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不能太靠前,不能太著急,有些事就得慢慢來。
蕭崢打算找個時間,跟陳虹推心置腹地聊聊這個事情。
蕭崢回到了包廂裡,柳部.長的臉上洪光煥發,他說:“蕭鎮長,你出去了一下,我又多喝兩杯了。你回來了,現在你們相互之間也要喝幾杯,不能都盯著我一個人喝。”李海燕這時候,膽子也大了些,她說:“柳部.長,我們不是盯著你喝,我們都是一起喝的。柳部.長喝,我們肯定都喝。”
柳部.長笑著說:“肖書.記,你會講話;你帶出來的秘書,也一樣會講話啊。小李,你要敬敬你書.記,你看把你帶得多好!”……
酒局進行到了晚上八點四十五結束。柳部.長有專車,由駕駛員送回去了。
徐昌雲也讓局裡的駕駛員送來的,他也自己回去。
蕭崢的駕駛員送陳虹去了,還沒有回來。蕭崢就主動要求:“肖書.記,我能搭一下你的車嗎?”肖靜宇說:“沒問題,上車吧。”
蕭崢和肖靜宇就坐在了後排,李海燕坐進副駕駛室,一起走。
蕭崢又給自己的駕駛員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自己從市區直接回安縣去。
在車上,肖靜宇一直沒說什麼。快到安縣縣城的時候,肖靜宇對蕭崢說:“我去一趟辦公室,你也上去坐坐吧。”蕭崢感覺肖靜宇恐怕有話要對自己說,就說:“好的。”
到了辦公室,李海燕給他們沏了茶,說:“肖書.記、蕭鎮長,喝點茶,解解酒。”
李海燕出去之後,肖靜宇說:“要是真如柳部.長所說,譚書.記要將報市裡公選副縣處級的資格條件設定在正科一年以上,那你就沒有辦法參加這次公選了。”
蕭崢吹了吹茶,喝了一口,說:“肖書.記,要是沒有機會參加,我就安安心心地在天荒鎮乾。我不能參加,管書.記應該能參加,也許他能考上。”蕭崢沒有說他自己可以當書.記,但他想肖靜宇應該能聽懂。
肖靜宇卻沒有順著蕭崢的話去說,而是道:“公選畢竟要過年之後才開始,或許還有變動的可能。我春節期間,再去陸部.長那裡走走,看看省裡對市裡的公選是否有指導意見?要是省裡規定市一級也要參照省裡來設定任職條件,那就還有希望。”
蕭崢道:“肖書.記,謝謝你一直在為我這個事情操心。其實,我的心態是平靜的,能參加是好,不能參加,也會把崗位上的事情做好。”
肖靜宇卻道:“正因為你是那種心態平的人,所以我才會為你爭取。你這樣的乾部,要是能上去,肯定對組.織和對老百姓都是有好處的。崗位是擺在那裡的,但是由誰來乾,效果會完全不一樣。所以,咱們做乾部,千萬彆謙虛,也不可以有退縮的想法。這才是對自己、對組.織、對百姓負責任。”
肖靜宇這句“崗位是擺在那裡的,但是由誰來乾,效果會完全不一樣”,讓蕭崢產生了共鳴。
以前鎮上是宋國明在乾,現在換成了管文偉,氣象也就大不一樣了。
蕭崢說:“我回去後,會再去仔細琢磨肖書.記的這番話的。”肖靜宇道:“我有什麼消息,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彆因為今天這頓晚飯柳部.長說了那些話,而放鬆了公選的準備工作。該看到書,繼續看;該思考的問題,還是要思考。”
蕭崢想,這才是肖靜宇從鏡州回來還讓他到辦公室坐一坐的原因了。蕭崢說:“肖書.記,我不會放鬆的。”
春節前的各項收尾工作也已經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些團拜會、表彰會議等等,黨委政府開了一個班子會議,議定了今年的年終獎。
停礦之後最艱苦的第一年終於過去,在鎮長蕭崢的努力下,終於沒有拖欠一分鎮乾部的工資,在年終獎上沒有比去年少,反而增加了幾千塊錢。這讓大家大喜過望,鎮大院裡顯得喜氣洋洋。
春季馬上到了,肖靜宇也打算打道回府,回杭城過春節。
從縣.委出來時,她忽然瞧見了一個人。肖靜宇就問旁邊的李海燕:“這個年輕人,是不是之前方縣.長的新秘書?”
李海燕很肯定地說:“是的,他叫姚蓓祥,從省藥監局下來的。”
肖靜宇忽然腦海中掠過一個想法,她想,或許市裡的公選條件真可以變化,蕭崢還是有機會參加公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