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華建國一把扯下男孩兒的口罩,半跪式的蹲在了地上:“大侄子,你現在能不能救救你弟弟,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啊!”
我弟弟?我什麼時候有這個弟弟?又什麼時候變成你“大侄子”了?蕭行拉住正要為自己出頭的姚冬,既然躲不開了他就必須麵對,總不能讓男朋友和從小暴揍自己的姐們兒在前頭衝鋒陷陣。
隻不過他剛好開口,羅銳立刻給了他一個“不
要說話”的表情提示。
“您這是乾什麼啊?”張兵也接觸過華建國,華建國口口聲聲說他要見大蕭,還說蕭行應該叫華行,但從來沒見過他帶這個男孩兒來。
“這是我兒子啊,我兒子生病了,現在需要骨髓來救命啊!”華建國的聲音很快就引來了記者,“我們老華家二十多口人都去化驗了,沒有一個人配得上,我老婆我女兒,包括我都救不了他。他才8歲,求求你們了,我求求你們了,給孩子一條生路吧!”
男孩兒聽到這話也跟著哭,看到蕭行後哭得更凶了。“大哥你救救我吧,我爸說你一定會救我!”
“對,他一定能救你,他也是咱們老華家的人,說不定就他能配上你的血呢。”華建國聲淚俱下,“明明你快去找你哥,你哥他抽點血就能救你了。”
“哥,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華明明在爸爸的勸說下試圖往蕭行的方向走,但或許是哭得太快又被眼淚嗆住,不得不停下來咳嗽。華建國夫婦馬上圍上來幫他戴口罩,拍後背,記者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們是來拍體育新聞的,但也有一部分逮住突發狀況就一個勁兒地猛拍。
動靜大到很快引來了機場的治安人員,羅銳為了保護大蕭一直不讓他和大伯一家接觸,交涉完畢後讓張兵先帶隊去辦理登機,不能延誤。華建國自然不肯放過到手的配型希望,哭喊著不讓走,恨不得以一己之力將整個首體大的隊伍留在原地。
“你不能走啊!你可不能走啊!大侄子,當年的事情是大伯錯了,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能救人的時候得幫一幫啊。你弟弟才8歲,他知道還有一個堂哥能配型的時候高興壞了,你必須得認你這個弟弟,一家人血濃於水……”
張兵發愁地說:“您這是乾什麼啊,孩子們馬上就要比賽了。”
“比賽重要還是救人的事重要!我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華建國反駁。
羅銳立刻瞪向張兵:“愣著乾嘛呢!還不帶隊走!”
“哦,哦哦哦。”張兵執教多年頭一回遇上這麼棘手的問題,他都沒轍。眼下這個爛攤子隻能扔給羅銳,他帶隊先走,可不單單是大蕭的情緒受到了影響,其他的隊員或多或少也受到了影響。
蕭行看上去是最為平靜的那個,整個過程學校都把他保護得很好,不讓他開口說一句話。但是他內心受到的震撼不亞於被襲擊了一回,甚至有幾步是同手同腳。他甚至都在心裡想好了怎麼和大伯當麵對質,可以應付成如魚得水,絕對不讓這個吸血鬼在自己的身上再占一點便宜。
但他失策了,大伯上次出現是要賠償款,是要錢,這回是問自己要血要骨髓要命。
葛嘉木暫時忘記了自己初吻那事,陪著蕭行一路往裡走,時不時地回過頭往後看看。姚冬走在左邊,也時不時回頭一下,生怕那人不顧一切地追過來。起先華建國真的想追,而且羅銳教練一個人根本攔不住他,阻擋他不能擾亂治安的是機場的安保人員,終於,他的人影消失不見了。
拐了一個彎,隊員們才稍稍平靜下來。
姚冬麵對著大蕭,頭一回不知道如何開口了。他連忙求助葛嘉木,用眼神給他發信號,結果葛嘉木也沒轍,隻好用眼神將信號發回來。
這時候你看我乾什麼,你是妖妃,你哄男朋友的十八般武藝呢?趕緊用啊!
我怎麼知道怎麼開口啊……姚冬又看張琪苒,張琪苒正在打電話,八成是給她爸媽說這事,氣得臉紅脖子粗。末了姚冬隻好碰一碰大蕭的手:“你彆彆彆焦慮,這件事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裡。”
“對,我們都明白。”唐樂意說。
尤涵早就想罵人了:“有什麼事慢慢溝通,為什麼要這樣鬨啊。”
“大蕭你千萬彆受影響,這事有學校呢。”米義捏著一把汗,“學校一定會處理好,你……”
“我不會捐的。”蕭行忽然開口,聲音已經恢複了平穩,“我真的……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