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震道:“宏市.長、肖市.長、還有粵州的各位領導,你們客氣了,乾嘛來敬酒嘛?”宏敘說:“譚書記在這裡,我們肯定要過來敬酒。粵州的各位領導,明天也要回去了,今天也得多喝幾杯。”粵州的領導也說:“感謝這次鏡州市的熱情招待,感謝譚書記、宏市.長、肖市.長。這杯酒肯定是要敬酒的。”大家就喝了一杯酒。
宏敘又問道:“今天是誰做東請譚書記呀,我要敬一杯。”譚書記道:“今天,是蕭崢和陳虹他們一對請我吃飯呢。這對小年輕很不錯的,宏市.長、肖市.長以後也要多關心啊。”
宏敘朝蕭崢看過來,點了點頭。但是,這點頭,不像是認可的意味,更像是“我認識你了”的意思。眼神也是非常的複雜。肖靜宇的神情也很是吃驚和尷尬。
蕭崢一下子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王春華傍晚突然通知陳虹換酒店!
或許,譚震和王春華提前知道了宏敘和肖靜宇在這裡請粵州的領導,然後臨時就換到了這裡。剛才王春華出去,是特意讓宏敘和肖靜宇知道譚書記在這裡吃飯,他們來敬酒就勢必知道蕭崢和陳虹請客的事情。
這原來是個套路,是要給宏敘看看,蕭崢在請譚書記吃飯呢!蕭崢在主動向譚書記靠近呢!
蕭崢是真後悔,昨天沒有把今天要請譚震客的事情,提前告訴肖靜宇。要是昨天提前說了,肖靜宇恐怕也會向宏市.長彙報,那麼宏市.長和肖靜宇今天也不會這麼吃驚了!
看來,什麼時候都不能抱有僥幸心理!
宏敘和肖靜宇敬好酒,出去的時候,宏敘看都沒看蕭崢,就走了。肖靜宇看了蕭崢一眼,神情還是複雜的。
等宏敘等人走了之後,譚震的興致似乎更高了。可在蕭崢心裡,對譚震、王春華等人更沒了好感,這些人都太會玩手段了!
晚飯吃過之後,譚震對原秘書王春華說:“這裡有說說話的地方吧?”王春華馬上說:“有。這裡的茶室很舒服,我去安排。”譚震說:“好,我和陳虹、蕭崢聊聊。”譚震這麼說,其他人也就散了。
三人在寬敞的茶室坐下來,沒了彆人。譚震就對陳虹、蕭崢說:“今天,你們請我吃飯,我還是很高興的。現在,這裡也就我們三個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陳虹,你是希望你爸爸能夠提拔吧?”
譚震如此直白,讓陳虹和蕭崢也都有些意外,陳虹朝蕭崢看了一眼,然後點頭說:“譚書記,我也說實話,是的,我希望我爸爸能夠得到提拔。”
譚震若有所思地點頭說:“好,這就好。你們倆看看這樣行不行?以後,你們倆都跟著我這邊吧,其他人那裡的關係都斷了吧?”
譚震的這句話,看似含糊,卻很清楚。陳虹帶著驚喜地朝蕭崢看來,朝他點頭,是讓他跟著點頭的意思。
然而,蕭崢卻沒有,他問道:“譚書記,我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譚震的目光落到了蕭崢的臉上,道:“我想,你是聰明人,肯定知道我這話的意思。跟著我不會讓你吃虧,你也知道我是愛才之人,我是看在你能力強、思路開闊、素質不錯的份兒上,想要培養你。”
蕭崢也抬起頭來,瞧著譚震:“譚書記,謝謝您的知遇之恩。可是,你說的‘其他人那裡的關係都斷了吧’,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陳虹有些擔憂地看過來:“蕭崢,你少說點。”
“哈哈。”譚震一笑,說:“蕭崢還是有膽量的!那我就直說了吧。宏敘、肖靜宇,包括高成漢、柳慶偉等人,都幫不了你們,也幫不了陳虹的老爸。在鏡州,一個事實擺在你們的麵前,就是我說了算!蕭崢、陳虹,你們是幸運的,因為我從來不曾對人說的這麼明白,但是今天讓你們聽到得這麼明白了!”
陳虹和蕭崢都沉默。
一會兒之後,譚震又道:“還有一句話,我要送給你們。今天我來吃這頓飯,也是給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要是你們倆以後跟著我,陳光明的副處級幾天之內就可以解決,不是說農業局副局長,就是到其他縣區當個副縣區長又有什麼難?乾兩年升任正處,又有什麼難?但要是你們今天不抓住這個機會,那麼以後的日子,你們自己會知道的。”
陳虹一聽,幾乎不加考慮:“蕭崢,譚書記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機會,我們肯定是再高興不過了,對不對?”
然而,蕭崢卻從位置上緩緩站起來,說:“譚書記,在我看來,鏡州市不存在你這一邊和宏市.長、肖市.長那一邊。我一是為黨工作,二是為老百姓工作。所以你剛才說的機會,我不懂。我這就告辭了。陳虹,你跟我一起走吧?”
“蕭崢,你瘋了吧?”陳虹喊道,“你快點坐下,譚書記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機會,你在說什麼胡話?”
蕭崢直視陳虹:“陳虹,今天要是你不跟我走,那麼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了。”
陳虹眼中忽而潮濕,可是她卻沒有站起來。
蕭崢朝她一笑,說:“再見了。”說完,蕭崢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將茶室的門帶上。
陳虹瞧見蕭崢的聲音消失在門的那邊,心裡道,蕭崢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
蕭崢走到了酒店吧台,他本來是想把單買掉。可一想還是打消了主意,他回到了包廂,將沒有喝完的茅酒和剩下的一條黃金葉,都提在了手中,拿回去給老爸喝喝抽抽不好嗎!
走出“鏡州宴”,蕭崢一身的輕鬆。
他知道,與陳虹的關係,到此結束了!再也不會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