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吃了一些重口味的燒烤,後半夜三四點時,晏承之突然驚醒,心口像壓著什麼東西,悶得喘不上氣來,臉色白得嚇人。
陸明月慌忙拿出參片給他含上,他的臉才慢慢恢複一點血色。
又給他倒了一熱水,看著他慢慢喝下,過了好一會才算徹底緩過來。
陸明月說什麼都要跟他去醫院。
“不去就分手!”
“這樣提心吊膽的生活,我不想過了。”
她隨口就拿‘分手’當威脅,威脅完眼淚還嘩啦啦地掉,晏承之的臉色也不好看。
已經成了他的人,現在才後悔想跑?
遲了!
他的表情很冷,透著幾分病態一般的寒意,“你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我也敢!不去醫院就分手!”陸明月賭氣一般,“分手以後再也不來見你了
,懶得管你死活了……”
晏承之怒了,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分手這種事,也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
陸明月才不怕他,用力瞪他。
她眼淚汪汪,淚珠凝在清亮的眼睛裡那麼悲傷,晏承之心裡突然軟成一片,根本拿她沒辦法。
他妥協,無奈地給她擦眼淚,“彆哭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最後,晏承之和陸明月連夜去了醫院。
醫生檢查過後,聽陸明月說他睡前吃了點燒烤,遺憾地歎了口氣。
“晏先生的身體機能,已經很差了。這些重口味的東西,他的心臟根本負荷不起,以後儘量不要再碰這類食物了。”
陸明月連忙點頭。
等醫生給晏承之開了消炎藥水,她忍不住小聲詢問。
“醫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不管多難,我們都一定會想辦法的。”
晏承之早不抱希望,卻心疼她這樣滿懷希望,不由輕輕握住她的手。
“倒是有個辦法。”醫生遲疑了一下,用不確定的語氣說:“但是成功的概率太小了。”
陸明月眼睛一亮。
隻要還有辦法就行,哪怕希望再小,至少有個努力的方向。
“醫生,是什麼辦法!”
醫生看了看晏承之脖頸處那幾道明顯的撓痕,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我也不確定,畢竟這個辦法在醫學界裡還沒有得到確切的臨床經驗。”
麵對陸明月充滿希望的眼睛,醫生一口氣說完了,“如果有親生孩子的臍帶血,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先不論這個辦法是不是可行。光是晏承之的壽命隻剩下三個月不到,生孩子這個辦法就很不現實。
陸明月呆了一下。
醫生以為她被打擊到了,溫和地安慰道,“這個辦法本來就沒有得到過驗證,目前還在研究討論的階段,你也不必太過失望……”
陸明月瞬間回過神來,激動地問:“親生孩子的臍帶血就行嗎?我有啊!”
醫生和晏承之齊齊看向陸明月。
晏承之的眼神甚至帶了幾分危險和疑惑。
陸明月完全顧不上他們古怪的表情,再三確認:“醫生,是不是拿到臍帶血,就可以馬上開始治療了?”
晏承之的情況拖不起了。
醫生雖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認真地回答:“以目前國內的醫療技術,我建議晏先生到A國進行治療。”
“那如果要去國外,大概要多長時間可以預約到醫生?”
“我知道A國有個蓋爾醫生,最擅長心臟方麵的治療。但他的手術台排得很密,如果要預約,可能需要一個月時間。”
“當然,特殊情況插個隊,半個月也許能排上號。”
跟醫生詢問了A國蓋爾醫生的預約流程和治療團隊,陸明月才陪著晏承之去打吊針。
晏承之一直盯著她的臉看。
“陸明月,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陸明月等打吊針的護士走了,才小聲說——
“晏承之,我有一個很大的秘密要告訴你。但你要先答應我,不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