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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蕭崢看來,不管關係好不好,乘坐一部電梯也沒什麼吧?
然而,蕭崢剛跨入電梯,市.委組.織部長江鵬鵬忽然衝他道:“蕭崢,你乘坐下一部電梯吧!”蕭崢愣了下,旁邊的人都看向他,譚震的秘書按住電梯上打開的按鈕,不讓電梯門關上,等著蕭崢退出去。
被如此消遣,蕭崢的倔勁也上來了,心裡也燃起了怒火,他衝著組.織部長江鵬鵬問道:“我為什麼不能乘坐這部電梯?”江鵬鵬冷冷道:“太擠了,你等下一部吧。”蕭崢道:“肖書記找我有事,我現在就要上去。”這個時候,蕭崢也不顧江鵬鵬市.委組.織部長的身份了。你這麼不給我麵子,我何必要給你麵子?
江鵬鵬就朝外麵喊道:“保安!保安!這位蕭同誌,讓他坐下一部電梯。我們有事情,不方便讓他同乘!”江鵬鵬也跟蕭崢杠上了,主要還是因為江鵬鵬自認為是省長的原秘書,一直就沒將基層的人放在眼裡。沒想到,蕭崢竟不服從他的命令,他偏偏就要讓蕭崢服從,以讓蕭崢知道,誰才是領導!
兩個保安自然認識江部長,又見譚書記、賈市長都在,還以為蕭崢要打擾領導,就不客氣地道:“蕭同誌,請你下電梯,讓領導先上去。否則彆怪我們動手了!”
蕭崢沒想到江鵬鵬如此小雞肚腸,更沒想到這幾位領導都這麼沒有風格。蕭崢也不可能真跟那些保安動起手來,他朝這些領導掃了一眼,就退出了電梯。譚震的秘書立刻摁下了電梯的“關閉”按鈕,電梯關上,向著上麵而去。
在電梯裡,江鵬鵬道:“譚書記,真沒想到,這個蕭崢這麼拎不清!”譚震笑著點了點頭,今天江鵬鵬的表現他很滿意,蕭崢這個人他看不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自己是市.委書記,架子不能放下,也不好直接跟一個縣裡的副職乾部一般見識,今天由江鵬鵬這個市.委組.織部長來修理蕭崢,是再好不過了!常務副市長賈嵩道:“江部長,你剛才做的,果斷、大氣,就是一個市.委組.織部長該有的範兒!”
旁邊眾人也都附和稱是。也有人心裡嘀咕,不知道蕭崢這個常務副縣長,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這三位市領導?譚震是市.委書記、江鵬鵬是組.織部長、賈嵩是常務副市長,像蕭崢這樣的副縣長,無論得罪了哪一位都要吃一壺的了,可他偏偏還三個一起得罪了。他還有什麼前途呢?
眾人覺得,蕭崢的仕途不是止步於常務副縣長的問題,接下去肯定要走下坡路了。他們並不是替蕭崢擔心,而是在盤算著如何伺候好譚震、江鵬鵬,等蕭崢一出事,他們不就有機會了嗎?在體製內,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一句話,都會釋放出許多的信號,不同的人,依據這些隨處可見的信號,來判斷自己的進退。
蕭崢隻好在一樓,繼續等待。一會兒之後,電梯來了,其中一位保安沒好氣地道:“進去吧。”蕭崢沒理會他,進了電梯。蕭崢從來不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他們雖然在機關裡乾活,但事實上都是底層人,其中有些人本性不壞,隻是趨炎附勢而已。跟他們一般見識,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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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崢來到肖靜宇辦公室的樓層,也就是市.委書記譚震所在的樓層。隻不過譚震占據了東麵最好的辦公室,東南兩個大落地窗,辦公室也很寬敞。肖靜宇辦公室隻有一麵落地窗朝南,空間也相對小了三分之一。
李海燕看到蕭崢,馬上從辦公室跑出來:“師父,你來了?”蕭崢點了下頭:“嗯。”李海燕朝蕭崢審視地看了一眼,問道:“師父,你不開心?”李海燕不僅僅是會察言觀色,她是在意蕭崢,所以才會注意到蕭崢的表情、神色跟往常見到的時候不同,蕭崢今天的神色明顯帶著不悅。
李海燕見不得蕭崢不開心,就問了出來。蕭崢也從來不隱瞞自己的這個“徒弟”,說道:“被人給氣了下。”李海燕就站住了腳步,不再引著蕭崢去肖靜宇的辦公室,而是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師父,你跟我說一說。”蕭崢看看左右沒人,就把在一樓電梯口的遭遇,簡要對李海燕說了。
李海燕一聽,心頭也很不開心,道:“他們這樣太過分了!我剛剛看他們都走入了那頭的辦公室。”李海燕所說的“那頭”,自然是指譚震的辦公室。她所說的“他們”,也自然是指譚震、江鵬鵬、賈嵩,隻不過他們剛才氣了自己的師父,她都不想稱呼他們的職務!
蕭崢道:“算了!我先去見肖書記吧。”李海燕畢竟人微言輕,不能對那三個領導怎麼樣,要是她有權有勢,肯定不會讓他們好過。李海燕隻能引著蕭崢,來到肖靜宇的門前敲門,然後開門進去了。
肖靜宇今天將秀發綰在腦後,身穿黑色的西服,白色襯衣,簡約,但頗顯英姿。待看到蕭崢之後,她就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說:“海燕,我和蕭縣長坐沙發。”李海燕道:“好的,肖書記。”李海燕給蕭崢泡了茶,端到了沙發前麵的茶幾上。可李海燕卻沒有馬上離開,她站在旁邊說:“肖書記,剛剛蕭縣長被人不待見。”
李海燕雖然自己沒能力幫助蕭崢去討回公道,但是她也不想“師父”被欺負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她自己受點委屈,那是常有的事情,她也無所謂,可她卻特彆不希望看到蕭崢受委屈。還有一點,是李海燕更為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