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惠清主持準時到了護國公府。
芊芊站在阮香禾的身邊。
從惠清主持踏入大門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觀察他。
惠清主持倏地向她這邊看來,目光幽深。
芊芊也是目光淩厲地看了回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妖魔鬼怪,那麼自然就不會存在什麼真正的法力高深的高僧。
這是必然的道理。
既然這老和尚是個普通人,那麼她也就沒什麼好忌憚的。
權鋥向惠清介紹道:“大師,那是在下的妻兒。”
惠清雙手合十打了個佛號:“阿彌陀佛,不好。”
眾人皆是一愣。
不好,什麼不好?
芊芊則是眯起了眼睛。
裝神弄鬼。
這個老和尚今日來者不善。
權鋥的表情也僵住了,他急忙問道:“敢問主持,為何不好?”
惠清看了他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他握著禪杖,緩步走到兩人麵前,阮香禾恭敬地雙手合十:“大師。”
芊芊將他攔在了阮香禾三步外的地方,神色淡然地看著他。
阮香禾已經習慣了,可其他人卻覺得她實在是有些太過猖狂。
惠清掃了她一眼,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而是看著阮香禾沉聲說道:“阿彌陀佛,恕老衲直言,夫人懷的是個死胎,還是早些斷了吧。”
阮香禾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子都微微發顫。
一旁的清霜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手,阮香禾才勉強支撐住。
“大師還是不要妄言的好。”
芊芊強忍著才控製住自己沒有罵他。
她算是知道了,這個老禿驢就是跟那狗皇帝是一夥的!
他定然是知道阮香禾中了毒,見阮香禾麵色如常,便斷定毒全都被胎兒吸收了。卻不知,她早就已經將毒素清除乾淨了。
惠清麵色嚴肅,不欲與她爭辯:“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好自為之吧。”
芊芊嗤笑了一聲:“我府上兩個大夫輪番看著都沒看出是死胎,你一上來說是就是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孩子就是被你個老和尚說死的?”
“笙兒,住口!”
權鋥忙嗬止了她,然後笑著對惠清說道:“童言無忌,還希望主持莫要見怪。”
惠清當然不會當眾和一個小孩子計較,那多有失大師風範。
他直接無視了芊芊,對阮香禾說道:“施主命裡與子無緣,還希望能早日看破,莫在掙紮了。”
阮香禾白著臉,緊緊地咬著嘴唇。
芊芊看出她的情況有些不好,忙過去扶著她,準備回寧華院。
回頭間,卻瞥見了權鋥的麵色十分複雜。
大夫人怕她再衝撞了惠清,連忙將惠清請到前廳。
那裡已經有人將法場準備好了,惠清便帶著一眾弟子盤坐在那裡念著佛經,隻等午時便可以開始做法了。
芊芊扶著阮香禾回了寧華院,然後讓蕎虹去把聶清請來。
“娘,你彆信那個老禿驢在那胡說八道。我一天三次地請著聶公子為你診脈,一點事都沒有,我看沒準那毒就是他下的呢,不然他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芊芊安慰著阮香禾,不想讓她胡思亂想。
哪知,阮香禾竟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娘知道,娘剛才是裝的。”
芊芊驚訝地看著她:“什麼?娘怎麼知道?”
阮香禾搖了搖頭:“那不重要,但是娘相信聶大夫,相信笙兒會保護好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