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譽已經提前將手機解鎖:“給你阿哥打個電話是吧,快打吧。”
“謝謝哥。”姚冬立刻去旁邊打電話了,場麵剩下另外3個人,短短的半分鐘裡3個人愣是誰都沒說話。
唐譽心想,白洋你這天降是不是在和我示威呢?
蕭行心想,白隊你要是被強迫了就給我眨眨眼。
白洋心想,這倆人是不是有病啊,再不說話自己就要尷尬到腳趾扣地了。好在旁邊的誌願者將唐譽叫了過去,氣氛頓時得以緩解,白洋還沒擦擦汗,隻聽大蕭在旁邊悠悠地問:“白隊,你和唐譽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彆逗了。”白洋一身輕鬆,“我倆是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人生的十字路口他向左我向右,八竿子打不著。再說了,現在我正是準備讀研的畢業季,學業上的
事才是重中之重,我沒時間去考慮彆的事情,分散我的精力。”
“是麼?”蕭行咂摸出彆的滋味來,我靠,這話有點耳熟啊。
“是啊,我這人向來就現實,誰也彆想攔著我搞事業往上爬,感情生活不適合我。”白洋又反問,“你和小冬怎麼樣了?”
“我倆,還那樣。”蕭行心裡一涼,擦,白隊這一波真的非常耳熟。
十幾米開外,姚冬正捧著手機打電話,先給阿姐打,再給阿哥,兩個人用藏語聊得飛快:“阿哥你怎麼樣?有沒有難受?”
“沒事,我就是偶爾犯困,其他都還好。”丹增坐在邁巴赫的後座上,旁邊的大紙盒子一個壓著一個,全都是給家人買的禮物。姚冬先是和他聊了些彆的,然後拐彎抹角地問:“阿哥,你說……要是阿姐她結婚了,家裡要多少彩禮合適?”
“她?她要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丹增震驚了。
“不是,不是,我是說如果!”姚冬也跟著他一起一驚一乍,兄妹二人如出一轍。
“你倒是說清楚啊,嚇死我。”丹增摸了摸胸口,汗水都要嚇出來了,“咱們不收彩禮,給她買首飾家具就好。”
“那咱家給她多少錢?”姚冬認真聆聽。
丹增認真想了想:“也要看男方家的條件,總不能找太差的,但如果條件沒有咱家好也可以降一降,咱家出個百萬,對麵給八十,但一定要對她好。牛羊這些我準備了一個牧場,都是給她的。”
“什麼……”姚冬頓時麻了,天啊,大蕭這是要攢到什麼時候才能提親啊!香飄飄奶茶繞地球二圈,大蕭估計要在積分賽上遊夠地球二圈才能攢到!
“這還是家裡給的,我也要單獨給她啊,你放心,將來你結婚的那份阿哥也準備好了。先不聊了,阿哥這邊有事。”丹增看著車窗外,掛斷了電話,在唐弈戈拉開車門之前又暈了過去。
結束了這通電話,姚冬把手機還給了唐譽,再回到大蕭旁邊時眼神裡多了一抹微妙且複雜的神情。
“怎麼了你?”蕭行問。
“沒事。”姚冬看著麵前的香蕭蕭搖了搖頭。
到了下午,兩個人一起去訓練,按照流程隻做賽期內可以完成的強度,然後義無反顧地躺進了冷水池。晚上7點,決賽場的賽事打響,姚冬陪著蕭行坐在觀賽席的最上排,全程無話地看完了這不到兩分鐘的200米全過程。
大蕭一直沒有開口,也沒有表情,隻在鄭天賦獲得這枚錦標賽金牌的時候用力地鼓了下掌。姚冬也什麼都沒問,兩個人想說什麼話對方都清清楚楚,他沒有安慰大蕭,因為他知道大蕭這時候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場實打實的比賽,讓他將這口氣發泄出去,把自己證明出去。
解決問題的最佳路徑永遠不是感性的糖水,而是製定目標和行動。
就這樣,比賽來到了最後一天,第5天的收官之站。今晚之後,本屆大學生遊泳錦標賽就將畫上一個句號,這一段熱血的征程將會成為曆史。每一個獲獎者的
名字都會永久地烙印在錦標賽的長卷上,幾十年後仍舊被新N代的遊泳小將傳頌。
早上9點半,姚冬和蕭行同時參加了100蝶的預賽,雖然兩個人不在同一個組彆,但是全部順利出線。和他們競爭的選手還有鄭天賦、陳瀚、韓俊邁、禹銳、苗博易、餘星源,高手過招,還是熟人。
羅銳和張兵對這些人選的出線並不奇怪,如果不是他們才會覺著意外。成功出線後,姚冬和蕭行就回到酒店休息了,在下午的比賽之前再積攢積攢體力。
蕭行睡得還不錯,越到決賽他反而越冷靜了,隻是奇怪蕭純為什麼來了之後就走那麼快。今天是自己和小冬的項目她肯定會來,晚上看完決賽還有閉幕式,是最難搶的一張票,可是她每次來都是草草離開,看起來不像真的。
難道她其實根本就沒來?
懷揣著這份疑惑蕭行陷入沉睡,睡夢中又回到了小時候,蕭純和張琪苒兩個“惡勢力”逼著自己二九天出去跑步,二個人的嘴邊都有團團白氣,跑完步一起商量著長大了就去冰雪大世界玩一整天。
等到這個夢睡醒,幼年時期的張琪苒和蕭純都消失了,他還在1505裡頭,旁邊有一個姚冬。姚冬好像也剛剛睡醒,張了張口,卻沒吭聲。
“做夢了?”蕭行問。
姚冬抓著自己的脖子,掙紮地說:“寶,寶,寶……”
“喊我寶貝兒啊?這又是什麼撩撥我的小把戲?”蕭行很心機地問,順手拽掉T恤。嗯,最近胸肌充血,胸圍+1+1+1,圍度可觀。
“寶……寶娟!”姚冬隻覺得喉嚨啞得生疼,“寶娟,我的嗓子,怎麼成成成這樣兒了!”
寶娟蕭行頓時就明白自己這衣服是白脫了,趕緊光著膀子給他倒水去。
比賽加上網絡風雲,這幾天的火氣終於給姚冬的嗓子乾倒了,在這最後一天沙啞起來,喉嚨顯然上火。下午他再怎麼喝水都無濟於事,隊醫雖然害怕他扁桃體發炎可是也不敢用藥,隻能勸他再撐一撐,錦標賽隻剩下最後幾小時。
姚冬隻能忍著,雖然難受,可是一看到香蕭蕭就覺得自己這點苦不算什麼,今後自己還要陪他遊地球二圈。
帶開幕式和閉幕式的票都格外搶手,開賽前一個半小時就來人了,還差半小時比賽已經座無虛席。姚冬腫著嗓子,跟著7名競爭對手一起去第1檢錄室,在這裡接受檢錄的不是人,而是競技泳褲。他們必須要展示泳裝標識,就是那個國際泳聯認證的二維碼,證明無論是材質還是款型都附和國際通用標準,合格之後才能進入第2檢錄室,在這裡才是人的驗證。
檢錄,熱身,一通流程全部搞定,就等著7點鐘開賽。時間一到,穿著羽絨服的運動員走向賽場入口,迎接他們的是單人介紹。
泳道按照預賽成績的4、5、3、6、2、7、1、8進行編排,姚冬就是第4名,所以這回使用比賽第1道,第一個介紹的人就是他。他聽到廣播裡說著自己的姓名和大學,腳踩UGG,身穿羽絨服,接受觀眾和鏡頭的歡迎。
可是腦海裡卻反複湧現張琪苒那日的話。
“大蕭他爸媽是他5歲那年走的,他爸爸是退伍軍人,和我爸是戰友。夫妻倆開大貨,乾運輸,一直乾得不錯,結果遇上了彆人疲勞駕駛……那天是蕭行的生日。”
“他爸爸很疼他媽媽,所以孩子也隨了母性。就因為隨母性這事,他爸爸和他家裡都鬨翻了,家裡人說過,這孩子以後我們不認。”
“大蕭他確實回大伯伯家裡偷過東西,他去偷他爸媽的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