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明卻道:“不,不,這不一樣。今天之所以讓李主任來家裡吃飯,一方麵是我和李主任的朋友關係,遠勝一般的工作往來;另外一方麵,公家招待沒有茅酒可上,我希望李主任既然喝了,就能喝點好酒。”李誌平聽了高興,又端起了酒杯:“我啊,那就‘借花獻佛’,用陳局長的好酒,來敬大家一杯了。”陳光明道:“這麼說就客氣了,桌上的酒,不分你我。”
於是,大家又喝了一杯。
接下去,又聊了許多政界的事、家裡的事,又喝了不少的酒。蕭崢想要把話題引到茶樹蟲病的治療上,想要了解更多相關的知識和做法,可陳光明幾句話又帶到了個人和家庭的問題上。喝了不少茅酒的李主
任,興趣點也更多是在職務、待遇和房子、孩子就業等等事情上。
蕭崢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他也已經有了李誌平的名片,就又端起了酒杯,來敬李誌平,並說自己還有點事,要早點走,問李誌平明天是否可以到縣裡?他會派車來接,安排好行程。李誌平笑著說:“我聽陳局長的安排。”可見李誌平和陳光明的關係是真的不一般。
蕭崢就對陳光明道:“陳局長,希望明天就能安排李局長到我們縣裡、特彆是天荒鎮指導啊。茶樹病蟲害的防治非常迫切。”陳光明笑笑說:“蕭崢,你既然這麼說了,李主任肯定也會儘快去的。等會我就和李主任商量一下,如何合理安排。”蕭崢說:“很感謝。”蕭崢站起身告辭,陳光明又道:“讓陳虹送送你。”
陳虹也已經站了起來:“我送你。”蕭崢沒有看陳虹,而是看著李主任,說:“不用了,你陪李主任吧。”李主任笑著說:“蕭縣長,你不用考慮我。我有陳局長陪著,又有好酒喝,已經心滿意足了!反而你們年輕人,要多一點時間在一起。”
這話暗含著什麼意思?蕭崢自然聽得懂。可是,這種場合,跟李誌平做過多解釋,顯然不合時宜。蕭崢隻好任由陳虹送自己。走出餐廳,將拖鞋除下,換上自己的鞋子。陳虹道:“這拖鞋,我會讓媽媽洗好曬好,下次你來了,還穿這雙。”蕭崢這時候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喝了酒,她的臉帶著些微紅。不知為什麼,他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曾經初見她時的樣子。那時候,在一眾大學生中,她的臉仿佛剝了皮的梨子般,水潤白淨,白的仿佛能夠發出瑩瑩的光來,吸引著他的目光。蕭崢心裡歎息一聲,彆開目光,說:“沒有關係的,不用管我。”蕭崢心道,陳虹家裡,能不來就不來了。他不希望跟陳虹拖泥帶水。對他對她都不好。
陳虹怔了下,也不再多說,隨著蕭崢一起出來,走下了樓梯。樓道裡其他人家都門戶關閉,也沒什麼人上下樓梯。陳虹忽爾雙臂攀住了蕭崢,飽.滿的胸口蹭到了蕭崢的手臂上。這突然而來的觸感,讓蕭崢為之一動。兩人的身體已經多久沒有接觸?蕭崢已經不清楚了。這種觸感之中,竟然帶著一份陌生的激動。
可蕭崢非常清楚,與陳虹之間不能再發生半點身體上的關係了,否則,那就是真的扯不斷理還亂了。蕭崢忙將手臂往外抽離,說道:“陳虹,彆這樣。你很清楚,我們已經不是男女朋友了。”陳虹咬唇盯著他,目光裡帶著偏執和任性,道:“我不這麼想。”蕭崢用另一隻手,試圖將陳虹雙手掰開,可是陳虹還是牢牢抓著,她說:“小區門口,新開了咖啡館。你請我喝一杯咖啡吧?要是你肯,我現在就放開。”
蕭崢隻希望陳虹能鬆開雙臂,就道:“好,沒問題。你現在鬆手吧。”
到了樓下,蕭崢一看手表,才七點四十五,他讓小鐘八點來接自己的,就問:“哪裡的咖啡館?”陳虹說:“跟我來吧。我們小區這條街上越來越繁華了,最近又開了不少的飯館和咖啡館、茶吧。所以,我爸媽也不舍得搬到其他地方去。”蕭崢不想多聊,就隻說了一句:“嗯。”
果然在小區右手邊五十米左右的距離,開了一家門麵頗有味道的“不晚”咖啡。這“不晚”的意思,應該就是晚上不打烊的意思吧?
蕭崢是不希望有人看到他又和陳虹在一起的,所以想要找一個包廂。可又擔心到了包廂,陳虹又要跟自己親昵,所以當陳虹提出坐在窗口的時候,他也沒有反對。隻要心裡沒鬼,就不怕人家弄鬼。
然而,在對麵街上,一處不易被人察覺的窗口,有人正用高清相機,鏡頭對著陳虹和蕭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