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剩下的時間,他們讓駕駛員開著車在深市關內、關外幾個重點的景點、街道、建築都轉了一遍,對深市初步的市容市貌做了一些了解,經過福區的大道,周邊林立的公司大樓彰顯了一座新興一線城市的氣派。方婭隨口問道:“蕭崢,說不定你在東草乾兩年,就會來這裡主政呢!”蕭崢朝窗外看看,笑了笑道:“這裡發展得很好,不需要我來了。我來也不能帶領發展得更好。”方婭卻道:“繁華的外表之下,恐怕隱藏著看不到的問題。我猜你會來。”劉士森道:“要是蕭崢能來,那也是好事,就能照顧他四姑華華了。”
“表哥,你能不能彆每時每刻想著你的蕭華華?”方婭道,“蕭華華是一個倔女人,她也不一定要蕭崢的幫忙。”劉士森吸了一口氣,看向窗外,不說話了。的確,蕭華華是一個倔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接受他的心意。
晚上,他們在市區的繁華之地,隨便找了一個地方,簡單吃了些東西、喝了點小酒,享受著不被人前簇後擁的自由自在。然而,此時在粵州的一處高級湖景會所中,有的人,就顯得躁動不安了。喝下一盅茅酒之後,原東草市委書記、現省政協經委主任金鐵柱道:“戈省長、滕書記啊,現在省委將我調到了省政協的經委,這是要乾嘛呢?你們兩位領導,都是省委常委,也曾經都是東草市的書記,你們倒是給我指點指點呢!我現在是真的想不通了!同是東草市委書記,兩位領導離開東草之後,高升為省委常委,卻把我發配去了政協,就對我一個人不滿意嘍!”
金鐵柱說完,自斟自酌了一杯,言語之中滿是氣惱、憤恨。
“金書記,你先不要惱火。”滕斌安撫道,“首先啊,這個事情我們也一樣覺得非常突然!那天的省委常委會,實在出乎眾人意料,省委組織部將用蕭崢替代你出任東草市委書記的方案,突然拿出來提交省委常委會討論了。我們自然是極力反對的,範省長也在會上反對了這個方案。可是熊書記卻是籌劃已久,還拿出了對你的幾十封舉報信啊。說要核實情況,再考慮你下一步的任用。”
“幾十封舉報信?!”金鐵柱瞪大了眼睛,手臂一揮,“這就是說要查我嘍?!我醜話先放在前麵啊,要是查我,要是把我弄進去,在座各位,不好意思了,誰都討不了好去!”
其實,今天這個飯局範圍極小,除了金鐵柱,也就是滕斌和戈賢了,金鐵柱手臂一揮指到的人,也就是滕斌和戈賢。
金鐵柱的意思很明顯,要是省委敢查他,滕斌和戈賢要是不幫自己,那就是大家一起死。滕斌和戈賢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情緒也都一下子十分不好了。戈賢這個時候,壓低了沉厚的聲音,盯著金鐵柱道:“你現在就想要自亂陣腳了?走到今天,誰沒有受過一點挫折?用得著這麼快就嚷嚷著‘同歸於儘’嗎?!要是我們不團結,大家全部完蛋!”
戈賢是個厲害人物,金鐵柱被他一頓訓斥,心裡倒是冷靜了許多,他問道:“戈省長,我倒不是說要同歸於儘。我是看到省委把我弄到了省政協,是不是說明熊旗已經準備出手了?那個接替我的蕭崢,到了東草之後,是不是就是去揭我們的壇子蓋的?我怕我不在那邊後,有些事情,蓋不住啊!”
戈賢卻道:“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我們都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你見過沒有弱點的領導嗎?”金鐵柱和滕斌相互看看,又衝戈賢搖頭:“沒有。”“每個領導都有他喜歡的,也有他討厭的。一旦領導有‘好惡’,就有很多空間、很多文章可以做了!這個蕭崢,年紀輕輕,就到達了市委書記的高位,對他來說,正是春風得意,也是如臨深淵。隻要他一不小心踏入進去,足夠他跌得粉身碎骨。”
滕斌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轉向金鐵柱道:“金書記,我們現在是要想想,怎麼樣讓蕭崢把前麵的深淵,誤以為是芳草萋美的田園!”