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宇讓李海燕飯後去了解一下,要是能打聽得到最好,實在打聽不到也就算了。要是讓譚震知道,他們有意打聽譚震在交往的人也不是好事。李海燕說:“肖市.長,這裡麵的分寸,我會把握的。”
三人喝著淡茶,吃著菜。看著多日不見的肖靖宇,蕭崢心裡湧起淡淡的隱秘的快樂。其實,平日裡,因為工作忙,他並沒有那麼多時間用來兒女衷腸。但,隔著桌子,看著穿了一件淺紫色立領絲綢襯衣的肖靖宇,那白淨的臉,那粉紅的唇,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而花的香味若有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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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似無,卻撩撥著他的心。隻是,當著李海燕,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問道:“肖市.長,你今天讓我過來,應該是有事吧?”肖靜宇看過來的眼神很安靜,緞子般絲滑而綿長,點頭道:“是啊,還是‘放炮子’的事。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遏製這個事情的好辦法,心裡有點煩,便想找你聊聊。”肖靜宇就將這些天來,她的調研、向領導彙報、召開分析會的情況都說了。
蕭崢認真聽著,等肖靜宇說完,蕭崢看著肖靖宇微微蹙起的眉頭,說:“肖市.長,當初是因為張益宏和陳虹都投了錢,我才向您彙報的。我本來以為這個事情,就是普通的民間高利貸,隻是利息高得有些驚人。可從剛才您說的情況看,這個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了。連市裡領導都不願管,各級部門又相互扯皮,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肖靜宇目光中透出亮來,問:“什麼?”蕭崢抿了一下嘴,道:“可能有市領導或者相關人員牽涉其中。”肖靜宇和李海燕相互看了看,毫無疑問,她們也都想到這一茬了,可她們一直都沒有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可蕭崢就這麼毫無遮攔的把這話說白了。
肖靜宇這時覺得,李海燕建議將蕭崢叫來,是對的。在整個市.委市政府大樓中,恐怕都不會有一個人像蕭崢這樣把問題說得這麼直白。肖靜宇道:“經過前階段的調研,我認為,鏡州的這個‘放炮子’事件,早晚是會出問題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種融資能保持這麼高的利息,最後卻不會爆的。這‘放炮子’鏈條頂端的那些人,是用這種高利息在狂吸社會財富,隻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我還沒有搞清楚。因為他們那個圈子,似乎是相當隱秘的,外人進不了!”
蕭崢看著肖靖宇,很想抬手撫平她眉間的憂慮,但他清楚,最能解決她憂慮的,便是想辦法。便道:“肖市.長,你說的沒錯。他們到底要乾什麼,他們的‘莊主’到底是誰,這一點非常重要。要是掌握了這一點,我們就知己知彼了。”肖靜宇抬起頭來,眸光中帶著讚賞:“蕭縣長,你說得沒錯。可是要搞清楚那個‘莊主’到底是誰,以及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蕭崢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再想想辦法。或許能找到辦法。”肖靜宇也點點頭說:“我也再想想辦法。”可肖靜宇對此並不樂觀,在這個事情上,想要打入他們的內部太難了。況且,關於這個“放炮子”的事情,宏市.長都不願意多加乾涉,可見背後的關係相當錯綜複雜。就算弄清楚了背後的利益關係,能否叫停這個事情,也是難上加難。
但就算有這麼多困難,肖靜宇也必須插手。要是不管,最後“爆雷”,背鍋的還是她肖靜宇。千辛萬苦地從縣.委書.記崗位上走到了副市.長的崗位,肖靜宇是不會容許鏡州那些人將她的仕途毀於一旦的。
此外,被高利息誘入局中的老百姓,到時候一旦出現問題,本金都將付之流水,恐怕不少人要跳樓了!肖靜宇不希望在她分管經濟、金融的時候,發生這樣的慘劇。因而,現在隻要還有一線希望可以阻止這樣的慘劇發生,肖靜宇就不會放棄努力。
肖靜宇對蕭崢說:“安縣並沒有這種事情,可今天我還是把你找來了,耽誤了你的時間。不過和你聊了之後,還是很有收獲的。”蕭崢道:“肖市.長在這個時候能想到我,我很榮幸。不管怎麼樣,我是認為‘放炮子’這個事,對經濟穩定沒什麼好處,能及時製止肯定是好的。”
肖靜宇點點頭說:“要是你什麼時候想到好點子,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直接跟我說。”蕭崢道:“好,肖市.長,我知道了。”
蕭崢知道市.委書.記譚震、市人大副主任錢新海都在鳳凰飯店,他不想久留,免得讓他們對他和肖靜宇的關係產生疑慮。於是,蕭崢讓沙海看了看外麵的情況,就離開了鳳凰飯店。
蕭崢在回安縣的路上就給張益宏打了電話,問他:“師兄,你現在還有沒有辦法打入‘莊主’那個圈子?”
“‘莊主’他們那個圈子?”張益宏大為驚訝,“為什麼要打入他們的圈子?我投資的錢都已經拿出來了,為什麼還要打入裡麵?”蕭崢道:“要是工作需要呢?”張益宏沉默了片刻,道:“那就更不能去乾了。這太危險了。你不知道,‘莊主’他們這個圈子,可不是一般的圈子,非常危險的,你想要進入他們的圈子,為了摸清他們的底細,這麼做搞不好會把自己的小命給搞丟的!”
蕭崢想了想,道:“師兄,你是政府工作人員,他們敢把你怎樣?我不大相信。你跟‘莊主’的舅舅熟悉,我覺得你可以幫助肖市.長打入那個圈子,摸清楚他們的情況。”張益宏道:“師弟,你想多了。這種事情,我可不乾,也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