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宇問道:“有鞋套嗎?”孫文敏反應過來:“有有,稍等。”孫文敏拿出兩對鞋套,遞給肖靜宇和陶芳。肖靜宇套上鞋套,走進屋子,手中拿著那個牛皮紙大文件袋,問道:“陳虹還沒回來嗎?”
“是啊,肖市長。”陳光明看看肖靜宇,道,“陳虹說,今天要加班,所以還沒回來。”肖靜宇點點頭:“沒關係,我們等她。”陳光明和孫文敏相互瞧瞧,也不好趕肖靜宇走,道:“好好,請坐吧。”肖靜宇朝桌上的銀耳湯看了一眼,孫文敏道:“肖市長,我做了銀耳湯,我給你們來一碗?”肖靜宇道:“好啊。”
孫文敏便重新回廚房,盛了兩碗銀耳湯出來,肖靜宇就在餐桌邊坐下來,並對陶芳道:“陶芳,我們一起嘗一嘗孫阿姨做的銀耳湯,肯定很不錯。”陶芳點點頭也坐下來。兩人就一起吃起來。陳光明和孫文敏心裡直打鼓,站在旁邊看著肖靜宇和陶芳一絲不苟地將銀耳湯喝了。沒想到,肖靜宇不僅把給她的那碗喝了,還端過了本來給陳虹的那碗,也喝了。
這更是引得陳光明和孫文敏相互對著眼神。陳光明有點按捺不住了,問道:“肖市長,今天您特意過來,是找陳虹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可以先跟我們說的。”肖靜宇道:“還是等陳虹來了再說吧。”
這時候,門鈴再度響起,孫文敏道:“這次應該是陳虹回來了,我去開門。”孫文敏開了門,門外的果真是陳虹。一進門,陳虹好似就感覺到了屋子裡不一樣的氣氛。她換拖鞋的時候,朝屋子裡一看,發現了坐在客廳裡的肖靜宇,不由身子抖了一下。
陳虹剛剛就是從市委書記譚震的辦公室回來的,司馬越安排的人將肖靜宇和蕭崢的兒子劫走之後,車子奔到了鏡湖邊,在確定沒有監控的湖堤上換了另外的車,然後向西開出了鏡州市界,去了臨省,坐上司馬家族安排的飛機,消失在天空之中。確定了行動完全成功,陳虹才從譚震的辦公室離開。譚震還表揚陳虹:“安排得非常好!”
對蕭榮榮的調虎離山屏蔽市政府的信號安排到鏡湖邊換車到最近的鄰省換乘等等,都是陳虹一手策劃,所以譚震要表揚陳虹。然而,在回家的路上,陳虹心裡卻茫然無措,她做的這些事情,是為了自己的家,可是也傷害了蕭崢和肖靜宇的家,這件事恐怕會讓他們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和陰影之中。可是,她也沒得選擇!
沒得選擇沒得選擇!陳虹在路上不斷地說服自己,回到家門口,想到父母在家裡等著自己,陳虹才心下稍安。然而,一進門,她卻看到了肖靜宇。一愣之後,她立刻偽裝起來:“肖市長,您怎麼來啦?”似乎肖靜宇家發生的一切,陳虹什麼都不知道。
“我來看看你們。”肖靜宇臉上顯露一笑,伸出手,做勢要和陳虹握手。陳虹也已經換上拖鞋,出於禮貌,來握肖靜宇的手。
沒想到,肖靜宇的手,卻錯過了陳虹伸來的手,向空中一抬,一個巴掌打在了陳虹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令眾人都沒反應過來,肖靜宇竟然會打人。陳虹從臉頰麻麻的疼痛中反應過來,正要說“你怎麼能……”沒想到,肖靜宇又是一巴掌,打在陳虹另一側臉上,又是“啪”的一聲脆響。
這兩下,乾淨利落,力道也重。
陳虹本來肌膚白嫩,一下子,兩邊兩個清晰的紅手印。陳虹本來也不是好惹的主,可是到底心裡有愧,再加上肖靜宇是市長,她一時也不敢動手打回去。
“肖市長,你怎麼打人!”陳光明和孫文敏看到女兒被打,當然舍不得,喊了起來。陳光明更是要去抓肖靜宇的手。旁邊,陶芳看到,立刻一步擋在肖靜宇和陳光明中間,讓陳光明抓不到肖靜宇。
這時候,肖靜宇的手,已經將那個文件袋高高舉起,道:“你們一家人,都應該看看這裡的東西!”
陳光明看著這個文件袋,不知道裡麵到底是什麼,但是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也許關係到了陳光明的一家!一下子,陳光明也不敢來抓肖靜宇的手臂,而是將這個文件袋接了過去。
陳虹臉上的指印從剛才的粉紅漸漸變得深紅,帶著點火燒般燙燙的灼痛感。不過,她也顧不了這個,她來到了陳光明身後,看著他將信封袋裡的材料拿出來。稍微翻了翻,這一家三口都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