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下,劉士森就對馬鎧道:“馬鎧同誌,你剛才提醒我說,這塊大黃金擱我自己這裡,是一個隱患。我想想也是。所以,我能不能交托你一個任務,把這塊黃金給妥善處理了?”馬鎧一愣,看來劉書記並不貪圖財富:“妥善處理?劉書記想怎麼處理?”
劉士森道:“我隻負責開炮,不負責收拾戰場。把王四海的這塊黃金搬來,就是我開的第一炮,繳獲的戰利品,我真的沒心思管,因為我馬上要再開一炮。但是,我知道一個事情,那就是繳獲的戰利品,要是分配的不合理,也會出問題,所以我能不能交給你去處理?把它處理的妥妥當當的,以後有人想搞我、卻搞不到我的那種?這才是我最想要的結果。”
蕭崢的目光也不由朝馬鎧看去,不知道他會不會接,隻見馬鎧不假思索地笑著道:“劉書記,當然可以。既然你負責開炮,我就負責收拾戰利品吧,分工合作,我覺得沒毛病。”
其實,看到劉士森不是為了私利貪財才搬來黃金,馬鎧心裡就已經放心了;再聽到劉士森對自己如此信任,將1818斤的黃金全部交給自己來處理,馬鎧認為自己沒有理由推脫。當即答應下來。
“馬鎧同誌很爽快嘛!”劉士森笑著道,“那麼等會,也就痛快地陪我乾一杯!”馬鎧笑著道:“這就更沒問題了。說實話,我這個人也喜歡喝點小酒的,可蕭崢這家夥,寶源縣脫貧之前都不喝酒,我找個喝酒的人都難了。”劉士森笑著道:“那就正好了,有空就來我這裡酌一杯。”
蕭崢瞧見劉士森、馬鎧有成為至交好友的趨勢,心裡也很是高興:“你們相互都找到了酒友,那就太好了!”
蕭崢的電話,響起來,一看是何新良,他接起來,認真聽了起來。隨後,放下電話,對劉士森道:“劉書記,是盤山市何新良書記打來的電話,他讓我向你報告一個事情,那就是盤山市已經在貢峰區推開了‘嚴厲打擊黃賭毒大行動’,今天就已經抓了400多人。”
劉士森一聽,笑道:“何新良和郝琪要搞大事啊?他們現在沒有馬撼山也敢搞了?”蕭崢道:“畢竟,何新良、郝琪和管建軍,他們三人齊心,其利斷金,先利用區公安局的力量搞起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市公安局長蒙營不是一條戰線,這是最大的問題了。”劉士森點頭道:“蒙營?市公安局長?這人不是歸我管嗎?!這事,我知道了!”
這時候,宵夜來了,花董的手下幫助在茶幾上鋪上了宵夜,開了紅酒。劉士森端起了杯子,對馬鎧道:“來,馬凱同誌,我拜托了你事情,這杯我就先敬你!”兩人將杯子裡的酒都乾了。
這天晚上,銀州市長曹廣心裡也糾結了。
今天下班之後,他的同學、現任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向不梓來找了他,向他報告了這段時間接受市紀委監察局停職調查的情況,還說到了他自己和他女兒遭到跟蹤的情況。毫無疑問,這些跟蹤的人,肯定就是“銀州霸”了。
曹廣自然不希望因為工作,讓老同學的家人受到傷害。曹廣對向不梓道:“老同學,要不‘銀州霸’這個事情,你先不要管了。”向不梓卻隔著辦公桌,朝曹廣笑著道:“曹市長,今天我來,不是說我怕了,相反我已經下定決心,和‘銀州霸’乾到底。我和愛人都想,以後不能讓下一代還生活在“銀州霸”橫行的城市!我們全家人都做好了準備。以後,要是我出了意外,你要知道這就是‘銀州霸’乾的,你還是要堅持下去,可以不?”
曹廣搖頭道:“老同學,你自己可以這麼決定,可是你的女兒怎麼辦?她在被人跟蹤啊,這很危險。你要是出事了,誰來保護她,保護你的妻子?”向不梓無奈地一笑道:“我們沒有考慮這麼多。有一點,我女兒學過防身術,我讓她們都不要在人少的地方走。”曹廣搖頭道:“這是遠遠不夠的,‘銀州霸’那些人,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
向不梓站起來了,說:“曹市長,我不能再跟你多說了。一個人要是考慮得太多,瞻前顧後的,那麼就隻有裹足不前。我不想回去再做這樣的人。再見了,老同學!”說完,向不梓朝外走去。
“你等一等。”曹廣從辦公桌裡麵繞出來,“我送你下去。”
到了樓下,曹廣在平台上沒有看到向不梓的車子,問道:“你的車子呢?”
“我在接受調查,公安局的車子暫時不能用。”向不梓一笑道,“我的專車在那裡。”不遠處的角落裡,一輛半新舊的電動自行車停在那裡。
曹廣心裡不忍:“我讓我的車子送你,以後每天接送你。”向不梓笑道:“我相差的又不是車子接送。走了。”
曹廣用力握了向不梓的手。然後,看著向不梓上了自己的電驢,朝政府大院外駛去。曹廣的心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