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努力睜大眼睛，神念感應虛空波動，努力嘗試看清那大戰雙方的身影。
然而，根本看不清。
彆說那什麼混沌亡靈，就連之前能看清的紀元骷髏，此時都是在滾滾灰霧之中籠罩，完全看不清原來的形象。
隻知道，大片大片虛空崩裂，一股股浩浩混沌朝四麵八方迸發。
“這些混沌，與我所了解的混沌之氣不同。這是宇宙虛空被打爆，還有各種法則一起攪和而成的超狂亂力量。”
混亂之神的力量算是混亂的一種極致了。混亂法則掌控的力量算是宇宙之中最為混亂的力量之一。
但哪比得上諸多法則都一起攪和在一起那麼混亂？
混沌法則，雖然也是包羅著諸多法則碎片的力量，但這種混亂，是無序之中的一種有序。正常的法則相互融合產生強大的力量，混沌法則卻是讓眾多法則保持一小部份相互融合，一小部份相互配合，再一部份相互衝突相互激蕩，所以包羅的力量極多，但無序之中卻有著“有序”。
眼前這些法則力量，可就比混沌紊亂得多了。
混沌包含混亂，可不意味著混沌就是混亂的極致。
這裡的混亂，這裡的混沌，卻是宇宙中幾乎所有種類的法則都彙聚。
正常神祗大戰，總是動用一些法則而另一些法則不動用的。因為，所有法則動用，會相互製衡，威力反而變弱。
但這裡……卻是因為紀元骷髏不屬於這個宇宙，不屬於這個時代。混沌亡靈也不屬於這個宇宙，不屬於這個時代。祂們出現在此，宇宙中種種法則本能地彙集過來壓製祂們。
宇宙大道未失位之前，就是要用種種力量壓製虛空囚牢，而現在，法則力量會本能地壓製虛空囚牢之中鑽出來的生靈。
寒冰主宰與雷霆主宰及生命主宰半步成道之後，也是壓製著一切容易失控的力量，維持這宇宙的穩定。所以，這宇宙中的法則會本能地壓製強大的法則主宰，會壓製一切混沌至寶，排斥混沌法則。不屬於個宇宙的生靈，更是強力壓製排斥。
全宇宙的法則種類都有出現在此，而這紀元骷髏與混沌亡靈，卻是能撐破種種法則力量的壓製，形成狂暴失控的能量亂流，無數法則碎片摻雜其中。
“好恐怖好強大的力量。如果不借助外物，隻憑我的本體進入其中，都會身受重傷。縱然是太初古殿，都會被這裡的力量給撼動。嚴重的話，甚至有可能會被攻破。”
葉陽眼神凝重地盯著前方。
陡然，心頭一滯，葉陽刹那間橫挪閃避到千萬裡之外，就見自己之前所站之處，虛空崩滅。
大股能量從那裡憑空湧出。
不是遠處有什麼力量飛射過來，也不是穿梭傳送過來，而是有一些力量跨維度降臨，引發這裡的虛空變化而憑空生成力量擴散。
葉陽迅速收起神念，退到一邊。
隱約聽到，遠方傳來一名名神祗的慘叫之聲。
卻是不少神祗化身飛來這裡看戲，一個個膽大包天地釋放神念出去感應。
但紀元骷髏與混沌亡靈的力量，能輕易追溯因果，傷及祂們的本體。
“嗬嗬……”葉陽搖搖頭。
那些觀看的神祗，膽子太大了。或者說是太粗心了。
此時，就見一道烏光綻現，紀元骷髏的身影在虛空中一顯而逝。
葉陽就發現，有幾團朦朧的身影圍著那紀元骷髏。
“混沌亡靈不隻一個……不對，也不是有幾個，而是隻有兩個。
“一具是半透明如同幽靈一般的存在……類似於純精神體。並不是速度太快而顯半透明，是祂本身就呈半透明之狀。可以釋放諸多精神力量與周圍的狂暴能量融合，形成一些臨時性的半透明幽靈，隻不過不是真正的創造生命，隻是一種意誌投影而已。
“另一具是枯屍，非常之難看的古老屍體，僵硬，近似於僵屍，但皮肉與骨頭居然能在固態與膠質狀態之間轉變，一時如同木乃伊硬梆梆，一時又變得如同爛泥一般好惡心……
“剛才看到有幾道身影纏著那紀元骷髏，是因為祂們有本體還有能量創造的化身，還有一些幻像。”
葉陽迅速閉上眼神，收斂神念。
身形橫挪，就有一股灰色的火焰燃燒過來。灰色的死亡之焰之中包含著淡綠之色，淡淡的綠色光點與灰蒙蒙的氣息糾纏，融燒虛空，對虛空不造成傷害，但能對任何精神力量造成引燃效果。
就如同紙張與草木被火點燃，火會沿著紙張與草木一直燃燒，而火焰在活動。
這種灰色的火焰，可以追溯精神力量而燃燒過去。如果是凡人，看到虛空中有這種火焰，那種火焰就會沿著他的目光與思維波，燒到凡人身上。如果是凡人距離這火焰很近，但沒看這火焰，心中也沒有雜念思想，這火焰就不會燒到凡人。
對於神祗，更是如此。這些力量，能直接點燃神祗的精神，追溯神念波動。
葉陽化身在虛空中橫挪，這些力量還一路追溯燃燒過去，但燒到葉陽麵前不足十公分時，就停止了前進。
因為，祂將所有念頭斬斷，所有與之前虛空的因果，之前殘留的精神波動。甚至是身形活動引起的虛空波動，都暫時平息。而後瞬間，倒退掠開，那火焰卻已漸漸消散。
“必須想辦法對付這種力量才行。如果這紀元骷髏威脅到我，那我不僅要能防禦，還要可以在這種狂暴的大戰之中看到敵人，能鎖定對方目標而不被對方追溯因果的力量傷到。所以，也要擁有點燃因果的力量。燃燒因果之絲，燃燒法則之力，一對方追溯因果的力量可以被斬斷被阻擋，那才有一戰之力……”
葉陽心念轉動，就見那戰鬥造成的狂暴力量中心，在漸漸遷移。
那紀元骷髏與混沌亡靈的大戰，一邊戰鬥一邊朝遠處活動。
很快，殺到一片星係處。
那一片直徑三十多萬光年的大型星係，無數星辰燃燒，或陡然變得灰蒙蒙一片。
很多生靈，都難以想象，前一刻還在劇烈燃燒的恒星，下一刻就完全停止了燃燒，沒有了核聚變，沒有了其它種種微觀世界的能量變化與結構變化，整個星辰變得如同木炭完全燒儘之後的殘灰，或者像是石頭燒過之後的灰。
一些恒星甚至變成灰色之後直接開裂。
這不是一顆兩顆，也不是千百顆數萬顆。更不是幾億幾十億。
而是數百億恒星一瞬間變色。
然後又是數百億恒星一瞬間變色。
一萬多億的恒星，短短片刻就有過半變得灰蒙蒙，整個星係死去。
這種場景，讓人不禁想起之前寒冰主宰的大道之力造成的效果。
不同時，寒冰主宰一瞬間將多個星係一起冰凍，這裡隻是一個星係出問題。
但是，這裡隻是戰鬥的餘波，而且這個星係龐大得多。
祂們的力量，縱然不如大道之力，也相差不遠。本質並不比大道的力量差太多了。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