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李紅雀突然間的暴怒,李知火也是有些訝異,不過從她的言語間,他倒是聽明白了一些東西。
“那個李紅柚,也是元鎮堂兄的孩子?”李知火看向李紅鯉,問道。
李紅鯉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她是父親的妾室所生,但在她幼時,她的母親就帶著她離開了龍血脈,不知去向。”
李知火明白過來,從李紅雀的表現來看,恐怕當年這李紅柚母女大概率是被她逼走的,而不是所謂的自己離開。
這雙方間的矛盾,比他想象的還要更深。
所以看樣子,試圖指望李紅雀將那李紅柚以親情挖來,是不太現實的,甚至,或許那李紅柚進入龍牙衛,就是為了來報複李紅雀甚至李元鎮的。
“下九品赤心朱果相,如果等她突破到封侯境,那麼她是有能力給我們龍血衛造成一些麻煩的。”李知火緩緩說道。
“哼,想要突破到封侯境沒那麼容易,那賤婢流落在外,能有什麼修煉資源?恐怕連一件下品築基靈寶她都買不起!”李紅雀冷冷的說道。
李知秋無奈的搖搖頭,道:“下九品的天資,即便缺了築基靈寶,鑄就封侯台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頂多就是消耗一些潛力罷了。”
他知道李紅雀這是心中不爽,故意嘴硬。
李知秋看向李知火,說道:“如果真的不能將這李紅柚挖到龍血衛,那麼也絕不能讓她為龍牙衛效力。”
“雖然我知道龍血衛實力勝於龍牙衛,但一切都得謹慎為之,如今龍牙衛多了一個十柱金台的薑青娥,未來說不定會出現變數,所以不能再有更多的變數了。”
他的臉色有些冷厲,因為他們這一派係,對李知火奪取“大衛尊”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們也對李知火寄予厚望,隻期盼李知火能夠獲得“小聖種”,未來登頂上品侯,甚至還能嘗試衝擊王級。
這場投資是豪賭,他們已經付出了賭資,怎能讓人輕易破壞?
李知火見到李知秋嚴肅的神色,也明白他的想法,當即微微沉默,道:“那你想怎麼做?”
李知秋淡淡道:“即便李紅柚她不承認,但她身上流淌著龍血脈的血液,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自古以來,哪有龍血脈的人進入龍牙衛的先例?”
“我會將此事傳回龍血脈,同時也會通知元鎮堂兄,他是李紅柚的親生父親,自然能夠管教她。”
“到時候重重壓力下,最起碼也是要將這李紅柚趕出龍牙衛。”
李紅雀聞言,臉色則是有些不好看,道:“先不必通知我父親吧,回頭我去見見這賤婢,訓斥威脅她一番,她若是識趣主動退出龍牙衛也就罷了,若真是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那我就隻能親手了結這個家門敗類!”
這終歸是她們家裡的醜事,鬨得太大,想來李元鎮臉麵也不好看,也讓得龍血脈其他家門看了笑話。
李知火思索一下,委婉的提醒道:“你先去溝通一下也好,不過沒必要太過的強勢,如果能夠將她收入我們龍血衛,終歸是個好事,一切,以龍血衛大局為重。”
身為龍血衛的衛尊,李知火自然是想要收攬人才的,如果李紅柚能夠為他所用,他不介意誠心相邀。
見到李知火言語間對李紅柚頗為重視,李紅雀眼中的冰寒之色則是變得更為濃鬱了,不過她終歸沒有反駁,隻是五指緊攥,沉著臉點點頭。
李紅鯉則是暗自歎了一口氣,她對自家大姐的脾氣太了解了,而且李紅雀小對待李紅柚母子都是趾高氣揚,衛尊指望李紅雀低聲下氣的將李紅柚請到龍血衛,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李紅柚此次進入龍牙衛,擺明了是李洛在引動,對於這位她曾經也小瞧過的人,如今的李紅鯉,卻是再不敢如此。
因為這一年多間,李洛那創造的諸多奇跡,已經連李清風這位曾經的二十旗第一人都生出了頹敗之意,更何況她?
李紅雀如果真要針對李紅柚,那以李洛的性格,又怎會坐視不管?
到時候,恐怕又是一場爭端。
李紅鯉看了李知火這位衛尊一眼,他們擔憂了那個薑青娥與李紅柚半天,卻沒人想起過李洛,可要知道,當初李洛剛進二十旗時,存在感比現在還要更弱,但最後呢?
他硬生生將排名居末的青冥旗,帶成了二十旗之首。
所以,在李紅鯉看來,三人之中,最該當做龍血脈威脅的,應該是李洛才對啊。
那個家夥,才是最可怕的。
...
天龍城西南角,龍牙門。
此處占地極為廣闊,閣樓莊園林立,同時又遍布哨塔,每一座哨塔之上皆是有凝神戒備的人影盤坐,觀測四方,保持警惕。
四處可見雄偉的校場,其中有眾多氣勢雄渾的身影在交鋒,切磋廝殺之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