉木快要過來了,結果他這樣一看蕭行也回頭看去:“看你哪個哥呢?”
“葛嘉木。”姚冬脫口而出,說完後立馬一愣,馬上改口,“你是,好哥哥。”
“你以後彆給我送發熱眼罩,送幾卷膠條吧,免得我想把你嘴粘上的時候空著手。”蕭行恨不得把他掐暈過去。
姚冬一聽仿佛看到曙光,再
接再厲地問:“那我,請你吃飯,明天送你,膠條。”
“不想和你吃。”蕭行多希望自己偏頭疼疼暈過去。
“你吃吧,我請,好不?”姚冬有把握,因為自己送了眼罩和精油,還有糖,大蕭這人不喜歡欠彆人什麼,他收了東西,現在就會比較好說話。
“聊什麼呢你倆?”這時,姚冬的哥之一葛嘉木趕到,直接站到倆人當中。
姚冬知道自己說話的機會沒了,便追擊再問:“好不?好……”
“好好好,我先走了。”蕭行點了點頭,生怕他那句“好哥哥”當著葛嘉木的麵喊出來,趕緊加大步伐。
姚冬停在了原地,看著他倆勾肩搭背去了東食堂,心裡再次打起鼓來唱起歌。果然送禮有用,晚上又約到了!
由於身上有淤青,姚冬下午的訓練自動更換為室內館器械,並且將強度調節為平時的四分之一。常態時要拚,受傷時要認,這也是他們的習慣,不能透支寶貴身體。等到下午5點半,他屁顛顛地跑到遊泳館門口,剛準備進去就被學校安保告知蕭行又提前走了。
連安保大叔都知道自己是來找蕭行。
第二次約飯忽然落空,姚冬的興奮心情直接跌落穀底,緩半天都緩不上來,隻好再發信息試試。
[你怎麼又提前走了?]
他不敢委屈,也不敢要求什麼,反正追夫不就都這樣。
不一會兒,新消息來了:[有個急活]
急活你也可以跟我說嘛,我又不是不懂事……姚冬想說兩句,但一想到暑假大蕭被自己放了鴿子就什麼都不說了,於是再問:[在哪裡啊?我找你]
這回消息回很慢,就在姚冬以為大蕭不會回複時,新消息來了:[奶茶]
原來在奶茶店!他可真是個打工小天才啊!姚冬拎包飛跑,他記得東食街有一家小左奶茶店。大蕭願意告訴自己打工地點,是不是說明兩人關係緩和些了?
是的吧,不然他肯定不說。
這樣一想,那些希望落空的委屈煙消雲散,隻剩下喜悅,姚冬毫不耽誤地跑到了奶茶店,一進去,就看到大蕭和一個長相很清秀的男生在一起,男生蹬著梯子換燈泡,大蕭扶著他的腰。
姚冬那顆心就像加了奶茶的糍粑,被捏得不成形狀。他看了看店裡的招牌,默讀了兩遍。
“小心點。”蕭行扶著同事下梯子,扭頭就看到那麼大一個姚冬氣呼呼地站在收銀台前。
“我要,服務。”姚冬說。
蕭行穿著奶茶店的製服,正了正頭頂的紅色鴨舌帽:“您點什麼?”
“辦,情侶卡。”姚冬指著招牌,今天我就把你綁定。
蕭行看了他一眼,在屏幕上點了兩下:“關聯人昵稱。”
“一個叫,很壞的馬。”姚冬說。
蕭行頓時停下來,兩人對視了幾秒,一隻手慢慢摸向褲腰上的皮帶扣:“這位顧客,您要是想挨抽就自己去那邊的桌上趴好,褲子脫了。”
姚冬小小聲地繼續說:“另一個,叫,可能被抽,的,套馬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