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段菲菲發表完‘高論’,晏承之冷淡地打斷了她的話。
段菲菲的反應都慢了半拍:“什麼?”
晏承之沒應,另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隨之回應了她:“這種魚隻能養一條,兩條養一起都會相互撕咬,結局肯定是你死我活。養四條的話,那更慘烈。”
話音落,沈衛東的身影出現在客廳,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段菲菲,“菲菲,想不到你還挺殘忍的。”
段菲菲的嘴角抽了抽。
然而沈衛東已經不再理會她,因為他一眼看到站晏承之身後的陸明月,驚喜地問:“小明月你怎麼也在這裡?”
陸明月原本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看戲,覺得段菲菲裝模作樣的樣子挺有意思。
沒成想沈衛東會突然回來,她頓時膽戰心驚。現在是晚上,也不知道他的第二個人格是不是又跑出來了?
她趕緊回應:“沈經理您好,我還是當來兼職的。”
沈衛東語氣帶了幾分親昵:“怎麼這麼客氣?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陸明月暗暗分析了一下,如果不叫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會不會當場發作。
她的猶豫讓晏承之臉色有些臭。
段菲菲:……
這個沈衛東到底是幾個意思?回來就拆她的台,還故意忽視她,跟陸明月一副很熟的樣子?
她的嘴角用力抿緊,才能保持優雅笑容。
“晏哥哥家裡怎麼會養這種不吉利的魚種?晏哥哥你也知道,我平時比較斯文,對這種魚完全不熟悉。”
“這是我養的。”沈衛東趕緊說:“菲菲你不懂就不要亂說,這隻是鬥魚,不是不吉利。而且我就養一條,它沒機會打架。過兩天我回自己家的時候,會帶走的。”
段菲菲道:“但是魚缸的位置影響家裡風水,你這樣擺是不對的。”
“我問過大師,這隻是借宿的魚缸,隨便擺不礙事,我哥家裡的魚缸在偏廳擺得好好的呢。”
沈衛東說著帶段菲菲去到偏廳。
在朝東南方向擺著一個超大魚缸,幾乎有一麵牆那麼大。裡麵養著十幾種漂亮的魚,打眼一看起碼有幾十條在遊來遊去,仿佛深海裡的魚那般神秘。
段菲菲說:“這麼大的魚缸,連半邊牆都擋住了,還藏在偏廳裡,會不會影響家裡的氣運啊?晏哥哥你的體質不好,魚缸就應該擺在朝東方向……”
晏承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這是按照朱伯大師的要求,嚴格定製擺放的一個魚缸,這叫藏財。”
露財招禍,藏,才能讓好運長久地延綿下去。
段菲菲一愣:“朱伯是什麼人?比我師父還厲害嗎?”
“菲菲,你也是研究風水的,怎麼連朱伯大師都不認識?”沈衛東有些奇怪:“我都知道他,他可是風水界的泰鬥,想請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因為外婆迷信,沈衛東平時聽得多了,圈子裡最出名的大師,總會聽過一些。
就好比你學畫畫,總會知道丟勒與安格爾。學音樂,就必定會知道莫紮特和貝多芬。
晏外婆總算明白,段菲菲這是剛學就來不懂裝懂。
真是胡鬨,事關小承的氣運和安全,這種事也能拿來裝威風的嗎?
段菲菲的臉色頓時姹紫嫣|紅分外好看。
真是莫名其妙,一個泰鬥大師,叫什麼朱伯,她還以為是哪個普通親戚而已!
段菲菲鬨了個沒臉,隻能灰頭土臉地離開晏氏大莊園。
而陸明月,被晏承之拎去後花園陪跑。
她先上樓去換運動服,被沈衛東堵在了走廊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