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份開心,卻很快就被當前的煩心事給覆蓋了。蕭崢道:“是,剛剛徐昌雲同誌就給我打過電話,說了被停職的事情。這會兒他應該已經被帶去市局接受調查了。”肖靜宇道:“蕭崢,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崢就將昨晚上的事,對肖靜宇說了,他強調了兩點:第一,要是沒有徐昌雲昨晚的強勢,估計昨晚開始“放炮子”這事已經在安縣卷土重來;第二,如今市局派了周華下來主持工作,無異於是特意縱容和推廣“放炮子”。蕭崢問道:“靜宇,你知不知道,市局的局長戴科,到底是不是譚書.記那邊的人?”
肖靜宇道:“據我所知,並不是。戴科和宏市.長的關係非常鐵。”蕭崢就奇怪了:“那他為什麼會同意將徐昌雲停職呢?這不等於是在替譚書.記做事嗎?”
肖靜宇想了想道:“我猜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宏市.長沒有表態。所以,在市.委領導給戴科壓力的時候,他也就選擇了順從。而且,按照你的說法,昨天徐昌雲確實跟市局對抗了,下級對抗上級,這給了某些人足夠的口實來停他的職了。但我也知道徐昌雲彆無選擇,我也認為他這麼做是對的。”
蕭崢道:“周華一到安縣,肯定會立刻放了那些‘放炮子’的人,沒有公.安配合,我們想要管也管不住了。我現在感到頭腦裡,很有些亂,不知道該怎麼做?”以前,蕭崢很少在肖靜宇麵前表現無奈,可現在他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肖靜宇心裡微微動了下,她也很少看到蕭崢這麼迷茫的。現在的情況,確實是到了非常難的時候。
要放棄很容易,放手不管就好了,可要堅持卻是千難萬難,突破不了。但是,她知道,無論自己還是蕭崢肯定都不會就這麼放棄。
蕭崢在這個時候,也許就是需要有人來鼓勵一句、安慰一句,他就可以繼續前進。
肖靜宇的腦海裡,忽而冒出幾句話,她就對他說:“蕭崢,我忽然記起了一句話,是你之前介紹我看的‘擁抱錢江’署名文章,是那麼寫的,‘天下事有難易乎?為之則難者亦易也;不為則易者亦難也。愚公移山尚且能成,隻要走正道、行善事,就必定能成功。’我想,這句話或許對我們也有借鑒意義。”
“隻要走正道、行善事,就必定能成功。”蕭崢重複了這句話,跟他先前對徐昌雲說的“邪不壓正”是一個道理。可如今從肖靜宇的口中說出來,卻又有了不一樣的力量。
蕭崢略為激動地道:“靜宇,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這就重新考慮下,一件事情一件事地去做。”
肖靜宇見自己的話,能給蕭崢以啟發,心裡也很甜蜜,道:“好,那我也不打擾你了。但是,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能讓自己太累。”蕭崢笑道:“有了精神,我的身體就不覺得累。”肖靜宇不由想到與蕭崢親密的時候,他總是能讓她無比高興、快樂,這一方麵看兩人的默契,另外一方麵也看出蕭崢的身體很棒,精力旺盛。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這一層,肖靜宇的臉上忽而粉紅。她想,幸好蕭崢看不見。
肖靜宇說:“有情況,我們隨時通電話。”
打完了電話,蕭崢捋了捋思路,下一步該做什麼。首先,他把安頓好徐昌雲的妻女放在了第一位。既然已經對徐昌雲做出了承諾,就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家人。蕭崢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他給安海集團老總安如意打了電話,將徐昌雲的情況說了,並說希望能讓徐昌雲的妻子和女兒在她酒店裡住上幾天。
安如意一聽就答應了,說歡迎。她還說,平時可以讓自己的保安部.長朱迪陪同徐昌雲的妻女,以確保她們的安全。蕭崢一聽,就更為放心了,朱迪這個保安部.長,他是認識的,是一個很專業、很有能力的外國女人,有她的保護,徐昌雲的妻女應該不會有事了。
蕭崢就把接徐昌雲妻女前往安海酒店的任務,交給了沙海和小鐘去處理。他繼續考慮,如果遏製和取締“放炮子”的事。
考慮來、考慮去,要遏製這個事,在當前的安縣似乎隻有一個突破口了,那就是爭取宏市.長的支持。
沒錯,隻有這一條路。要是宏市.長能下決心遏製這個事,市公.安局戴局長的力量就可以利用起來,同時也可以把市政府財政、金融部門和人行、銀監等監管部門的作用充分發揮起來,迅速調查“放炮子”事件,查清事實,嚴厲打擊。
可,如何才能說服宏市.長下決心來管這個事,才是難度最大的問題啊。
然而,就如肖靜宇對他說的,難、易是個相對的事情,去做了可以讓難的變容易。所以,在這個事情上,必須迎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