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葉陽能調動周邊的混沌，哪怕這具化身不比正常神皇化身弱，哪怕這化身還有諸多一次性的神器護體，此刻都飛灰。而諸多一次性的神器也滅掉。幸好更多的一次性神器是在遠處，不是在這裡。
但下一瞬，葉陽感到，自己的所有化身與自己的本體失去了聯係。而祂的本體，也一刹那間產生恍惚之感。
仿佛自己像凡人突然進入了失重狀態中一般，像是從高處墜落，又像是從地麵朝天空浮升，更像是懸空不動無處著力，自己變得軟綿綿的。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位於一片灰蒙蒙的世界。
一望無際的灰蒙蒙，沒有天空沒有大地，沒光源但也沒有純粹的黑暗。沒有感應到任何重力，無法分辨方向，不知哪邊是上哪邊是下，不知道東南西北。
自己的身體也仿佛停止了呼吸與心跳，體內的細胞與諸多神力都仿佛停止了活動。
這裡，很像是混沌深處的平靜區域。那裡有著很寂靜的環境，到處灰蒙蒙的一片。
但不同的是，混沌深處的平靜區域，也是有極淡的混沌氣霧的流動的，可以隱約看到灰霧的輪廓。可以伸手撈向虛空觸摸到或多或少的混沌粒子。甚至可以哈氣吹動混沌霧粒。
但這裡，沒有混沌。
看不到混沌之氣，沒有混沌氣粒霧粒。
隻有到處灰蒙蒙的。
這不合理。
假如虛空之中沒有物質吸收光線與反射光線，是看不到“灰”這種顏色的。如同宇宙真空之中空蕩蕩一片。
假如沒有光源，就算有物質也不會吸收光線或反彈光線，也一樣不會有“灰”的感覺。
“是錯覺嗎？”葉陽閉目了一瞬，然後就發現，閉上眼睛，居然仍可以“看見”。
祂還隱約聽到，似乎有轟隆隆的嗡鳴巨響在傳來。
但聲源在何方不清楚。仿佛浩瀚混沌深處有聲音傳出，又仿佛是在極深的海底之下聽到暗流之聲與莫明的深海生物發出的聲音。
同時，還感應到，似乎有風在吹拂。如果周圍是混沌之霧湧動，碰觸到身體，觸覺倒是感到仿佛有風，但現在沒有混沌，也有相應的觸覺。
接著，祂嗅到了淡淡的腥氣，嘴裡有淡淡的鹹味。
心念一動，封閉了五感六識，但仍可以“看到”“聽到”“嗅到”“嘗到”“觸到”。
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都依然正常存在。
“精神幻覺？”
葉陽隱約有些明白了。
是強大的精神力量，將祂拖入了一個幻境之中。
是誰，能輕易侵蝕攻入太初古殿，讓祂的本體瞬間陷入幻境之中？
要讓一名強者陷入精神幻境，那至少比這名強者的精神力更為強大，再配合相應的技巧。如果技巧不行，往往需要一倍以上的精神強度才可以。
葉陽的精神力量，經過蛻變，比起已知的任何混沌神皇都更為強大。那些古老的老怪，元始屍後之類，都未必能用精神衝擊讓葉陽產生精神恍惚，更彆說讓祂陷入幻境。除非是特彆擅長精神幻術手段的老怪。
“大道主宰？”
葉陽隱約猜到了。
是那位大道主宰的意誌。
祂擊殺了幾個負麵意誌化身的怪物。或者說，是將那些負麵精神生物的力量震碎再反彈過來。
“這也太強大太可怕了？不可思議……強得完全不講道理啊。”
葉陽不是本體呆在那邊，隻區區一具化身而已。而且還是一具非常弱的化身，故意沒留下強大的化身。
越是強大的化身，與葉陽本體之間的聯係越強。越是弱小的化身，與葉陽本體之間的因果聯係就越弱。
越強大的因果聯係，可以承受更強的追溯因果攻擊。太弱小的因果聯係，會輕易崩斷，會讓強大的追溯因果攻擊無法追溯過來。
比如，心神相連的劍仙，神劍被摧毀，自己本體也會受傷，而如果隻是隨意遙控一支劍，那劍被毀了，本體完全不會受影響。
比如，一台電腦服務器，全麵掌控另一台強大的服務器，對麵有強大的數據流追溯過來，就能造成強大的衝擊，但如果這台電腦服務器控製另一台老式電腦，對方的寬帶速率隻有每秒一兩百k的上傳速率，對手相能過台老式電腦直接發動冗餘數據攻擊……那簡直是開玩笑。
隻有先追溯查到這邊的服務器，定位，再用其它強大的機器發動冗餘數據攻擊才可以。
雙比如，一條粗大的電纜從這邊發電站接往另一邊的用戶小區，對麵如果有強烈電流逆襲過來，更強的電壓令電流逆流，或點燃電纜火焰朝這邊燒，可能會將火追溯到這邊。但如果隻是一條細細的小銅線，火一起就將線給燒斷了，那火未必就能延伸到這邊來。
“祂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葉陽皺眉。
“還有，這幻境是什麼？如何脫離這幻境？”
大道主宰，最強大之處在於擁有的大道權柄。可是，精神意誌居然如此之強？那真正操控起法則與大道，豈不是更逆天了？
葉陽心念轉動，心情漸漸有些浮躁。
此時，就見眼前的灰色氣息消散開。
隱約可以看到，一隻隻巨大的陰影從前方飛過來，低吼咆哮之聲在虛空之中回蕩。
隨即，一大群通體灰蒙蒙仿佛與虛空融為一體的巨大怪物，將祂四麵八方團團圍住。
因為它們與虛空的顏色及光都一致，葉陽竟然看不出它們的全部形象。隻能看到有一些像獅又像虎，像龍又象猴，各種古怪形態。
“你們……”
葉陽正想發問，但突然發現，自己無法開口說話，但一念動就有聲音在虛空中回蕩，震得祂自己都耳朵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