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個護工也是被她用各種借口，一一支開了。
晏承之擺擺手，“與你無關。”
敏敏又不是囚犯，幾個護工不可能時刻盯緊她。
沒多久，醫生出來了，摘下口罩對晏承之說：
“江小姐體質本來就不太好，今天偷偷跑出去，吃了過量的銀杏果，再加上受到嚴重的精神打擊和刺/激，才會突然發生抽搐。”
銀杏果中含有不明化學成分的物質，小孩子吃七八顆就會造成中毒。成年人吃四十顆以上也會中毒，引發嘔吐抽搐等病症。
醫生解釋完發病的原因，嚴肅地說：“好在這次有驚無險，沒有造成生命危險。以後一定要看好江小姐，不能再讓她自己離開醫院了。”
敏敏真的不是裝病？！
晏承之想起陸明月剛才在遊樂場說的那些話，忍不住問醫生：“抑鬱症這種病，能假裝嗎？”
醫生大約是聽過很多家屬問這種問題，立即皺眉。
“抑鬱症並不是時刻都會表現出來，家屬不能因為病人偶爾看起來像正常人，就以為她是裝病。”
“家屬的懷疑和猜測，對病人原本就脆弱的心靈，會造成二次傷害。這種問題尤其不能當著病人的麵說。”
晏承之從醫生這裡得不到確切的答案，心裡的疑惑更重。
明月曾經最疼愛江敏敏，不會主動去傷害她，更不會拿抑鬱症這種病去開玩笑。
但如果明月沒有撒謊，那麼撒謊的人……
晏承之垂著眸，伸手按在了驟然發沉的心臟上。
正好江敏敏被護工推出急救室，看到晏承之等在外麵，她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晏哥哥，我以為我要死了。”
晏承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彆怕，我會保護你。”
江敏敏這才安心，任由晏承之握住她的手，一路跟著推車回到病房。
晏承之一直在醫院守到天黑，才回公寓換衣洗漱。
脫下外套時，晏承之的指尖頓住，瞬間想起陸明月白天在遊樂場，抱著他外套時的模樣。
明月說，今天原本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
晏承之緊緊捏住外套，閉上眼睛，壓下了眼底那抹猩紅。
過了好半晌，他才緩過神來，走進浴室。
等他洗好出來，金紳已經在客廳外麵等著了。
“晏總，這是您要的資料。”
晏承之讓金紳去打聽國外權威的精神病機構，打算安排敏敏到國外治病。
這樣做對敏敏的病有好處，也免得……明月每次見到敏敏，都如同一隻渾身炸毛的小獅子。
敏敏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時刻在考驗他和明月之間的感情。
可是他又不能拋開敏敏不管。
送她出國，是比較折中的辦法。
晏承之拿過金紳收拾的精神病機構資料，翻了幾頁。
他突然問起：“孫小巴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金紳猶豫了一下，才說：“孫小巴近幾年的生活軌跡很單一，根本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就好像有人在背後，刻意抹掉了孫小巴的重要痕跡。
“晏總，如果想要查出真相，可能需要用到一些非常手段。”
晏承之點頭同意，“你看著辦。”
金紳神情一凜，連忙道：“是。”
安排好一切，晏承之很想給陸明月打個電話。
可是，手機屏幕解了鎖，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明月堅持說敏敏在裝病。
敏敏的抽搐，雖然是因為食物中毒不是因為抑鬱，但她確實是病了。
他這時打給明月，完全不知道怎麼跟明月溝通。
還是再等等吧。
等他把敏敏生病的事弄清楚，一定跟明月好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