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唐譽哥怎麼也在?大概是學生會又有事情商量吧。剛好昌哥好像已經練完了,姚冬趕緊跑過去叫他,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就跑。
“怎麼了?”陶文昌一頭霧水地跟著,“大蕭掉溝裡去了?跑這麼著急?”
“姐姐來了!姐姐說要帶我出去吃吃吃飯!”姚冬結結巴巴地說,結果剛剛說完,好家夥,原本是自己拉著人跑,一下子變成了被人拉著跑。隻不過方向不對,不是跑向北校門,而是跑回了男生宿舍樓下。
“給我5分鐘!”陶文昌說完就躥上去,等到再下樓已經換了一身新隊服,小頭發梳得賊精神。姚冬細細一嗅,咦,昌哥噴香水了呢,有股很好聞的肥皂味。
“走吧。到時候就說路上偶然碰見的啊,你懂我意思吧?”陶文昌問。
“懂。”姚冬點了點頭。
北校門的門口是大馬路,沒有食街,飯點時候反而不如其他校門那麼熱鬨。姚冬跟著陶文昌往外走,大一遊泳隊封閉訓練,但是大三可以自由出入,就一起出去了。剛想打電話問問姐姐在哪裡,昌哥往前一指,認出了雅姐的車。
一輛非常低調的商務SUV。
“那肯定是她的車。”陶文昌很是熟練。
“真的?”姚冬還有點兒不相信,直到看到昌哥自信地走到車邊敲了敲車窗,然後拉開副駕駛的門,抬腿坐了進去,他才趕緊過去拉後車門。一進去首先受到的就是視覺衝擊,姚冬看過大屏幕裡的俞雅,已經美豔到他會臉紅的程度了,沒想到親眼看更讓人不敢直視。
“看什麼呢?”俞雅回過頭笑了笑,一頭波浪般的烏黑長發。
姚冬忽然間嗓子有點乾啞,他沒見過這種女生,愣了幾秒才說:“你看著比電視上瘦瘦瘦好多啊。”
“能不瘦嘛,鏡頭可殘酷了。”俞雅伸手碰了下姚冬的臉蛋。陶文昌坐在副駕,忽然間咳嗽一聲:“咳咳,小冬,叫人,要有禮貌。”
“啊……”姚冬又是一愣,“姐姐好。”
“真乖。”俞雅指了指後座上的點心禮盒,“那個是給你買的,你拿回去吃。”
姚冬這才看到後座上已經擺滿了禮物,大大小小的禮品袋一大堆:“都是給給給我的嗎?”
“對啊,都是給你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也來不及去找藏族口味的餐廳,你先將就吃,下回再買彆的。”俞雅雖然是第一次見小冬,可是大概這就是血緣關係吧,哪怕他們的血親成分隻剩下一丟丟,見了麵還是會有親切感。
陶文昌此時又咳嗽了兩聲:“說謝謝啊。”
“謝謝姐姐。”姚冬趕緊說,咦,這氣氛好不對勁。
“你插什麼話啊,小冬又不是不懂禮貌。”俞雅這才看向陶文昌,“金牌大明星,你怎麼跟著來了?”
“我……”陶文昌剛開口一個字,隻聽小冬在後麵補充:“路上偶爾碰碰碰見,就一起來了。”
“真是碰見的?”俞雅重新看向小冬,“小孩子可不能說謊話啊。”
陶文昌立馬將話題接過來,宛如穩穩拿住麥克風:“你為難孩子乾什麼?你也是,要來不知道提前說一聲,他剛訓練完。”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時間,找他來可不就是見縫插針?”俞雅趁機補了個口紅。
“嗯,你忙,但是再忙你也得抽出時間來見見孩子吧?”陶文昌看著俞雅的側臉,“你是不是又減肥了?”
“導演讓我減,我能不減嗎?”俞雅翻了個白眼,“再說我怎麼不看孩子了?我現在不是來了嗎?”
嗯?等等,這個氛圍……姚冬弱小無助地坐在後麵,整個車廂裡的氣氛莫名其妙地歪了,就仿佛現在根本不是遠親姐姐來看弟弟,偶遇了前男友。而是離異夫妻為了孩子不得不見麵,兩個人還得保持微笑?
當然了,自己就是離異夫妻手裡的那個孩子。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前麵的“離異夫妻”就聊開了,仿佛從育兒經驗一直聊到學區房,聊得姚冬都有點兒犯困。最後他實在支撐不住,隻好說:“姐姐,昌昌昌哥,你們先聊,我能不能回去睡睡睡覺?”
“你醉氧還這麼嚴重呢?”俞雅有些驚訝,按理說不應該啊。
“你瞧你,平時都不關心孩子,有你這樣當家長的嗎?他的基礎代謝高,需氧量又低,肯定比一般人嚴重。”陶文昌見縫插針地說。
“那你在學校有沒有好好照顧他啊?”俞雅見小冬真的困了,生怕自己耽誤了他的休息,於是說,“小冬你快回去吧,把點心都拿走,回去想和同學分一分也行。姐姐下周再來看你,提前和你說,不占用你午休。”
“謝謝姐姐,那我先先先走了。”姚冬說完看向了陶文昌。
結果陶文昌一動不動,奇怪,你要走就走,看我乾嘛?
姚冬心想這兩個人還有得吵呢,自己趕緊跑吧,索性大包拎小包地下了車,滿載而歸地回了宿舍。由於最近是備賽期,絕大部分人午休都不回來,直接在訓練場上慢跑,或者聽教練講動作,現在宿舍裡就自己一個,連樓道都格外安靜。
姚冬先把昂貴的點心放在桌上,等下午和大家分分,然後換了衣服準備往床上爬。剛爬上去,他又停住了……
現在宿舍沒人,要不自己換張床?
說換就換,姚冬抱著自己的藏族羊毛小毯子上了大蕭的床,鄭重其事地躺下了,還拉上了床簾。反正大蕭中午不回來,自己睡一下也沒有什麼關係的吧?他困得快,睡得也快,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進入了夢鄉,等到從夢鄉出來,隻聽到周圍吵吵鬨鬨,還挺熱鬨。
由於他拉著床簾,沒有人知道蕭行的床裡睡著彆人。索性姚冬也不出聲,聽著大家閒聊,吐槽一下學校的八卦。
聽著聽著,周圍的聲音開始減弱,好像大家夥逐漸往外走了,姚冬的困意再次襲來,剛要陷入沉睡,忽然間餘光一亮,有人掀開了床簾。
由於姚冬是背向床外睡的,還蓋著大蕭的被子,所以看不見是誰掀的。隨後他枕著的枕頭好像還動了動,有人往裡塞東西,然後那道亮光便消失不見,顯然是床簾歸位。
奇怪?是誰啊?姚冬扭過頭看了看,什麼都沒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