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開微信,和周燃最後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前幾天那一條——
小荷:今天我煮了銀耳羹(圖片)
周燃:加班。
再往上翻,都是自己發的信息居多,周燃的回複寥寥無幾。
越看越傷心。
也許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愛情真的會轉換成親情。不管曾經愛得再轟烈,到最後都會回歸柴米油鹽。
趙小荷突然間也覺得心灰意冷。
就這樣吧。
這場冷戰,誰先低頭誰就先輸了。
周燃不會低頭的,一低頭就是默認願意給88萬彩禮。
她也不肯低頭。
趙小荷受過高等教育,自然知道自己這種扶弟魔行為其實是很可怕的。但內心深處,她又無比認同母親的說法。
如果不是父母給予她生命,如果不是全家人節衣縮食供她讀大學——她又怎麼會有現在這麼風光體麵的工作?
基於這種認同感,趙小荷寧願自己去湊這88萬,也不願意讓父母對她失望。
趙小荷正靠著靠枕難受著,突然聽到一道溫柔的聲音。
“今天覺得怎麼樣?眼睛還有沒有痛得厲害?”
趙小荷連忙睜開眼睛,看到蘇卓明穿著一身白大褂站在她病床前,身後跟著幾個實習生。
蘇卓明現在是她的主治醫生,每天都會過來檢查她的眼睛,跟進病情。
每一次,他身後都會跟著一堆崇拜的實習生目光。
趙小荷連忙道:“會痛,但能忍住。”
“如果實在太痛一定要說,止痛藥可以加大分量。”
“好的,謝謝蘇醫生。”
蘇卓明見趙小荷模樣乖乖的,嘴角不由微微翹起,隨後又細心地叮囑了幾句,才帶著幾個實習生去巡下一個房。
下午的時候,病房來了不速之客——
趙媽媽。
趙媽媽一進病房,就看到趙小荷半邊眼睛包著厚厚的紗布,唬了一大跳。
“咋傷成這樣了?”
趙小荷看到自己的母親,立即眉心不展。
“媽,你怎麼來了?”
每次趙媽媽來找她,除了要錢就是要錢,絕對沒彆的事情。
“媽這次過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說起這個,趙媽媽喜氣洋洋的,“有條鐵路要從咱村裡修過去,正好我們家就在拆遷的位置。”
一聽到“拆”這個字,趙小荷愣了一下,也挺高興的。
“媽,那拆遷費是多少錢?”
“本來是要補135萬,但是考慮到你弟以後娶媳婦兒也要有新房子,我們就接受另一個方案,要了一套新房子。”
新房的位置在鬨市,而且還挺大,有120方,還有車位。
最重要的是,新房是裝修好的,各種手續辦好後,拎包就可以入住。
“那也不錯。”趙小荷看著媽媽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由跟著心情好起來。
她突然想起自己和周燃的事,試探地問:“媽,新房子寫誰的名字?”
“你這丫頭,我們趙家就你弟一個獨苗苗,當然是寫你弟的名字。”趙媽媽嗔怪地瞪著她,“你問這話是啥意思?還想跟你弟爭房子不成?”
“沒有!”
趙小荷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弟弟爭什麼,但聽到媽媽這樣理所當然的語氣,心裡還是有幾分失落。
她打起精神問:“媽,既然家裡在拆遷,你怎麼過來了?”
“不隻有我。”趙媽媽說:“你爸也出來了。”
“老家房子拆了,我跟你爸沒地方住,這不是來投奔你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