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冬哭得很認真,也很動情,學校都找到他們頭上了,那必須“識時務者為俊傑”。下山時阿爸阿媽也特意叮囑過,到了北京彆總是犟嘴,外頭人不像家裡人什麼都順著自己,要懂事一些。
現在他很懂事,眼淚一滴滴往外擠,生怕自己哭不出來,乾脆又聯想了一番大蕭的悲慘身世。
這下直接收不住了,真情實感,姚冬一邊哭還一邊往旁邊看,你們誰帶紙巾了倒是給我用用啊,光看著乾什麼?
張琪苒一瞧,小冬這演技可以啊,比我媽忽悠我爸還牛。
葛嘉木一瞧,恐怕他就是用這種把戲騙了自己好兄弟,嗬,妖妃,眼淚說來就來。
蕭行一瞧,真哭啦?
黃俊也是目瞪口呆,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發言稿現在什麼都沒法說,這孩子挺虎的啊。就在這時候,一直沒人給遞紙巾的姚冬終於憋出了一個鼻涕泡來,在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之前它又徹底地碎掉。
啪!就差崩黃俊一臉。
羅銳的心裡比過山車還要跌宕起伏,原本是做足了打算要給飛魚隊開脫,但是自己居然沒有一丁點的發揮餘地。“好了好了,彆哭了,先彆哭了。”
“你先擦擦臉!”黃俊無奈地擦了一把臉,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擦擦鼻涕!”
“謝謝教練,謝謝。”姚冬趕緊接過來,大蕭的家事就是他的死穴,不能細想,“我真的知知知道錯了,您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你知道錯了?你看我現在敢罵你嗎?”黃俊仿佛又被人反將一軍,“你瞧瞧,這屋裡都是你的老鄉吧?黑吉遼都過來了,我敢乾嘛?”
“黃教練,姚冬他真的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昨天晚上他回到宿舍之後就很是後悔,認識到了他的衝動。今天就算您不找他,他也是要主動找您的。”蕭行睜著眼睛說瞎話,“您就……網開一麵?”
陶文昌趁機擠到最前線,仗著自己和黃俊關係特彆鐵,大膽地說:“這事我認為也不能一味責怪小冬,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黃俊麵前這幾個還沒解決,又被陶文昌的忽然出現攻到城下:“你小子怎麼來的?怎麼體院有點什麼事都有你摻和?”
陶文昌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江湖救急嘛,也是為了給您分憂,分擔壓力。您看,您這成天盯著我們跳高跳遠,現在又要挪出時間盯遊泳隊,再能者多勞也勞累。”
“你這張嘴怎麼沒進學生會呢?你看看跳高隊,我還沒找你們談話呢,白洋跑哪兒去了?”黃俊其實已經沒什麼火氣了,這麼多學生往眼前紮堆,他對外再嚴厲,對內也不會當大王。這就是教練的原則,要培養的是虎,是猛獸,是上陣能打仗的將軍,銳氣壓倒了就很難再豎立起來。
姚冬剛剛擦完鼻子,一聽,嗯?白隊沒在學校訓練嗎?
一群人站在辦公室不吭聲,黃俊倒是往沙發椅裡頭一坐:“這事啊,我也不想深說,但是你們現在都是世界冠軍了,不能在外頭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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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任性。姚冬心裡默念,嘴上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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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看國家隊,外頭的人再怎麼說,他們都不會表露出自己的態度和立場,一方麵是隊裡的要求,一方麵是他們知道說出去的話會遭到歪解、誤解,很多人都把你們當成了體育運動裡的偶像,你們就要樹立這個榜樣,對不對?”黃俊問。
“對。”蕭行第一個開口。
陶文昌嗬嗬一笑,黃俊你就裝吧,你以前衝動的時候可不這樣。
“而且這一次,大蕭的大伯是想要緩解關係的,從明麵上看,他沒有站在對立麵。咱們可以拒絕他的示好,但是要私下進行。”黃俊隻是重複著更高一層領導的話,最上級肯定是以學校形象為重,“大蕭,我現在問問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就是沒什麼可談的。”蕭行沒想到華建國真是來示好,“黃教練,我不會給學習惹麻煩,但是我也想通過學校傳達一下我的態度。”
“你放心,學校不會逼你,這個態度我親自替你傳達。”黃俊點了點頭。
張琪苒卻不相信:“您小心被他騙了!他根本不是示好,說不定惦記大蕭的獎金呢!”
“對啊,他家裡現在著急用錢,保不齊還要借錢呢!”葛嘉木接話。
“這些啊,學校都考慮到,其實也和他溝通過,他的目的就是想重新走這門親戚,把大蕭給認回來。”黃俊喝了一口茶水,“世界上無奇不有,什麼人我沒見過啊,你們這幾個,這次世錦賽都有金牌,都是世界冠軍,家裡頭有你們多光榮。華建國他就是想沾這個光。”
“他做夢。”姚冬裝了半天,終於裝不下去了,“他好虛偽。”
羅銳立刻說:“這話隻在這裡說,出去就不能說了啊。”
“哦。”姚冬再次開始裝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