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連忙道歉,順勢就蹲下來給陸明月擦鞋子。
陸明月驚得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白色西裝男還維持著蹲跪的姿勢,手中的帕子卻擦了個空。
他有些尷尬,萬分抱歉地抬頭看向她,“對不起,嚇到你了?”
陸明月微微怔了一下。
她記得很多年前,她剛讀大一,江度介紹她到畢業舞會上,兼職當服務員。
工作的過程中,陸明月被一個醉酒的學姐潑了一身紅酒,江度作為舞會主持,他當場蹲下,會陸明月把鞋子擦乾淨了。
當時,江度也是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襯得他整個溫潤如玉,高雅得像清風,卻絲毫不介意地蹲下來,半跪在她麵前,用衣袖替她擦掉鞋子上的酒漬,後來還送了她一朵白玫瑰安慰她……
沒想到多年以後,竟然會發生這麼相似的一幕。
陸明月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對方胸袋上那一朵白色玫瑰。竟然,連裝扮都和那一年的江度,一模一樣?
“你喜歡白玫瑰?”年輕男人笑了一下,把胸袋上那一朵白玫瑰拿出來,遞給她,“送給你了,就當表達我的歉意。”
仿佛時光重疊一般,陸明月恍惚地伸手接過了白玫瑰。
現場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落在了陸明月身上。
她很漂亮,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蹲跪在她麵前,就像騎士守護冷豔公主。
晏承之冷眼看著陸明月的表情,沉默地數著秒數,臉色緩緩沉了下來。
嗬!
他剛才竟然還想跟她說聲抱歉。
抱歉那天他不是故意要讓她淋雨,他隻是,被嫉妒攪得理智全無。
對於晏承之這邊的反應,陸明月無知無覺,接過白玫瑰後,隻說了聲:“沒關係。”
她轉身去了洗手間,自己把鞋子上的酒漬擦洗乾淨。
宴會外麵。
江若歆跟三姨五姨道聲失陪後,就端著兩杯酒走到晏承之麵前,遞了一杯給他。
晏承之不接,冷淡地看著她,“江二小姐有話請直說。”
江若歆歎氣一般道:“我印象中,陸明月一直都很喜歡白玫瑰。聽說是為了紀念某位故人,她還是真的挺念舊的。”
晏承之嘴角那點溫度徹底冷下來,想起江度日記本中記錄的那個場景,就跟剛才那一幕,一模一樣。
他隻覺得心煩意躁,一刻不想在這裡待下去,轉身走了出去。
陸明月從洗手出來時,正好看到晏承之的背影。
見晏承之果然憤怒離場,江若歆挺意外的。
沒想到那人給她提供的情報,竟然全都是真的。
晏承之,竟然會為了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人吃醋。
還真是——
陸明月到底有什麼魅力!
江若歆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走到陸明月麵前,好笑道:“陸明月,晏承之不是跟你求婚了嗎?怎麼回國後,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你們是不是分居太久,感情淡了?”
陸明月不想搭理她。
江若歆問她:“你是不是心虛?趁現在這麼多人在場,你不如就直接坦白告訴大家,你們之間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陸明月心情不太好,直接懟了回去:“江若歆你是不是有病,這麼喜歡打聽彆人的隱私。”
江若歆麵色微沉,嘲弄地笑起來,“陸明月,整個京海市誰不知道,你是靠著晏承之女人這個標簽,來做生意的。”
“怎麼,怕大家知道你被晏承之甩了,不跟你做生意,公司會倒閉?原來你也會怕丟臉啊。”
陸明月簡直氣笑了。
“我有什麼好丟臉的?我一不偷二不搶,跟我做生意的那些老板,大家都是互惠互利,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賺便宜。
倒是你,江若歆,你敢不敢去試試看,看你仗著江二小姐的名頭,能不能做成一筆真實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