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大雨傾盤，但落下來的卻是黑色的血，紅色的血，紫色的血。
葉陽釋放能量防護罩護體，法則之力在身體周圍流轉。
用力嗅了嗅，臉色有些難看：“類似於神孽之血啊。”
神孽的血是怎麼樣的呢？一絲血之中蘊含著一段法則碎片，另一絲血又是另一種法則碎片。一滴血當中不知多少種相互衝突相互矛的法則碎片。
而且這些法則是不融合起來的，如果融合起來達成平衡，那就是“凡物”。比如凡人擁有的普通物品，路邊的小石子，手中的一塊糖，分子層麵原子層麵都是包含多種不同的法則的，各種法則達成平衡而已。比如所有常見物品都蘊含熱能與電能，所有常見物質都是電子環繞原子核轉動，這本身就是法則。
但神孽的卻是不同，各種法則紊亂，常規物質碰到，內蘊的基礎物理法則都扭曲。
而且不像正常神祗的法則，有跡可循。所以，會讓人感到非常討厭。對神祗而已也是劇毒。
“不僅止法則碎片多，而且能量充沛……可惜這充沛的能量不能吸收。”
葉陽想著，然後眼神一凝，盯著地麵。
地麵的雨水緩緩流淌，不遠處有水溝，水滲下去不知去向。但是，地麵上被雨水流過的地方，居然有非常薄的一層神力結晶！！
葉陽不禁蹲下來，伸手輕輕一觸。
“好薄！”
是的，很薄。
正常的神力結晶，如果不壓縮變小，那是可以有一塊麻將牌大小。稍微壓縮可以變成花生米大小乃至普通的大米顆粒大小。甚至可以壓製到有小黃米的大小。隻是，裡麵的神力含量不變，純度不變。
能壓縮得了神力結晶到大米程度大小的，都很厲害。但隻是方便攜帶，沒有彆的意義。
葉陽觸摸到的地麵神力結晶，隻是沒壓縮過的那種，而且厚度大概隻有十微米的厚度。相當於零點零一毫米。
太薄了。比起紙張，比起嬰兒的胎毛，都細得多。
當然，如果用顯微鏡之類來看，那就是“一萬納米”的厚度，對微觀世界來說，不算薄了。
地麵厚厚這麼一大片，眼睛看能看到的地麵，全部都鋪有這樣的神力結晶。
這點神力結晶，太稀少，葉陽不稀罕。將方圓百米範圍的這些神力結晶膜收取起來，也未必能湊出一枚神力結晶。
當然，對凡人來說，是極珍貴。可葉陽就是看不上。
“之前明明沒有的……是下雨之後才出現的嗎？”
葉陽若有所思，看看天空，又看看大地。
“莫非，天上的陰雲，是噬空珠吸收外界的虛空與種種能量而形成的能量之雲？經過蛻變轉化，化為特殊的液體降落下來，在地麵上就沉澱形成這麼一大片的結晶膜？如果這些結晶膜不斷積累，厚到一定程度，那就可以切出大塊大塊的神力結晶了。”
葉陽隻是猜測。
此時，雨水仍在降落，天地間的迷霧變稀薄了，已經能漸漸看到遠處的情形。
“這是……”
葉陽很驚詫。
這是一塊廣闊的大地，比起外界看起來要龐大得多。噬空珠內部的空間與外部不一致。
這大地上，有著一根根巨大的柱子，像是神力結晶凝成，但實際上，隻有外麵薄薄一層膜，裡麵則是未知種類的石質，跟這裡的大地差不多。
而且，在不遠處，還有一座城池。
大段大段的城牆崩塌了，露出城中的景像，細看，竟與葉陽以前去過的幻夢古城非常之相似。
不，應該說，大部份建築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這些城有邊緣有儘頭。而且裡麵看不到一個個綠焰骷髏和無人鎧甲在行動。
但是，在這城中，卻有一些奇怪的黑影。黑影生物，看不清頭臉之類。
而城外也有一些灰蒙蒙的身影。
凝神一看，這些灰蒙蒙的身影當中，有好幾位是神祗化身，是從外麵進來的。葉陽還記得，二號、六號、七號、八號都在。
但們正被一群奇怪的生物圍著。
葉陽盯著那些生物看了看，陡然一驚：“不對，這些生物也是神祗化身？”
很弱的神祗化身。
每一個都比不上半神，但數量很多。
葉陽看到了蒼梧神王的化身，看到了蒼浩神尊的化身，看到了蒼乙神將、太吾神尊、聖光神尊、聖啟神將、塗風神尊、烈陽神尊，等等。
還有許多非常之陌生的神祗。
甚至……葉陽還看到了自己的化身。
“不對，我怎麼會有化身在那裡呢？是有人偽裝冒充我？也不對，那就是……”
葉陽想起了一件事。
當初，在蒼茫世界毀滅之後，葉陽與小黑等人逃亡到一大塊蒼茫碎塊形成的大地上，那裡遇到了另一個楊昊，遇到了另一個葉陽……
“莫非，這裡也跟蒼茫碎塊那邊一樣？有本源之力吸收了天地間的殘留執念，而轉化成為某個生靈的形象？”葉陽眉頭大皺。
但是，不及細思，還來不及驗證這猜測是否正確，葉陽就被幾道身影給包圍了。
不清楚們從何而來。
不是從天而降，也不是從地下鑽出，就仿佛是突然間出現在那裡似的。沒有空間之力的波動，就這麼憑空出現，圍在葉陽周圍。
“你們……”
葉陽剛要詢問，就看到一道又一道身影在不遠處呈現。
是霧氣，一些霧氣彙聚，凝成身影。
一些地上的雨水，彙聚形成身影。
一些從天而降的雨水，化散成為水霧，再凝成身影。
但還有一些，不是霧氣與雨水所化，就這麼突兀地呈現。
一些有麵孔有身形相貌，一些就是扭曲的古怪影像，看不出身形。
有人形，有獸形，有半人半獸形狀的，還有半人半禽形象的，也有飛禽形狀的。
“殺！”
一個沙啞的沉喝聲傳來，這些生靈一瞬間就都朝葉陽化身這邊撲過來。速度極快，力量極強，散發的殺機極濃鬱。無形的精神意誌籠罩，竟讓葉陽感到體內的神力運轉都仿佛微微一滯，神力運轉變慢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