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汪汪隊瞞不住(1 / 2)

現在的薛業仿佛一道閃電,一隻手撐著旁邊的桌麵直接騰空而起,不給人逃走的任何機會。

他的拳頭化作一把鐵鉗,用力攥住就不打算鬆開,手背青筋暴起,額頭血管炸現。這不單是為了幫小冬這個新認識的弟弟,更為了初三那年的還未成年的自己。新仇舊恨齊發,他佩服小冬蟄伏這麼久的耐心和謹慎,要是自己恐怕早就按耐不住。

紅血絲在他的眼白裡瘋狂彙聚,像是這一秒鐘爆掉了毛細血管。他死死地勒住司機的脖子,腦子裡反複出現著小冬昨晚的字字話語。

“一定要,抓司機。”姚冬氣得都快要哭了,壓在他肩膀上的眼睛隱隱發紅。上半夜他們還在宿舍裡聊,後來怕打擾其他同學的休息,白洋就來學校接他倆了。仨人在白隊的老破小裡睡了一宿,彆看臥室很小,床倒是挺寬敞,剛好能容納他們。

白洋說什麼都不要睡在這兩個人中間,於是扒著右側的床邊睡覺。薛業倒是和姚冬玩起了疊疊樂,姚冬委屈起來幾乎全部壓在他的身上。

“你真這麼確定?”但薛業心裡也有疑惑。

姚冬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從小就被大蕭給養出了毛病,心裡難受就喜歡壓著人,用彆人的體溫暖一暖自己。現在他把薛業當成了人肉小墊子,雖然和大蕭比起來非常硌得慌,但也是一個勉勉強強的選擇。

“真的?”可薛業還是有所懷疑,因為姚冬之前可沒說這事。

“是真的,你相信我。”姚冬小聲地說,下巴壓在薛業平平的胸肌上,“我每次見見見麵都要觀察他們,早就覺出不對勁。隻要司機在場,賀文堯的雪茄就隻能聞,在鼻子麵前晃,可是司機不在的時候,他可以抽。”

“在俱樂部那那那次,他從一下車就開始抽煙,從頭抽到尾。其他工作人員都受不了他的二手煙了,可是他,不在乎。”姚冬將這些細枝末節全部串聯起來,“我每次,都要看他他他的煙,隻有那次他抽了。”

“會不會是你多想?”薛業再次求證。

但是姚冬卻搖了搖頭:“沒有多想。他們的分分分工非常明確,每次看似賀文堯在考察我,但實際上都是司機在看我,我甚至懷疑……我早就暴露了,他們知道我是阿星,也是小飛。好幾回了,我我我都發現,司機從後視鏡看我,而且,有許多次做決定的時候,賀文堯都要看司機。他對我,都不客氣,可是對司機卻很很很好,這不是他的風格。”

“那行,明天咱們就試試吧。”薛業現在也隻能選擇相信,“明天你負責盯緊賀文堯,我負責解決司機。你不會打架就彆動手了,到時候再傷著你。”

“我不會,打架,但是我,可以幫忙。”姚冬搭著他的腰說話,靠住他的鎖骨,“你放心,我一定,沒看錯!”

“我說,你倆能不能彆這樣,你倆好gay啊。”這時候,睡在一旁的白洋實在不勝其煩,本來明天就有大動作,這倆人嘰嘰喳喳聊個不停,把自己擠得快要滾下去,“趕緊睡吧。”

“睡不著

啊,你這床太軟了,不舒服。”薛業說。姚冬也點頭表示讚同,沒睡過這樣柔軟的床墊,總覺著渾身用不上力氣,一直往下陷。

“你倆能不能湊合睡?事可真多啊。”白洋翻過來,這樣一翻,姚冬就看到了他左胸口的那顆朱砂痣,“不過,薛業你找的人真的靠譜嗎?你確定他能幫忙?”

薛業對此深信不疑:“能啊,傑哥的爺爺雖然退了,但是他培養的人都起來了,這個人就是他爺爺親手提拔起來的,他說過,有事我可以直接找他。我這是直接贈送了他一個立功機會,說不定他將來就往上升呢。這種事我有經驗,先抓一個,確定事實,然後才能搜查,不然師出無名。明天就按照咱們的計劃來!”

就按照咱們的計劃來!姚冬一隻手按住賀文堯,身上、臉上被飛濺的雨水打濕,全世界都開始加速度。一個轉身的功夫,身後的小酒館已經跑出了人,顯然是要製止這場不明所以的衝突,姚冬情急之下直接給了賀文堯的麵中一拳。

打得他鼻梁酸麻,鼻涕眼淚瞬間噴出,倒在地上捂住口鼻不能起身。而這時候白洋也從那輛黑色轎車上一躍而下,雷霆之勢衝到他們麵前,一把就按住了賀文堯的肩膀。他的身後,還有兩個男人直衝而來,黑車打著雙蹦燈直接停在路邊。

越來越多的路人停了下來,似乎都看出了這根本不是一場因為喝酒而產生的鬨劇,怎麼看都像是一場抓捕!

察覺到有備而來,司機像打了雞血一樣將薛業掀翻。他並不戀戰,反而隻是逃竄,而這樣一逃就更加堅定了姚冬之前的想法,他一定知道很多事,而且俱樂部的事情說不定不止是藥物和操控比賽那麼簡單!

一定還有更加嚴重的,比如找人試藥和賄賂比賽用人!這些不僅僅是罰錢、運動員禁賽,是要判刑的!

薛業被掀了一個踉蹌,情急之下他立馬展現出驚人的彈跳力,原地起跳,二步並作兩步直接壓在了司機的後背上。司機的身子往前一撲,兩個人同時滾在了雪水裡麵,每個人都濕透了半身。冰涼刺骨的水帶給薛業一陣寒涼,好似穿刺骨髓,但他馬上再次起身,堅硬的拳峰對準司機就是一拳。

砰!這一拳,是替所有遭遇過不公的乾淨的運動員打!為那年不願同流合汙才慘遭冤屈的自己打!

司機往左一閃,這一拳並未完全擊中,在強大的求生欲的引導下居然再次站了起來,奪路而逃。薛業已經濕成了透心涼,卻顧不上自己的安全再次飛撲,可司機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並沒有被他撲倒,反而背上了這個“累贅”開始狂甩!

薛業頓時勒緊他的脖子,兩條腿盤住他的腰身,用足了力氣不讓自己掉下去。但他還是低估了一個人想要逃走的決心,愣是沒有壓住這人。

從白洋的視覺角度來看,就像是大街上一個人背著薛業在蹦蹦跳跳!

他大爺的,這怎麼辦?薛業要讓人背跑了?車上的人終於幫忙壓住了賀文堯,白洋二話不說跑向薛業,這可是太危險了,司機要是跑了就算了,現在大街上都是攝像頭,他們也見過了這

人的長相,再抓不難。可這人要是跑到馬路上去??[,讓飛馳的汽車給撞了,祝傑恐怕就要天降磚頭,將怒火降臨在每個人的頭上。

“小心!快鬆手!”白洋大喊。

我倒是也想要小心啊!但這人我壓不住啊!薛業心想,隻能更加用力地勒住他的脖子,試圖用傑哥教過的裸絞技術一招製敵。他壓不住對手,最起碼還能把人給勒暈過去。但可能是自己平時學習不到位,關鍵時刻掉鏈子,怎麼絞都絞不到正確的位置上。

他像坐了一頭巨大的踩電門的鴕鳥,在馬路沿子上飛馳,眼瞧著就要衝向路中央!

就在這危急關頭,薛業眼前的天地忽然間開始顛倒,整個人像是掉進了滾筒洗衣機。剛才還在麵前的司機忽然間就倒了,帶著他一起倒進了身側的積水裡頭,同時躺倒的還有剛剛追上來的姚冬。

姚冬一記掃堂腿,疼得他膝蓋刹那沒了知覺,可也真真正正將人攔下,隻不過二個人一起倒了。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周圍的路人也終於伸出援手,將眼前當作了什麼盜竊抓捕現場,一個接一個地湧過來,把還要掙紮的司機死死地壓住……

薛業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扶起了同樣“掛彩”的姚冬,兩個人的臉上、手背上都有輕微的擦傷。好在冬天他們穿的很厚,沒有摔出什麼嚴重的事故來,但方才的經過也足夠身為普通大學生的他們驚心動魄。

“幫忙!壓住他!快點兒!”

“彆讓他跑了!壓住他壓住他!報警!”

越來越多的人在眼前聚集,如星星點火足以燎原,薛業慢慢地朝後麵退,曾經糾纏不休的那個噩夢好似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下開始淡化,出現了一抹曙光。這次麵對黑暗的終於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身為受害者的他們不再隻有被動的資格,反而可以亮劍!

“你沒事吧!”姚冬趕緊問。

“沒事,沒事。”薛業顧不上鼻梁上的傷口,整張臉都沒了感覺,“你呢?你怎麼樣了?”

“我也,沒事。”姚冬終於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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