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談工作,李傑人興致全無,他道:“安妮,你就不能讓我輕輕鬆鬆地喝口茶、看看湖景嘛?”安妮道:“我也是被投資人逼著呀,李導,你不知道,他們催我十次,我才催你一次。”李導也知道安妮不容易,就道:“華京?中海?我都不中意!”安妮問道:“那你想放在哪裡?你說呀,不管是哪裡,你說了,我就好給他們反饋嘛!”
李導忽然想到一個事情:“對
了,安縣那邊的酒店,你定好了嘛?”安妮道:“已經預定好了。李總,你不知道,沒想到安縣即將在元旦開業的安海酒店,火爆到不行,要是我預訂得晚一點,就訂不到房間了。”
李傑人有些驚訝:“是嘛?那家酒店,我記得就在大竹海上麵吧?”安妮道:“沒錯。”李傑人靈機一動:“安縣的大竹海是我的福地。當初最有看頭的戲份,就是在那裡拍的。要不這樣,我們把發布會放到那裡開?你看怎麼樣?”安妮有些蒙:“放到安縣開?那是個小地方啊,影響跟華京、中海沒法比啊!”李傑人道:“什麼是影響力?不是大城市就是影響力,中國的文化才是真正的影響力。要是不同意在安縣開,發布會我就不參與了。”
李傑人作為國際大導,有時候就如孩子一般任性。安妮當李傑人的助理這麼多年,對他的脾性還是相當了解的,她道:“我先跟投資人商量一下。”
譚震跟譚四明通完電話之後,立刻將常務副市長賈嵩和秘書都召集了過來,商量如何讓安海酒店的“百分百”入住率變成一個“假數字”。賈嵩不久前剛從省裡下來,當地人認識不多,讓誰去辦這個事情,完全沒有主意。生活秘書,也不是那種善於解決問題的人,提出了兩個建議,在譚震看來都不靠譜。這時候,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陳虹!
譚震這時候才感覺到,陳虹在出謀劃策上的價值,遠遠超過了她作為一個普通美女的價值。譚震沒好氣地讓賈嵩走人,然後吩咐秘書去把陳虹叫來。陳虹的高跟鞋在譚震辦公室的地板上嘟嘟響起,她的嘴角也微微翹著,呈現出略帶傲慢卻美好的弧度,走到了譚震的辦公室前麵,微微一笑道:“譚書記,今天叫我來,有什麼吩咐嗎?”
譚震也是一笑道:“找陳部.委商量點事,這件事辦好了,陳部.委就可以提副部長了。”陳虹看了譚震一眼,嘴角朝一旁彎了彎,道:“譚書記,一個副部長,也就是一個副處而已。在譚書記這裡卻搞得跟副省一樣,精貴的給不出來。哎,歸根結底譚書記的氣魄還是稍微遜色了一點,出手不夠大氣啊,以後小心人才都跑走嘍。”
陳虹的話,就如是蜜蜂的針刺,雖然微小,刺上來卻帶著尖銳的疼痛。譚震的心頭猝不及防被刺了下,不禁對陳虹產生出一種恨意。這個女人曾經被自己騎在*,可自從跟省.委組.織部長司馬越搭上了關係之後,竟然敢當麵挑他的刺了!
可現在自己身邊,真的是沒人,曾經的得力乾將進去了許多,留下的都不堪重用。恐怕自己在用人方麵,還真的得大力栽培有能力、有手段的人!
眼前的這個陳虹,雖然以前自己把她看成是稍有姿色的女人,他因而也不當回事,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陳虹這個女人,比他想象得要強悍。目前,譚震還真用得著她。於是,對於陳虹對他的有意挑釁,譚震也就忍了下來。
譚震將手往沙發那邊一伸,笑笑道:“陳部.委說的是啊,現在是用人之際,我呢事實上也是非常愛才的。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所以,今天特意請你過來。坐,我們好好商量一下。”陳虹終於收起了半嘲諷的神情,對自己得到的禮物,頗為受用,乖巧地坐下來道:“譚書記,你請說。”
譚震就將安海酒店入住率的問題對陳虹說了,還透露了譚四明秘書長的策略,可如今讓已經訂房的人,儘量多的把房間給退掉,他說需要想一個好辦法,這個就需要陳虹出個點子,讓誰去操作比較合適?
陳虹也意識到,要是譚震不出手,安海酒店的開業恐怕就會大出風頭,省.委、省政府領導說不定都會蒞臨,到時候引進、推進安海酒店的蕭崢將會是最大受益者。陳虹並不是想要蕭崢難堪,但是蕭崢一旦當了縣長,自己和蕭崢的差距就更大了,蕭崢更加不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來!
陳虹心道,先稍微阻止一下蕭崢進步的步伐,讓他等等自己,甚至讓他被降職,也是好事。到時候,他就會知道,隻有她陳虹才是實實在在對他好的。他反而更容易回心轉意。
還有就是那個安如意,在安縣開了這麼一個大酒店,要財富有財富、要容貌有容貌,妥妥的白富美。要是讓她的安海酒店順順利利開張,一炮而紅,受到省裡領導的關.注,那麼安如意在鏡州、江中的局麵就全打開了。她必然成為一個比自己更強大、更灑脫、更富有競爭力的對手。
憑著女人的直覺,陳虹能感覺出來,安如意對蕭崢應該是有意思的!
所以,她最先要擊敗的,其實就是安如意。所以,和譚震的聯合,很有必要,勢在必行!
陳虹抬眼看著譚震道:“譚書記,有兩個人,很適合做這個事。”譚震的眸光微凝問道:“哪兩個?”陳虹道:“一個叫蔡少華、一個叫王鵬。”譚震有些詫異,這兩個人的名字,他是聽說過,可是沒什麼太深的印象。譚震問道:“這兩個,是什麼人?”
陳虹道:“譚書記印象不深,也難怪,因為這兩人都是小角色。但是,他們兩人都有兩個共同點,是可以利用的。”譚震問道:“什麼共同點?”陳虹微微一笑,道:“一個是,他們兩人都和蕭崢有過節,他們心裡肯定都恨著蕭崢;第二個是,他們都是安縣人,在安縣有的是親戚朋友、三姑六婆。他們認識的人裡,肯定有人在安海酒店乾活。堡壘總是先從內部攻破的,要想安海酒店的開業盛典壞事,就必須由內部開始。譚書記,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